明料區位於西北副廳與西南副廳兩個廳。


    劉浮來走進展廳,頓時被這裏展台上的玉石震驚得瞠目結舌,一眼望去,滿目翠綠,玉石的光澤與展廳的燈光相映成輝,光華奪目。


    “我去,這簡直就是藏寶洞呀!”劉浮來由衷地感歎咂舌。


    明料區的毛料不僅都是玉料上乘的玉石,而且個頭都要比全賭區的毛料大了好幾倍。這裏的玉石都是用來拍賣的,每一塊玉石的起拍價格皆是百萬起步,甚至有的是千萬起步,最後的成交價,就要看那些競拍者的眼力與魄力了。


    因為這裏的玉石價格昂貴,主辦方為了安全起見,對所有想要進入明料區的公司或者個人必須交納五千萬的押金擔保,劉浮來雖然沒有五千萬,但對付瑩的公司而言還是小意思,他的票本就是付瑩以公司的名義獲得,所以擁有參觀任何一個區的權利。


    展廳內參觀的並不多,畢竟能夠輕輕鬆鬆拿出五千萬作為押金擔保的,除了各大珠寶玉石公司之外,就隻有少數的世家子弟或者土豪闊佬了。


    劉浮來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邁步朝著其中一個展台走去,但眼裏透出的精光卻遮蓋不了他內心的激動與欲望,再加上隨意而廉價的衣服,展台的工作人員心裏早把他認定為人傻錢多的土財主家的傻兒子了,但過硬的職業素養讓他們依然微笑麵對。


    劉浮來撫摸著每一塊光華玉石的表麵,溫潤滑膩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但看到旁邊標注的底價,也讓他咂舌搖頭。


    轉了一會,劉浮來就發現越是好的玉石,手感就越好,越是好的玉石,越是溫潤,越是好的玉石,價格也是越美麗,但他依然沒有感受到付紫菱所說的呼吸感,望著自己的手掌,小聲喃喃道,“也許隻能用真氣試一下了。”


    劉浮來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每個展台除了有工作人員之外,在展廳的高處都裝了數個攝像頭,無死角地監控著每一個展台的情況。


    他找了一處稍微偏僻的展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攝像頭的視角,手掌輕撫在一塊橫切麵光滑而冒著綠的毛料表麵,悄悄運轉真氣,聚氣於五指之上,用心感應。


    “哢哢…啪啪…”


    指尖傳來細微且不規則的破碎聲,仿佛就像是泡泡破碎的聲音一般,這讓劉浮來欣喜不已,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付紫菱所講的呼吸感。”


    “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


    劉浮來在內心大喊,欣喜若狂,但麵部卻依舊平靜如水,沒有半點波瀾。


    他又用同樣的方法感知了其他玉料的呼吸感,他發現越是好的玉料,它的呼吸感越是綿密,有些大的玉料,它的呼吸感甚至還會產生共鳴。


    劉浮來又嚐試隻用一根手指的指尖去感受玉石的呼吸感,看是否能夠感受到,結果表明依然可以,在明料區又逛了兩個多小時,收獲頗豐,他便有了想驗證一下自己成果的想法,於是便離開明料區,去到了半賭區,因為這裏的毛料上都鑿了一個小口,或幾個小孔,被開了天窗,手指可以接觸到毛料裏的玉料。


    半賭區位於會展中心的東北副廳與東南副廳,需要穿過主廳才能到達,當他穿過主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喊自己。


    “師父,師父…”


    “師父,師父…”


    劉浮來循聲望去,原來是布夏加西亞、付紫菱與墨千羽。


    以前布夏加西亞都是直接喊劉浮來名字,現在也跟著付紫菱開始喊師父了,這種微小的變化,讓劉浮來很欣慰,因為布夏加西亞漸漸融入了。


    布夏加西亞與付紫菱看到劉浮來,激動得直接掙脫墨千羽的手,開心的向劉浮來奔跑而來。


    “你們怎麽來了?”


    劉浮來蹲下身子,張開手臂將他們兩個擁入懷中,摸著兩人的小腦袋,臉上也是盡顯寵溺之色。


    “她們兩個醒了就鬧著要來這裏找你,我隻能帶她們兩個過來了。”墨千羽緊走兩步,跟了上來,一臉無奈地說道。


    劉浮來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並在她耳邊低語道,“辛苦了。”


    “還好。”


    大庭廣眾之下被劉浮來抱著,讓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嬌羞美豔。


    墨千羽對賭石一點都不感興趣;布夏加西亞也是不懂,就是喜歡湊熱鬧而已;付紫菱年紀雖小,但對賭石很有天賦,平常隻是讓她玩玩而已,並不想讓她太早接觸,怕影響她的成長;劉浮來是真的有些癡迷了,孜孜不倦地研究了大半日,終於有所收獲,讓他心生成就感。


    “我們去半賭區看看吧。”劉浮來興奮地提議,畢竟他現在正在興頭上。


    “好呀。”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四人來到半賭區,這裏比明料區與全賭區要熱鬧不少,對賭石的“探討”更是如火如荼,人聲鼎沸,不僅賭石,更有甚者一言不合就相互對賭,這樣的場麵劉浮來很喜歡,但對於布夏加西亞與付紫菱就有些過於“暴力”,所以劉浮來直接轉身一手拉著一個,向外走去。


    “師父,我們不去看毛料麽?”付紫菱一臉疑惑地問道。


    “奧,師父渴了,想先去買點喝的。”


    劉浮來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付紫菱與布夏加西亞並無懷疑,但墨千羽心裏還是很清楚的,也很讚成劉浮來的做法,小孩子還是要遠離這種沾賭的環境。


    三人在外邊找了一家奶茶店。


    墨千羽點了一杯紅豆奶茶,劉浮來點了一杯冰鮮檸檬水,兩個小家夥點了一樣的,每人一杯芝士奶蓋,外加一塊巧克力蛋糕,把兩個小家夥高興壞了,一邊吃還一邊竊竊私語。


    一杯普普通通的芝士奶蓋加一塊巧克力蛋糕,就讓她們如此高興,布夏加西亞,劉浮來能理解,但付紫菱也如此興奮,他就有些疑惑,便小聲問了一下墨千羽。


    墨千羽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這些東西,平常瑩姐估計不會給她吃。”


    “為什麽?”


    “紫菱現在正是換牙的時候,奶蓋與巧克力蛋糕含糖量太高,對她的牙不好,所以一會她們吃完之後,一定要帶她們去漱口。”


    “嗨,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呀。”


    劉浮來這兩日腦子裏全是賭石的事情,所以竟然忘了這茬,這要是讓瑩姐知道了,估計少不了數落一頓。


    “叮鈴鈴…”


    劉浮來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付瑩。


    他拿著手機不僅感歎,人真是不經念叨呀,說誰就來誰呀。


    “喂。”


    “浮來,我媽打電話讓我帶你們回去吃飯。我現在在會展中心的會議室,你們在哪,我去找你們。”


    “呃…我們…我們在會展中心副廳看毛料呢。主廳太大了,人又多,我們去找你吧。”劉浮來瞎話現在是張口就來,惹得墨千羽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掛斷電話,劉浮來二話不說,拉起付紫菱與布夏加西亞就向外跑,還不忘回頭對墨千羽喊道,“千羽,你就在會展中心門口等我們,我帶他們兩個去見瑩姐。”


    付紫菱與布夏加西亞不知道怎麽回事,被拽著一路小跑,手裏還拿著吃蛋糕的勺子,一公裏的距離,三人隻用了五分鍾就來到了會展中心,來不及喘息,便快步向二樓會議室走去。來到會議室門口,付紫菱與布夏加西亞皆是氣喘籲籲,扶著牆大口地喘氣。


    “師父…我們為什麽跑呀?”


    “因為…”


    還未等劉浮來解釋,會議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付瑩笑盈盈的從裏麵走出來,看到付紫菱與布夏加西亞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便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奧,剛剛鍛煉了一下他們,沒想到她們兩個身體這麽弱,以後要加強身體鍛煉呀。”劉浮來一本正經地胡扯。


    付瑩心思玲瓏,打電話的時候就覺得劉浮來支支吾吾,所以她剛才聽到會議室門口有動靜才走出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了如今的場麵,當她看到付紫菱嘴角殘留的巧克力殘渣以及她手裏的勺子的時候,已經猜到了怎麽回事,但並未點破,因為她不想因為這件小事搞得大家不高興,而且劉浮來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種錯誤。


    “千羽呢?”


    “她在會展中心門口等我們。”


    “那我們走吧。”


    付瑩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把車開到會展中心門口。


    此次宴請雖然倉促,其實也在劉浮來的預料之內,自己此次前來c市發展,總要拜訪一些人,付瑩的夫家與娘家都是在他要拜訪的名單裏,如今淩冬雪親自邀請,反而省了一些事情。


    “瑩姐,我們先回一趟酒店吧,我來的時候給伯父伯母準備了一些禮物。”


    “好。”


    付瑩讓司機先去劉浮來下榻的酒店。


    劉浮來竟然給自己的父母準備了禮物,這讓她很欣慰,至少說明他心裏已經把付家作為他的朋友了,能擁有一個醫術了得的朋友是他們付家的福分。


    由於繞道去了酒店一趟,再加上遇到了晚高峰,來到付家別墅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鑒湖園,付家別墅。


    付家的人都已全部到齊了。


    付家家主付天擎、他的夫人淩冬雪、二兒子付衍生、大兒子付衍明、付衍明的妻子唐欣悅都已經到別墅了。


    眾人見麵免不了又是一陣寒暄。


    劉浮來送上禮物,一件純手工羊絨披肩,是他在t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別人送的,兩瓶茅台,是他從楚中天那裏順來的,兩件禮物雖然都未花一分錢,但都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主。


    “大家都先來這邊坐一會,馬上開飯。”


    淩冬雪邀請眾人先到沙發那裏坐下,並讓唐欣悅親自為客人倒茶水,並讓家裏的阿姨開始準備上菜。


    唐欣悅見劉浮來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送的禮物不僅普通更是寒酸,自己的婆婆與公公竟然對他如此客氣,而且還讓自己親自為他斟茶,心裏就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其實,她哪裏知道那件純手工羊絨披肩是t國總理送的,那兩瓶茅台雖然沒有標簽,但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軍區特供的酒,而且還是限量特供,一般隻有高級軍官每年才能分到幾瓶而已,市場上根本見不到。


    “呀…”


    “啊!”


    唐欣悅在給墨千羽端茶水的時候,茶碗打翻,滾燙的茶水灑在了墨千羽的手腕,將她的手腕直接燙紅了,疼得她眼圈直接紅了。


    “對不起,你沒事吧。”


    唐欣悅不鹹不淡地道了一句歉。


    劉浮來見狀,直接推開唐欣悅,捧起墨千羽的手腕,小心的用紙巾沾去手腕上的茶水,並用嘴幫她輕輕地吹著,希望能夠降低她的疼痛。


    唐欣悅被推了一把,心裏甚是不悅,“你這人怎麽這麽粗鄙,我不就是不小心燙了她一下麽,你至於麽?”


    付瑩聽了唐欣悅的話,氣得直接瞪了她一下,嚇得她不敢再說,“千羽,你忍一下,我去拿藥箱。”


    淩冬雪也跑去廚房,拿來了冰袋。


    劉浮來既心疼又自責,接過淩冬雪的冰袋幫她輕輕敷在燙傷處,並溫柔提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嗯。”


    “浮來,要不要去醫院呀?”付瑩翻遍藥箱並由又找到治療燙傷的藥,看到墨千羽手腕通紅一片,憂心不已。


    “瑩姐,麻煩你幫忙叫輛車吧。”


    “叫輛車”三個字讓付瑩頓感意外與失落,因為劉浮來這是要跟付家劃清界限,甚至都不願意再乘坐自己的車,她太了解劉浮來了,墨千羽就是他的逆鱗,四年前,他為墨千羽孤身入京都,她雖然不清楚劉浮來在京都經曆了什麽,但她還是從付清那裏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付瑩為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劉浮來便帶著墨千羽與布夏加西亞匆忙離去,付瑩望著遠去的車尾燈,心裏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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