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被送回自己的府邸休養了,可是令人驚奇的是,五皇子籌辦的壽宴出了這麽大的紕漏,聖上隻是讓錦衣衛詢問過後竟然就這麽輕輕放過了。


    揪了個年輕的管事問了責,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眾人都在揣測聖上的心意,這四皇子如今以身救駕,是否會得個什麽賞賜,可直到四皇子的傷勢都痊愈了,聖上隻字未提。


    丁若晴私下詢問了季如風,原來最近聖上將五皇子調進工部曆練了。反倒是四皇子,聖上借口讓他多加休養,一直沒有進六部。


    丁若晴這日實在沉不住氣了,去了四皇子府。


    見到四皇子坐在書房裏滿臉憂愁,丁若晴走過去緩緩地行了一個禮,“殿下為何愁眉苦臉?”


    蕭昀見到丁若晴,沒有起身,也沒有之前尋鮫珠的熱情,“坐吧。”


    丁若晴坐下後,看著蕭昀說道:“殿下可是為了聖上不器重而生悶氣?”


    蕭昀歎息著,“丁小姐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丁若晴斜睨了蕭昀一眼,“殿下,你我如今也是得聖上賜婚的未婚夫妻,也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殿下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


    蕭昀提起精神看著丁若晴,丁若晴抿唇一笑,“殿下,今日我來便是和殿下談交易的。”


    蕭昀不明所以,“丁小姐想跟我談什麽?”


    丁若晴起身走到蕭昀的身邊,“殿下,從今日起,我丁若晴會全力助你,直到你坐上那個位置。”


    蕭昀問:“條件是?”


    “我要做皇後。”


    蕭昀定定地看著丁若晴,起身拱手,“在下的正妻是小姐,將來的皇後必然是小姐。蕭昀在此立誓,若我蕭昀可以登上大寶,必將立丁若晴為皇後,如違此誓,人神共棄。”


    丁若晴對著他緩緩半蹲,“多謝殿下。”


    蕭昀親自扶起丁若晴,“最近父皇對我日漸冷淡,不知小姐有何良策?”


    丁若晴思忖片刻,“如今聖上的目光總是放在太子和五皇子的身上。可朝中眾人皆知,想要聖上重視,得先讓宸王殿下……王爺重視。”


    蕭昀皺著眉,“皇叔?”


    丁若晴點,“宸王在聖上心中的地位是絕對不一般的。雖說王爺看著是太子的支持者,可那是因為這幾年隻有太子在辦事。如今殿下已然成年,那麽如今王爺的眼光自然就不會隻放在太子的身上,殿下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蕭昀看著丁若晴點點頭,“小姐,才思泉湧,堪稱女中諸葛,在下佩服。”


    “既然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自然是要好好為殿下思量的。今日既然把話說開了,我索性就說個明白,之前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五皇子的,但是五皇子殿下,胸無點墨,並無大才,並不是適合的人選。殿下,您能明白我對您寄予的厚望嗎?”


    丁若晴的話,讓蕭昀的心安定了幾分,但又有其他的疑惑,“安國公府真的能全力支持我?”


    丁若晴笑了一下,“現在肯定還不行,但我會說服我父親和母親。隻要到時候殿下的優勢顯現出來了,那麽我祖父就算有心偏袒五皇子,家族的人也不會允許的。不過……”


    丁若晴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殿下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四皇子向前一步,“我會上奏父皇,讓我們盡快成婚的。”


    丁若晴後退一步,拉開和蕭昀的距離,“殿下,先說好。成婚歸成婚,但我不會同你圓房。什麽時候我做了皇後,那個時候,我才會同你圓房。”


    四皇子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聽著這無理的要求,卻一口應下,“就按照小姐的要求。”


    丁若晴送給蕭昀的第一份大禮,便是蕭臻這個蠢貨。


    蕭臻如今在工部曆練,柳錫塵最近因為南方即將進入梅雨季節,所以正在研製一種新型的水利設施。


    若是可以研製成功,可以大大降低南方地區的水災,也算是緊要關頭。


    這天夜裏,熬了幾天幾夜的工部侍郎、郎中和員外郎實在撐不住了。柳錫塵也深知再熬下去會出人命的,於是大發慈悲的讓所有人今日早點回家休息。


    眾人都告退,柳錫塵親自做著收尾工作,轉頭看著五皇子還沒離開,便問道:“殿下為何還不離去?”


    五皇子本來正在低頭看著柳錫塵做的模型,聽到他的話,起身,“柳尚書,是這樣的,我昨日休息得還不錯,我想留下來再研究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柳錫塵看著蕭臻的神色就知道他想看看能不能突破什麽,想要在聖上麵前搏一波好感。


    柳錫塵笑著點頭,“那殿下就自便吧,衙門中也有侍衛,隻是這門殿下走的時候要好好鎖上,事關水利,殿下不要大意。”


    蕭臻對著柳錫塵拱手行禮,柳錫塵還了一禮後,拿著東西離開了。


    事情是在傍晚發生的,蕭承禹和任旭彥從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出來的時候,看到衝天的火光,便知道出事了。


    兩人急衝衝的趕到工部衙門,就看到柳錫塵準備衝進火場。


    兩人上前一把按住柳錫塵,柳錫塵回過頭,著急的說道:“水利儀模型在裏麵。還有一些手稿……”


    任旭彥將柳錫塵使勁推到蕭承禹的身邊,伸手奪過救火之人的一桶水澆在身上便衝了進去。


    蕭承禹和任旭彥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一盞茶以後,任旭彥邊咳嗽邊出來,把一摞圖紙遞給柳錫塵,“咳咳……我隻撿到……咳咳……這些,模型已經燒毀了……咳咳咳……”


    柳錫塵不急著接過圖紙,看著任旭彥胳膊上和手腕的傷,“怎麽回事?”


    任旭彥伸手將圖紙塞給柳錫塵,“沒事兒,剛剛拿圖紙的時候被房梁砸了一下。”


    柳錫塵皺著眉,低頭看著手中的圖紙,覺得重逾千斤。


    任旭彥伸手拍了拍柳錫塵,“行了,娘們唧唧的。小傷,一會兒找非月弄點藥就好了,這臉子擺的,不知道的以為我犧牲在火場裏了。”


    柳錫塵翻了個白眼,“正經不過一刻。”


    任旭彥一笑,然後伸出手,遞出一塊玉佩,“火場裏撿的。”


    蕭承禹一眼便看出這是皇室子弟的出生佩,上麵鬥大的臻字晃的人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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