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旭彥看著眼前渾身是傷的沈滄微,深吸一口氣。這段時間兩人相處也是愉快,可是現在種種證據都指向她就是凶手,他必須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任旭彥捏住沈滄微的下巴,“你最好還是說實話吧,告訴我解藥在哪裏?這錦衣衛的審訊手段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你現在受的刑隻是九牛一毛。”


    沈滄微失望的垂下眼睛,聲音虛弱的說:“我真的沒有殺她,毒不是我下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解藥是什麽。”


    任旭彥輕輕的鬆開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說道:“你知道你嘴硬是沒有用的,在錦衣衛的審訊大牢裏,沒有人不說真話的。”


    沈滄微扯了扯嘴角,“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認。我一人身死不算什麽,但是我絕不牽連家族。”


    任旭彥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想牽連家族話,為什麽還要對我的母親下毒手?”


    “我沒有……”聲音幾乎是聽不見。


    “我知道你和母親素來不和,她也沒有少為難你,可是她畢竟是我的母親,就算看在我的麵子上,你也不應該對她下毒。”


    沈滄微抬起頭看著任旭彥,眼中沒有任何的期盼,“我知道你從沒有相信過我。可是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不管你信不信。”


    任旭彥轉過身,輕聲說了一句:“那你把解藥交出來,否則你就受罪了。”


    沈滄微笑了笑,不再言語。


    任旭彥走出去,對著獄卒說道:“用刑吧。”


    “啊……”沈滄微因為手指被夾的疼痛叫出聲,可是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唇上冒出血珠,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脖子流下 ,但咬死不認罪。


    花鏡回到宸王府,向蕭賢熙和李伽寧稟告,“公主,王妃。奴婢打聽到了。”


    蕭賢熙和李伽寧都著急事情究竟是怎麽樣子的。蕭賢熙著急的說:“事情到底是怎麽樣子的?”


    “公主,奴婢聽說,原來是因為長安候夫人將自己的侄女納給任世子了。而且還將任世子的小兒子交給她的侄女撫養。世子夫人不高興了,就天天的和長安候夫人吵鬧。最後傳言是今天早晨世子夫人給侯夫人送了一碗燕窩之後,夫人就中毒了。”


    花鏡說完,李伽寧和蕭賢熙都眉心緊鎖,李伽寧更是提出問題:“不對啊,若是因為納妾的話,微姐姐也是給任世子納了好幾房的妾室,不會為了這件事吃醋的。若是為了孩子更是說不過去了,這孩子跟她本就不是親母子,就算是送到妾室那裏撫養的話,微姐姐也不會生氣,肯定是還有什麽別的原因。”


    蕭賢熙讚成的點點頭:“這件不像是沈滄微會做的事情,她是那麽一個高傲的人,不會做下這樣的連累家族的事情,更何況一碗燕窩能說明什麽,這中間要經過多少人手,誰都有可能下毒的。”


    蕭賢熙想了想,看著李伽寧說道:“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


    李伽寧很認同,蕭賢熙說道:“還是要阿遇回來,問問到底是什麽毒才行。”


    李伽寧點點頭,隨即又說道:“要是我們可以去看看長安候夫人的話,或者見一見微姐姐,這件事說不得還有其他的轉機。”


    花鏡適時的說道:“公主,王妃,你們可能是看不到世子夫人了,因為任世子一早就將人帶走了,據說是將人帶到了錦衣衛大牢。”


    “什麽?”李伽寧和蕭賢熙異口同聲的說道,李伽寧不可置信的問道:“是誰讓他把人帶到錦衣衛大牢的。這錦衣衛的手段……”


    蕭賢熙想了想,“或許是任世子為了保護沈滄微呢?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放在京兆尹府和大理寺詔獄要好得多吧?”


    李伽寧想想也是,但是心裏的不安還是在持續的放大。


    兩人還在想辦法的時候,綠荷走進來,著急的說:“王妃,公主,榮王府是三夫人來了。”


    李伽寧也知道,汪氏這是求她來了,李伽寧吩咐綠荷讓人進來吧,蕭賢熙讓花鏡去請歸靈過來,就說有要事。花鏡立刻去恪國公府。


    汪氏著急的在宸明堂裏轉圈,一次次的望著宸明院的門口,終於看到李伽寧的身影,連忙迎上去,然後跪在李伽寧和蕭賢熙的麵前。


    “王妃,公主,還請救救微兒吧,微兒真的是冤枉的。”汪氏跪地磕頭,李伽寧親扶起汪氏,然後說道:“三舅母,先別急,我們進院子說。”


    汪氏哭得不能自已,等到三人落了座,汪氏著急的說:“王妃,公主,微兒絕不會對侯夫人下毒的。”


    李伽寧和蕭賢熙對視一眼,問道:“三夫人為什麽這麽說?”


    汪氏立刻說道:“公主,王妃,微兒前段時間回娘家的時候才說懷了身孕。正好這段時間侯夫人體貼她將小世子送到蘇氏那裏,她可以輕省一段時間好好養胎,她怎麽會因為這件事去殺侯夫人呢。”


    李伽寧驚訝的說:“微姐姐有了身孕?”


    汪氏點點頭,“已經兩個月了,但是姑爺還不知道,微兒說,要親自告訴他。”


    蕭賢熙覺得哪裏不對,問道:“長安候夫人知道世子夫人有身孕的事嗎?”


    汪氏搖了搖頭,“微兒說,想要讓姑爺第一個知道。除了妾身,說都沒說。”


    蕭賢熙和李伽寧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有問題”三個字。


    李伽寧繼續問道:“長安候夫人為什麽要將小世子交給妾撫養?”


    汪氏突然哭起來,抽著氣說道:“微兒之前也是沒有想通,後來從王府回去之後和姑爺談了一次,兩人剛開始也是相敬如賓的。後來微兒時常寫信說姑爺待她很好,甚至不怎麽去妾室的房裏。”


    “後來呢?”


    汪氏繼續說道:“長安候夫人一直說微兒生不出孩子,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時時嘲諷,可是微兒一直忍讓。她不知怎麽就將自己娘家的侄女找來,說要給姑爺做妾。姑爺現在對微兒也好了起來,不願收房。還是微兒勸說後,姑爺才收下的。”


    汪氏突然跪在地上,“王妃,微兒真的不會給她婆母下毒的。她已經有了孩子,怎麽可能會下毒啊。”


    “若是真的照你這樣說的話,她還真是有可能被冤枉的。”


    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幾人同時向門口看去,見到歸靈一身紫色衣衫,緩緩走進來。


    汪氏看見歸靈,也有些不好意思,跪在一邊,歸靈走進來之後,直奔桌子上的糕點,吃到嘴裏才滿足的笑出來,然後將整盤端走,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上,開始吃。


    汪氏看著歸靈隻說了一句,就不可能再說,隻好覥著臉自己開口問道:“姑娘為什麽這麽說?”


    歸靈看了一眼汪氏,然後咽下口中的糕點說道:“夫人。”


    “啊?”汪氏以為歸靈在叫她,於是趕緊回答:“姑娘有什麽話要說?”


    歸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後說:“我嫁人了,你得叫我夫人。”


    本來還挺悲傷和嚴肅的場合,讓歸靈的一句“夫人”讓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汪氏看著歸靈的婦人發髻,跪著欠了欠身子說道:“世子夫人,還請您救救微兒吧。”


    歸靈看了一眼汪氏,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然後又是對著李伽寧和蕭賢熙說道:“走吧,我們去長安候府看看。”


    汪氏感恩戴德的磕了一個頭,“多謝夫人,多謝王妃,多謝公主。”


    幾人一同向外走去。


    李伽寧三人乘坐一輛馬車,在車上李伽寧問歸靈為什麽說沈滄微是無辜的?


    歸靈想了想,“直覺。不過我認為,一個女子一定是很愛這個男子的時候,才會願意給他生孩子。畢竟女子生產的時候都是九死一生。若是沈滄微對任旭彥沒有一點好感的話,她有很多的方法不生孩子。可是她卻懷孕了,甚至還想要告訴任世子。所以,她不會輕易殺了他的母親。更加因為我還是想要看看長安候夫人究竟是中了什麽毒。這天下還能有我不知道的毒?”


    來到長安候府門口,幾人剛下馬車就看見一個身材豐潤的女子,正在安排人掛著白幡。


    李伽寧看著那女人的做派,雖然安排著人掛白幡,可是她的身上仍舊穿著一身豔粉色的衣衫。


    幾人走到她的麵前,她看著幾人的穿著,以為是哪家貴眷來探望長安候夫人,於是上前說:“夫人們安好,我家母親現在重病,不便探望,還請夫人們回去,日後母親痊愈,我們自然前往賠罪。”


    汪氏聽著那小妾如此稱呼,氣得就要衝上去理論了,但是卻被李伽寧拉住。李伽寧看著她囂張的模樣,好似看到了第二個徐麗娘。


    笑著上前一步,“這位想必就是世子夫人吧?”


    那女子掩唇笑笑:“夫人客氣了,敢問夫人是哪家府上的?日後我也好跟著母親一同拜會。”


    李伽寧看向紅蕊,紅蕊在側方說道:“我家王妃乃是宸王妃。”


    那女子的笑僵在臉上,李伽寧很滿意她的表情,說道:“我與世子夫人乃是表姐妹,就是不知道,世子夫人為何變了容貌改了名字?”


    那女子不知如何是好,正要開口,被汪氏一記耳光打倒在家,嘴角流出鮮血,可見汪氏用了多大的力氣,“賤婢,一個妾室竟妄想頂替我微兒的位置。”


    那女子就是長安候夫人的侄女,也是任旭彥的良妾,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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