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在家聽到消息的時候,眼前一黑,“聖上為什麽會忽然下旨降了貴妃……不,如妃娘娘的位份?”


    管家躬著身子,一頭汗地說:“宮中傳來的消息是,娘娘假裝上吊,結果聖上拆穿了以後,哭著鬧著要求聖上收回禁足懲戒五皇子的聖旨。聖上當時就黑了臉,可娘娘依然吵鬧,甚至還說了皇後和太子,聖上一怒之下就……”


    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安國公直接摔了茶杯,“蠢貨,我丁家怎麽就出了這麽兩個蠢貨。”


    管家彎著腰也不敢說話。


    安國公換上官服進宮求情,蕭承淮看著態度謙卑的安國公,嘴角揚起微笑。


    安國公跪在地上,十分誠懇地說:“聖上 ,娘娘在閨中的時候被臣給寵壞了,性子囂張還請聖上多寬容。”


    王銘聞言默默地低下頭:這老家夥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蕭承淮看著安國公冷冷一笑,“安國公如今是要連著朕的後宮一起管了嗎?”


    安國公聞言,立刻俯身,“聖上恕罪,老臣失言。”


    安國公心裏明明白白,蕭承淮這是有意提醒他,手伸得太長了。


    蕭承淮看著安國公笑著說:“國公大人有這求情的時間還不如多想想怎麽暗中接濟一下臻兒吧。”


    安國公聞言起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承淮。


    “畢竟是朕的孩子,朕怎麽能不疼。可那天在朝天殿上,朕也要秉公辦理,否則朕這個聖上如何服眾。如今這件事也算是平息了,沒有人的眼睛會盯著五皇子府了……”


    餘下的話不用蕭承淮多說,安國公也明白,“老臣代五皇子殿下多謝聖上。”


    “嗯,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做得隱蔽些,否則一旦被人發現了,朕隻能棄車保帥了。”


    安國公明白這個“車”就是自己,保得就是聖上這個“帥”,於是連連稱是。


    安國公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掉進了蕭承淮的陷阱裏了,連自己本意進宮是做什麽的都忘記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忘記了,而是就此忽略了。畢竟女兒不算什麽,重要的是這個姓蕭的外孫子。


    安國公回到府中扮作小廝,親自去了五皇子府。


    蕭臻因為寒冷,縮在臥房中燃燒柴火取暖。


    府中因為之前難民的舉動,現在府中僅有的幾床棉被都蓋在了五皇子的身上。


    蕭臻在見到安國公的瞬間,立刻就哭了出來,跪在地上,“外祖父,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見蕭臻哭的動容,這兩天睡得也不好,臉色很差,哪裏還舍得責備什麽,“好孩子快起來。”


    安國公命人將帶來的炭火,食物和衣服棉被帶進來。


    “外祖父,還是您惦記著我。”


    安國公將大氅披在蕭臻的身上,“聖上還是惦記著你的,命我暗中接濟你。這幾日你定然是沒有好好吃飯,我帶了些吃食,你先吃著,吃完我們再說。”


    安國公命人趕緊將食物帶上,不說山珍海味,也絕對是現在五皇子最需要的東西——肘子。


    一頓胡吃海塞之後,安國公和蕭臻終於坐在了生起炭火的屋子裏。


    蕭臻淨了手,給安國公倒了茶,這才坐下來。


    安國公說起如妃的事情,五皇子聽後眉頭緊鎖。


    “降位份的事情倒是不著急,娘娘在後宮十幾年,總是知道如何討好聖上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將殿下救出去。”


    五皇子點頭,“後宮與前朝是息息相關的。若是我能出去的話,母妃的困境也能迎刃而解了。都怪那個宸王妃,真是個賤人。”


    安國公見五皇子確實沉穩了些,便說道:“來的路上老臣已經想好了一個計策。”


    “外祖父請說。”


    “殿下,明日便上書,說自己誠心悔過,體會了災民的艱難,但是如今自己什麽都沒有了,唯有用自己的鮮血為難民抄經祈福,祈求上蒼讓大家盡快度過災難。記住了,言辭一定要懇切 。”


    五皇子如今知道安國公是真心為他著想,自然是唯命是從。


    五皇子握住安國公的手,“外祖父,這次我們一定不能大意。”


    安國公伸出手,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拍了拍蕭臻的手:“殿下,有些事情不能著急。太子安坐東宮多年,朝臣的心大多都在太子的身上。但是聖上還在壯年,所以我們不能冒進,要一步一個腳印。”


    五皇子認真地聆聽,最後對安國公的話深以為然。


    安國公走後,五皇子便親自寫了奏章遞了上去。


    可是蕭承淮收到這份奏章後,先是放到了一邊,直到所有的奏章都被批閱結束之後,蕭承淮才拿起了那一份奏章。


    打開後,直接在最後批複:準許。


    王銘看到蕭承淮的舉動,自然是帶著疑惑。無需多問,蕭承淮便主動說道:“瞧瞧,朕這個兒子啊,是生怕不知道這安國公府是他的後盾啊。”


    王銘不敢妄言,便插科打諢道:“國大人自然是惦記著娘娘的,畢竟是親骨肉。”


    蕭承淮拿著奏章使勁打了一下王銘,王銘嘿嘿地笑起來。


    “昨日安國公進了宮,今日五皇子就開了竅,瞧著朕這個兒子是惦記上了朕坐的這張椅子了。”


    蕭承淮看著奏章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此時的王銘哪裏敢說話。


    蕭承淮將手中的奏章放在了桌子上,起身:“走吧,今日去陪陪洛妃,昀兒呈稟了奏章,說北方的賑災把控得很好。”


    王銘跟隨蕭承淮出去的時候,瞧見桌上放著的兩份奏章,一份被隨意地扔在桌子上,一份被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上。


    北方雪災之地,李君瑜看著親自幫助百姓搬家當的四皇子,眼裏是研究的目光。


    歸靈給最後一個風寒的孩子紮完針,順著李君瑜的目光看過去,走到他的身邊,“覺得四皇子是個可塑之才?還是覺得他是個待人親善之人?”


    李君瑜伸手握住歸靈冰涼的雙手,“都不是。”


    歸靈看著四皇子親切的樣子,笑著說:“若是百姓不知這是四皇子,那麽他就是一個好人,可若是百姓知道他是四皇子,那他就是與民同難,親切待人的賢王。”


    李君瑜微微一笑,“夫人聰慧。”


    歸靈趴在李君瑜的耳朵上,說:“可惜我們是太子黨的。”


    李君瑜搖了搖頭,“我們是臣子,是聖上的臣子。”


    歸靈略微思索,說道:“夫君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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