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淮看著眼神無光的說著要讓魯國公尚公主,蕭承淮就知道,蕭賢熙再不會有快樂,皇後失去了她唯一的女兒。


    蕭承淮再三問蕭賢熙是否真的做好了決定,蕭賢熙義無反顧。蕭承淮還是說,稍後再說。


    蕭賢熙回了昭陽宮後,讓人將付書寒叫進宮。付書寒聽蕭賢熙說完後,一雙眼睛像是要冒出火,“公主,之前你說過的,你不會嫁給我。”


    “現在本宮依然沒有要嫁給你,是你要尚公主。”


    付書寒握緊了拳頭,“那更不可能。”


    “賜婚聖旨就會下來。”


    “你……”付書寒直接站了起來。


    蕭賢熙擺了一下手,“魯國公先坐,這駙馬爺你不會做太久的。而且,本宮會讓你的心上人跟本宮同時進府。本宮不會待在國公府,婚後本宮就會回公主府住。你和許姑娘住在國公府,如何?”


    付書寒似乎是在考慮蕭賢熙說話的真偽,蕭賢熙繼續說道:“許姑娘是個商戶之女,雖是皇商,可你想要她做你的正妻依舊是不可能的。現在這樣以貴妾的身份入府,待日後你我和離,她便可以繼承正室。此舉不是正好?”


    付書寒想了想,閉上眼再睜開時,隻說了一句“好”。


    在皇榜張貼後,歸靈就拉著李伽寧進了昭陽宮,看著蕭賢熙麵上的表情,歸靈說道:“我知道那個縮頭烏龜在哪裏。我帶你去找他。”


    蕭賢熙則是笑笑,“不必了,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是在他放棄我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可能了。”


    李伽寧有些擔憂地看著蕭賢熙,開口勸道:“阿熙,你不可以用自己的幸福來賭氣。”


    蕭賢熙笑了,隻是眼睛裏沒有笑意,“我沒有賭氣,所有的人都希望我嫁給付書寒,那我嫁就是了。”


    李伽寧還想再勸卻被歸靈拉住,歸靈搖了搖頭。


    李伽寧滿腹心事地回到宸王府,蕭承禹看到後,隻好說道:“李楠遇沒有離開京都。”


    “我知道他沒有離開京都,可是阿熙她……今日聽說,皇後日日在坤寧殿生氣,這麽多天,也沒有看阿熙一眼。今日見到阿熙,都消瘦得狠了。”


    蕭承禹將李伽寧拉到腿上,摩挲著她的腰說道:“皇後是想要恢複周家的勢力,想要自己在後宮可以站得住腳。元寧是個聰慧的,尚公主的駙馬是不可以有官職的,付書寒今日早朝已經將手中的兵權上繳。皇後這才生氣。”


    李伽寧想起皇後,冷笑一聲,“皇後的母家已經如山崩塌,覆水難收了。就憑她一個後宮婦人,還想著恢複從前,真是癡心妄想。”


    蕭承禹看到小嬌妻露出冷意,含著笑說道:“皇後是癡心妄想。這付書寒有一個心上人是皇商之女,這皇後想要付書寒為了元寧放棄許綰綰站隊皇後,實在是愚蠢。”


    李伽寧拍掉蕭承禹作亂的手,眯起眼睛說道:“皇後沒有皇子,想要站住腳是不可能的。若是想要真的站住腳,就需要一個皇子在身邊。”


    蕭承禹的手摸上李伽寧的後背,“所以她選上了如美人的六皇子。”


    “如美人? ”


    “嗯,她在兩年前生下的六皇子。最重要的是,如美人的娘家是邊陲的小官,算是無依無靠。”


    李伽寧心中微動,“皇後定會向如美人下手的。”


    蕭承禹一挑眉,李伽寧想了想,“跑偏了,殿下,你說阿熙真的會嫁給魯國公嗎?”


    蕭承禹一把將人抱起,“她會不會嫁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想要個閨女……”


    “哎,哎……”


    蕭賢熙看著賜婚聖旨,毫無波瀾地裝進盒子裏,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新月。


    一夜無眠。


    不知道這是第幾個無眠之夜了,窗外的寒風冷得徹骨,可是蕭賢熙像是感受不到一樣。


    花鏡早上進來的時候,見到蕭賢熙開著窗站窗前,心疼得不得了,拿上披風趕緊給她披上,“公主又站了一夜,若是讓李禦醫知道……”


    蕭賢熙聽到“李禦醫”三個字,終於回了神,“我沒事,明日就是出嫁的日子了。”


    周皇後還是來了昭陽宮,她沒有問蕭賢熙臉色為何這樣蒼白,臉上俱是冷意,“你明日出嫁,本宮前來看看你有什麽缺的。”


    蕭賢熙沒有看皇後,仍舊看著窗外,語氣十分平靜地說:“謝皇後關心,臣女什麽也不缺,父皇給臣女的東西準備得很足。”


    周皇後見她這樣的態度也不想再說什麽,起身離開。走出昭陽宮大門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回了頭,可是看見的隻有亭台樓閣。


    大宣唯一的嫡公主出嫁,駙馬一身婚服前來迎親。


    李伽寧看著蕭賢熙身上的喜服,不禁皺眉,“阿熙,你這衣服……”


    蕭賢熙身著一身大紅衣衫,卻不是婚服,就連喜妝也沒有化。蕭賢熙笑著說:“今日是公主出嫁,卻不是我蕭賢熙出嫁。我這一生的婚服隻會為一個人穿。”


    李伽寧和歸靈相視一眼,都不好說什麽。


    內監的一聲“吉時到,請公主入轎”,蕭賢熙輕鬆地起身,手不拿團扇,也不戴蓋頭,就這樣一身大紅衣衫走進了十六抬轎子中。


    蕭承淮和周皇後在高台上看著轎子遠去,蕭承淮輕聲地問了一句:“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沒有等周皇後回答,蕭承淮已經走遠。周皇後的眼中含淚,“這不是我想要的。”


    皇後想著早晨蕭賢熙拜別雙親的時候。


    蕭賢熙一身白色衣裙,行跪拜大禮,“兒臣今日出宮,拜別父皇。望父皇長樂無極,萬壽無疆。臣女多謝皇後娘娘送嫁。”


    此話一出,來送嫁的妃嬪和命婦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皇後,皇後如坐針氈,可是看著唯一的女兒和她的父皇昔昔道別,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看自己,皇後又有些生氣。


    母女倆私下鬧就是了,怎麽還當著闔宮讓她沒臉。


    蕭承淮低聲說道:“若是熙兒不開心的話,可以隨時叫停這場婚事。”


    蕭賢熙卻搖搖頭,“兒臣不悔。”


    兒臣不悔這四個字深深地戳在周皇後的心上,看著臉上毫無喜色的女兒,看著不肯穿婚服的女兒,看著不再與她親近的女兒。周皇後問了自己,值得嗎?


    答案,隻有周皇後自己知道。


    轎子到了魯國公府的門口,卻發現門口已經停了一頂八抬轎,裏麵下來一個紅色婚服的美人。付書寒下了馬走過去與那美人一同走進大門。


    花鏡氣憤地說,“這魯國公真是不知好歹,竟然在成婚之日將妾迎進府中,奴婢定要將今日之事告知聖上。”


    蕭賢熙卻擺擺手,自己掀開轎簾,走了下來,“這是人家的婚禮,又不是我的婚禮。今日天氣甚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花鏡一臉詫異,看著蕭賢熙已經走遠,花鏡趕緊跟上。


    司禮司的人看到蕭賢熙走遠了,立刻派人去攔,見攔不住後,又立刻走進魯國公府正堂。


    “放肆,魯國公是不將皇家放在眼裏嗎?竟敢讓妾先於公主入門?”


    付書寒正在拜堂,聽見司禮司的人說的話,拿出一封手書,乃是蕭賢熙親手所寫的,“大人,這上麵是公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寫,由許氏綰綰代她行拜堂禮,還請大人細細斟酌。”


    司禮司的人看完後,嘴角抽動。從來沒有辦過這樣差事,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索性回宮複命。


    宮中設宴還沒結束,聽到司禮司正使的話,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


    蕭承淮沒有說話,隻是帶著嘲諷看了一眼皇後,然後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舉起杯子。眾人也跟著舉起杯子,當作無事發生,隻有皇後的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眼圈發紅。


    蕭賢熙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讓花鏡拿出錢來,兩人坐在街邊吃著餛飩。


    花鏡看著蕭賢熙終於肯吃點東西了,很是開心。蕭賢熙足足吃了三碗才停止,花鏡去付錢的時候,蕭賢熙便去後麵的巷子將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公主,您沒事吧?”花鏡輕拍著蕭賢熙的後背。


    蕭賢熙吐幹淨後,擺了擺手,“沒事,花鏡,隻是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突然吃這麽多,有些受不了。沒事的。”


    吐完之後,蕭賢熙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似的,繼續向前走去。花鏡擔心地跟上。


    蕭賢熙又吃了一個糖葫蘆,吐了。又吃了一包蜜餞,也吐了。吃了一路吐了一路。


    夜色漸濃,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摻雜著夜風,實在是徹骨地寒冷。


    看著魯國公府的牌匾,蕭賢熙沒有進門,就這樣坐在門口,看門的小廝,趕緊進去稟告。


    付書寒撐著傘走出來,遮在蕭賢熙的頭頂,“進去吧公主,三天後,臣送您回公主府。”


    蕭賢熙接過傘,臉色蒼白勉強撐起微笑:“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燭夜,本宮若是進了門,你的新娘子會不高興的,快進去……”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暈倒,傘也落了地。付書寒橫抱起蕭賢熙,對著花鏡說:“去找大夫。”


    花鏡立刻跑著出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國公府轉角的一道身影,臉上焦急的神色,腳步向前兩步,又生生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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