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蕭元皎什麽都沒說。


    接下來的日子,蕭元皎十分安分,用養病的借口待在明珠閣。


    隻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她總是能在房間裏瞧見院子裏的那道潔白的身影。


    李煊璟是往明珠閣裏跑的最勤的人,白容隱每每在院子裏聽到兩人的笑聲,便覺得心裏難受的緊。


    今日李煊璟帶著一個大箱子進來,命人抬進了明珠閣。


    正在一樓看話本子的蕭元皎看著眼前的大箱子,挑眉,“怎麽,李公子是準備將我這明珠閣堆滿雜物嗎?”


    李煊璟讓人退下,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裏的白容隱,挑釁的笑笑,然後關了門。


    尋歡防備的看著李煊璟。


    李煊璟“哼”一聲,上前一步,先敲了敲箱子。


    “咚咚。”箱子裏麵竟然傳來聲響。


    尋歡不動聲色的擋在蕭元皎的麵前。李煊璟抬手欲將箱子打開,尋歡的手則是已經覆上腰間的軟劍。


    裏麵一個魅惑的女子抱著琵琶緩緩的站了起來,口中嗔怪笑著:“李公子真是要把奴家憋死了,奴家還真是第一次這樣呢。”


    尋歡和蕭元皎瞪圓了眼睛,蕭元皎起身,看著那女子驚訝地說:“嵐姑娘?”


    若嵐抱著琵琶盈盈一拜,“蕭公子。”說完魅惑一笑,“如今該稱呼郡主了。”


    蕭元皎帶著興奮的語氣說道:“嵐姑娘如何來了?”


    說著伸出手要扶若嵐,尋歡笑著放下手,去搬了凳子。


    若嵐搭著蕭元皎的手,邁出箱子,“奴家聽說郡主病了,暫時不便來寶月樓,可偏偏奴家思念郡主思念得緊,隻能求著李公子將奴家帶來,一解相思之苦了。”


    蕭元皎笑出聲來,尋歡也跟著笑,給若嵐倒了茶,“嵐姑娘這張巧嘴,真是會哄人。”


    蕭元皎讓若嵐坐下,“上次無心聽姑娘唱曲,如今將姑娘接來,咱們可要好好樂一樂才是。”


    “奴家今日來不就是為了讓郡主開心的嘛。”


    “別叫我郡主了,稱我元皎就是。”


    若嵐淡然地看著蕭元皎,“奴家乃是藝妓……”


    “那又如何?”蕭元皎反問,“我與姑娘交朋友,難道是看姑娘的身份?姑娘生活所迫進了寶月樓,無非是討一份生計,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呢。”


    若嵐詫異的看著蕭元皎,緩緩起身行禮,“元皎姑娘大義,奴家便高攀一次。”


    那天,白容隱站在院子裏,聽著他們四人在屋子裏彈琴唱曲兒,還喝起酒來。


    那一刻,白容隱的心難受到了極點。


    天微微亮起,尋歡打開了房門,瞧見白容隱的身影,微微行了一禮,然後小廝進來將箱子抬了出去。


    李煊璟和蕭元皎出門的時候,兩人正在商量著什麽,李煊璟點了幾下頭,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給你辦妥。”


    李煊璟走到白容隱的身邊時絲毫沒有停留。


    蕭元皎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便進了屋子。


    站了一夜的白容隱,帶著一身水氣走進了屋子。


    蕭元皎沒有出言趕走他,隻是打開妝奩,拿出那顆粉色鮫珠做的簪子,“我記起來了,這是當時你用命換來的鮫珠,你曾說送給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我不再是……”蕭元皎笑了笑,“不,是我從來都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這簪子還給你。”


    蕭元皎剛要將簪子放在桌上,白容隱上前握住蕭元皎的手,“嬌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隻有你。”


    蕭元皎聞言隻是一笑,也不反駁,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白容隱。


    白容隱在她的目光中緩緩地鬆了手,蕭元皎將發簪放在桌上。


    白容隱拿起那鮫珠,攥緊在手中。


    蕭元皎轉了身,背對著白容隱,忍住鼻頭的微酸,“容隱哥哥回去吧,我昨日和阿璟哥哥他們玩了一夜,現在有些累了,就不留容隱哥哥了。”


    白容隱站在原地,眼中一片痛苦之色。蕭元皎沒有聽到腳步聲,不再等待,邁步上了樓。


    尋歡推門而入瞧見白容隱站在原地,行了一禮,“大長老,這些年您對小姐的好,奴婢都瞧在眼裏。可是誠如小姐所說,隻要在寒生儀和小姐之間,您選擇的永遠都是寒生儀。奴婢以前不說,是因為小姐心悅於你,所以奴婢從未說過您一句不好。”


    尋歡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大長老,若是您不能拋下救命之恩,將小姐放在第一位,那就請您遠離小姐。”


    白容隱抬眼看著尋歡,尋歡被他的目光震懾到低下頭,可她頂著壓迫抬頭,“大長老,小姐如今要休息了,還請大長老離開。”


    白容隱在尋歡的注視中,抬頭看了一眼二樓,轉身離開,尋歡見他離開,使勁地呼了一口氣。


    蕭元皎的身影出現在二樓欄杆處,打趣道:“如今我們尋歡真是有出息了,竟然敢跟大長老叫板了。”


    尋歡趕緊上樓,“小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蕭元皎笑著說:“真是看不出,我們尋歡如今不僅會醫能武,就連這懟人都學會了,真是不一般啊。”


    尋歡拉著蕭元皎坐到梳妝台,按著蕭元皎坐下,開始給她拆頭發。


    “小姐真壞。”


    蕭元皎笑笑不再說話,一夜過去,她隻覺得疲憊想要趕緊入睡。


    躺在床上,蕭元皎看著帳子,根本就睡不著,尋歡倚在羅漢床上,早就呼呼大睡了。


    想到白容隱剛才受傷的神情,蕭元皎嘲弄的一笑。


    蕭元皎帶著尋歡睡得昏天黑地,外麵也鬧得昏天黑地。


    李伽寧聽到綠荷的回稟,直接將桌上的茶盞拂到地上,“一派胡言。”


    綠荷立刻招手讓人來收拾。


    “王妃別生氣,國公夫人若是知曉,定然會出麵的。”


    李伽寧眯了眼睛,“綠荷讓人去查查,歸雪最近和誰走得近。”


    綠荷稱是,帶著疑惑問道:“王妃是懷疑寒生家的那位?”


    李伽寧冷笑:“雪丫頭是個沒什麽上進心的孩子,跟我父親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隻知道和京都的這些閨秀比衣裳首飾。她若是能有這份心機,歸靈也不會讓嬌嬌做這藥王宮的聖女了。”


    綠荷趕緊出去打探。


    李伽寧看著地上剛剛茶盞碎了留下水漬,“若真是她……還是讓嬌嬌自己解決吧,有些事,長輩如何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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