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月會來是因為知道榮王府有一株天山雪蓮,這株雪蓮是夜瀾戰敗後奉上的。白非月知道後,直言這株雪蓮或許可以解長安候夫人的毒症。


    歸靈看著沈滄月規矩的坐著,笑嘻嘻的走進去,“舅母,你這是罰了月月嗎?”


    蔣氏溫柔地對歸靈說:“是啊,月兒對她的長輩動手,自然是要罰的。”


    “那現在罰完了嗎?”


    蔣氏看著手中厚厚的手抄,點了點頭,歸靈笑嘻嘻地說:“那我可以把月月帶走嗎?寧兒和阿熙都想她了。”


    沈滄月聞言偷偷地抿著嘴唇,她知道這是歸靈的借口,但是還是含著期望看著蔣氏。


    蔣氏無奈地看著兩人,“去吧,早些回來就是。”


    歸靈高興地拉起沈滄月,很快兩人就跑得沒影了。


    不得不說,白非月這個長老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拿走了雪蓮,當真是研究出一種可以替代望月的解藥,長安侯任正德和任旭彥看著碗中的解藥,不知道該不該嚐試。


    白非月端著藥碗說道,“這碗解藥,我不能確定它的藥效,但是夜瀾的雪蓮確實與我們的雪蓮功效不同。究竟要不要喝,請兩位自行決斷,在下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任旭彥看著藥碗,心中萬分糾結,但是覺得白非月並不像是沒有把握的樣子,任旭彥決定試一次。讓任正德扶起長安候夫人,他將藥給長安候夫人喂下去。


    沈滄微再次見到任旭彥是在榮王府。


    彼時沈滄微的手指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可以自己用筷子了,隻是還不能彈琴作畫。


    汪氏坐在左手位置,看著長安候夫人滿臉的笑意,大長公主坐在首位,麵上也沒有表情。


    長安候夫人語氣帶著討好說道:“大長公主,親家母,這件事根本就是一個誤會。微兒是這樣的善良的孩子,怎麽可能給我下毒呢。也是彥兒這孩子心實,被我這毒急得失去理智,這才不小心傷了微兒。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現在我的身體也好了,所以這件事我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就讓我們將微兒接回去吧。”


    汪氏聽完長安候夫人的話,氣得不顧大長公主和蔣氏還在,直接拍了桌子,“你還要不要臉啊?你們家先是汙蔑了我閨女,重傷了她,還讓她失去了孩子,現在居然說是誤會,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你家兒子心實就想過去,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家沒人了。”


    長安候夫人連忙起身,走到汪氏的身邊,“親家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說我們兩家在京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鬧翻了,這不是會讓人看笑話嗎?”


    汪氏氣得感覺頭發都要飛起來了,蔣氏適時地拉住她,將汪氏往身後帶了些,然後說道:“侯夫人,這件事可不是您說的那樣簡單,還請侯夫人慎言。”


    蔣氏的話讓長安候夫人有些尷尬,大長公主說道:“夫人,我們家微兒已經決定和任世子和離了。就算當時任世子是著急但是也不該對微兒下這樣重的手。微兒當初被帶回來的時候,手指的指骨全斷,以後再也不能彈琴。這些苦,難道是侯夫人一句誤會就可以過去的嗎?”


    長安候夫人訕訕地笑笑,“大長公主,許是妾身用詞不當。這些日子,彥兒是真心悔過,日日獨自睡在微兒的院子裏,人都憔悴了。我這當娘的自然是心疼的。這件事也說開了,以後我也會對微兒好的。大長公主還是讓微兒和我回去吧。”


    這一番話徹底激起了汪氏的怒氣,蔣氏再也攔不住她,汪氏衝到長安候夫人的麵前,使勁地將她推到一邊,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個黑了心的賊婦,你隻顧著你兒子憔悴了,沒見到我姑娘早前遭的那些罪。你心疼你的兒子,我們就不心疼我家的閨女嗎?”


    蔣氏也覺得長安候夫人的話實在是有些過分,看不下去地說了一句,“夫人,還請注意你的言辭。”


    長安候夫人自覺失言,悻悻地說道:“親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話直了一些,你別介意啊。”


    汪氏看著她令人作嘔的樣子,抬起手就要打她。


    “母親。”


    沈滄微的聲音響起,汪氏停下手中的動作。沈滄月跟在沈滄微的身後,兩人一同走進來。


    沈滄月進來後,站在一邊,抱著雙手看著眼前的事情,沈滄微則是站在汪氏的身邊,汪氏看著女兒不情不願將手放下來,將頭轉到一邊。


    沈滄微先是對著長安候夫人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夫人請回吧,我已經決心和世子和離,以後還請夫人不要再到我們榮王府了。”


    長安候夫人像是沒有聽見這話一般,伸手拉住沈滄微的手,“兒媳婦,母親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為難你的,隻要你跟母親回去,母親還是要把府中的事情交給你的,斯年還是交給你撫養如何?”


    沈滄微將手從長安候夫人的手中抽出來,搖了搖頭,“夫人美意,滄微不敢領受。”


    沈滄月這時笑了出來,“我說夫人啊,你這哪是要好好對我姐姐啊,你真是生怕她舒坦一點啊。”


    長安侯夫人臉色不悅地說道:“你什麽意思?”


    沈滄月歪著頭看著長安候夫人,“夫人說要好好地對我姐姐,可是說出的話卻句句都是在為難我姐姐。你說中饋給我姐姐掌管,可這不是應該的嗎?哪戶人家不是兒媳婦管家?好,你說小斯年給我姐姐養,這不也是應該的嗎?誰家孩子不是養在嫡母身邊?可是你明知這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還說得大義凜然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對我姐姐好?”


    沈滄月冷笑一聲,“侯夫人,若是你真想讓我姐姐回去的話,就像以前一樣,把任世子所有的妾室都趕出去,包括你的侄女蘇玉。這樣的話,我家還會考慮考慮。”


    長安候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


    “夫人,微兒她已經有了決斷,我們做長輩的定然是不會反駁她的。畢竟這是她以後的人生。”蔣氏的話,讓長安夫人皺緊了眉頭。


    沈滄微走近長安候夫人,頷首說道:“夫人,當初我對於這樁婚事也是百般的不情願,甚至做了很多錯事,你我婆媳之間的關係也不甚融洽。後來祖母的勸慰我一直不明白,每每想起您,我的心裏都是帶著怨恨的,所以我想算計您,讓你出醜。”


    沈滄微似乎是想起之前做的那些幼稚的事情,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道:“可是在這裝著裝著的過程中,我是真的喜歡夫君的。所以後來我就收斂了心思,將避子藥停掉。蘇玉將夫君叫走的那一晚,我是想要告訴夫君我有了身孕的。可是那一夜他沒有回來。”


    沈滄微苦笑的表情躍上麵龐,“我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麽那碗燕窩會有毒。可是,我真正痛心的是,他不相信我。夫人,我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我也不會再回長安候府了。”


    長安候夫人眼中帶著深深的探究,“微兒,你真的不能再給彥兒一個機會了嗎?你們畢竟是夫妻啊?”


    “我姐姐拿他當夫君,他可沒有拿姐姐當妻子。”沈滄月每次的話,總是能戳到長安候夫人的心尖上。


    “夠了。”大長公主的聲音含著威嚴,長安候夫人還想要說什麽,大長公主抬手阻止了她,“夫人,你應該知道,現在能站在這裏和我們說話,這是因為我府上的夜瀾雪蓮。若非如此,你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長安候夫人的臉色一紅,有些赫然。大長公主繼續說道:“夫人,我將聖上賜的雪蓮送與你救命,已經是以德報怨了。我們也不求夫人的報答,隻要夫人以後不要再來榮王府,就算是在其他的地方見到,也不要也湊在一起,我們全當不認識,那麽這顆雪蓮就當作我們一刀兩斷的禮物了。”


    長安候夫人不是傻子,自然是聽出大長公主話裏話外的意思。這門姻親,算是徹底沒戲了。


    長安候夫人思來想去,最後將心一橫,直接跪在沈滄微的麵前,“微兒,我求你了,跟母親回去吧。你知道的,彥兒此時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你若是不回去的話,彥兒他會死的。你就當作救一條人命也好啊。”


    在場的女眷看著長安候夫人的舉動全都嚇了一跳,沈滄月更是身手飛快的將沈滄微拉走,沒有讓沈滄微受了這一跪,否則傳出去的話,沈滄微更是沒法做人了。


    汪氏再也忍不住了,薅著長安候夫人的領子將她拎著站起來,“賊婦,我忍了你太久了。你這是要害我女兒一輩子被人指著脊梁骨過日子是吧?看我不殺了你這個髒心爛肺的賊婆娘。”


    “親家啊,你真的是誤會我了。”長安候夫人也是幾天前才醒來,今日來榮王府已經強撐著身體,此時被汪氏緊緊地拽著衣服領子,根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嶽母大人,還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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