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彥沒想到薑餅餅的父親來的這麽快,他都沒來得問納蘭怡然呢,薑雲延甚至還沒有和他商討出個結果。


    他們的本意是打算這個周末和薑餅餅說,他也正好有時間可以和納蘭怡然溝通一下。


    誰知道他們周二剛說好,他周三打算再去一次薑餅餅家拜訪納蘭怡然,周三大清早他就收到了季遲的電話。


    白家這著實有點急了,這一手猝不及防的打亂了季彥的計劃。


    “所以,這是我的女兒?”江七被喊來學校也有點猝不及防。


    他是想滾,但是手裏沒錢。


    江有才和王梅的生活才剛剛好一點,他們兩個壓著江七,準確的說是江有才一個人壓著江七。


    江七有錢了有地方了有酒喝了,雖然偶爾還暴力上頭。


    江有才潛移默化學了薑餅餅的方法,江七被以暴製暴,他現在才應該說擔心被拋下的那個,自然就老實多了。


    “是的。”白衡拿出親子鑒定報告,“你的。”


    一旁的白幼薇都傻眼了。


    她看著一身鬆垮衣服啤酒肚的男人,另外兩個穿著雖然不算太廉價但和她身上衣服一比完全沒有質量可比的衣服,她怔住了。


    “爸爸,你要把我送走嗎?”白幼薇的眼淚說掉就掉。


    那是和薑星月不一樣的。


    薑星月哭是真的難受無措。


    薑餅餅見慣了薑星月真實的哭泣乍一見到白幼薇的眼淚腦子裏隻有一排字:鱷魚的眼淚。


    她哭,怕不是看不上江家一家唄!


    “我不是你爸。”白衡拽下她的手,“你爸媽在哪裏,還多了個哥哥,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哥哥嗎,現在有了,親生的。”


    “爸爸!”白幼薇被養的白白嫩嫩的,她用的護膚品都是最好的最貴的,她的一個發圈就能抵王梅身上一套衣服。


    她的一串手鏈都是四五十萬起步的,脫離這樣優渥的生活,她是活不下去的。


    何況她驕縱慣了,在京都,誰見了她不都是稱讚?


    這段日子她過得很難受,她根本不接受自己不是白衡的女兒!


    “這不是我的錯啊爸爸,你不能把我送回去!”白幼薇哭著。


    少女哭的梨花帶雨,一眼都沒瞅薑餅餅。


    薑餅餅和高自心站在一塊,她倒是更像是高自心的女兒。


    一群人窩在校長辦公室,高自信拍拍薑餅餅的肩膀以示安慰。


    “太好了!”江七看著親子鑒定都要笑瘋了,“我要告你我跟你說,你女兒虐待我,她打我啊,家庭糾紛哈哈哈哈哈,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在王梅大腦都是宕機的情況下;在江有才都是滿臉狐疑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又多了一個親生妹妹的情況下,江有才根本不在乎白幼薇,他滿腦子都是要薑餅餅這小畜生好看!


    “你得賠償我損失!”


    “爸爸,我不要和這種人回家。”


    “爸,你冷靜點。”


    “冷靜個毛線,知道我都遭受了什麽嗎!這小兔崽子不進去蹲大牢都是對我的不尊重!”


    “唷,前爸,你還真敢說啊,都說了我今年十六你咋滴,和我硬碰硬?”


    “爸爸,她本根就不像白家的女兒,你看她!”


    “我還沒說你們呢,咋滴,帶我看你們父女情深哪?”


    “餅餅,你冷靜點。”


    “我特別冷靜真的,真的特別冷靜,我冷靜的不能再冷靜了。”


    “那你可別冷靜了,小兔崽子我看你還怎麽家庭糾紛!”


    “打你就打你不是家庭糾紛你祖奶奶我照樣套麻袋打你你能咋樣?”


    “咳咳!”


    “爸爸不是這個意思,爸爸隻有你一個女兒。”


    “你少碰我,人都不認識你!”


    “爸爸有帶照片來。”


    辦公室亂成一鍋粥呢,高自心護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薑餅餅一個人勇者無畏,全際中忙著和學校保安一起阻止大亂鬥。


    白幼薇哭哭唧唧說自己多麽無辜請求白衡不要把她送走她一定會把薑餅餅當親生妹妹來看。


    薑餅餅一張嘴罵江七、罵白幼薇、罵白衡,順便一帶一諷刺江有才和王梅又不說話了要當隱形人了。


    場麵本來就混亂,辦公室的大門還被砰砰砰的敲響。


    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辦公室大門乒乓響,不知道誰開的門,納蘭澤焦急的闖入,“沒經過我的允許誰讓你聯係學校的。”


    門口的黃全嗖的一下閃身,肥胖的身體此刻如燕輕飛般的迅速。


    全是大人物,他先閃為敬。


    不得了了這個薑餅餅,親生父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這個瓜何止炸裂。


    她本來也算是豪門千金,她親爸更豪啊,京都白家。


    那個以一己之力洗清自家產業,穩定發展的同時還不斷擴大規模。


    可以說京都商圈,白家一家獨大。


    納蘭家更不得了,縱然衰敗了,也是邯市商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和薑家在行城的地位不相上下那種。


    好家夥……


    這放網絡上,瓜大的估計好幾天都吃不完!


    黃全覺得自己遭罪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交給校長和副校吧?


    他先跑了!告辭!


    “唷,這不是我舅舅和姨夫嗎?我該叫你舅舅還是姨夫啊大叔?”薑餅餅人在後,言先行,諷刺意味拉滿。


    “都可以。”納蘭澤回答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可以你馬呢?”薑餅餅內心並不平靜。


    什麽東西?


    都是什麽東西?


    這是什麽搞來坑我的新型騙局?


    都能把高自心和全際中都騙了?


    “爸爸你看她,動不動就爆粗口的,這會讓爸爸你丟臉的!”


    “對,你女兒打我的事情還沒算完呢!”


    “我去你的死綠茶,喝的是82年的綠茶長大的嗎?有你說話的份嗎?”


    “白衡,你是拉白幼薇來和餅餅示威嗎。”


    “我隻是物歸原主。”白衡冷眼看著白幼薇,“你的爸媽都在那裏,不要再讓我重複。”


    “我不信!”白幼薇使勁的拽著他的胳膊,“你說我是你的小公主的,爸爸你怎麽可以說不要你的小公主就不要你的小公主呢?”


    “頂著別人身份這麽多年,你倒是說得出口。”納蘭澤出言諷刺。


    “舅舅!”白幼薇半泣的臉上滿是淚都不帶妝花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知道我不是真的你就這樣對我了嗎?”


    “抱歉,不知道你是哪兒來的錯覺。”


    “你們怎麽可以因為我不是真的就全變了呢!”白幼薇大聲哭泣。


    可惜了,她的對手是白衡。


    “我愛你的前提,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才愛你。”白衡一更一更扳開她的手指,“我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一點,然後安安靜靜的滾回你原來的位置上去,這是我給你最大的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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