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鼻子呢?”季遲找到咋咋呼呼跑回射箭部氣呼呼收拾東西的薑餅餅。


    “我才沒有!”薑餅餅恨得牙癢癢,“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薑餅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情緒化這麽嚴重!


    她的生理年齡是十九歲!又不是真的十五六歲!


    她應該很理智分析才對!


    可以瞬間,情緒掌控了她的腦袋和身體,那種特別的衝動感衝昏了她的大腦。


    “那就讓他開開心心在射箭隊表演,然後光榮剛畢業,成績和運動方麵名利雙收。”季遲描繪了一下顧寒舟的未來。


    “他想得美!”薑餅餅氣的摔東西直跺腳。


    “這麽生氣?”季遲看著已經處於爆炸邊緣的薑餅餅,“那想想你得第一時的感受,你舍得放棄嗎?”


    “別的高中也有射箭隊!”薑餅餅氣昏了頭腦脫口而出。


    “那你就夾緊尾巴然後拋下這裏的一切就這麽跑路了?”季遲走到她麵前,“這樣好嗎?”


    薑餅餅嘟著嘴。


    季遲比她高,他站在她麵前的時候該是有壓迫力的,可薑餅餅卻沒有感覺到壓力。


    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山,是柔和的風。


    風不動,自然沒有壓力。


    “那怎麽辦嘛!”薑餅餅嘴上能掛油壺了,“他看不起我!”


    “那就贏。”季遲認真說話的時候雙眼直直的看著薑餅餅。


    季遲的眼裏寫滿了認真,那是真的相信她會贏的眼神。


    “我們餅餅拿第一的時候,真的很閃亮,那麽閃閃發光的薑同學很耀眼。”


    “真的嗎?”薑餅餅頭一次被人這樣認真飽含期盼的注視。


    以前也有過,那是韓雨婷和薑雲延對她抱有期望的眼神。


    隻是後來她越來越差勁,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麽認真和她說話,期待她綻放的眼神了。


    薑餅餅覺得心裏特別暖,是一種不一樣的暖。


    “你為什麽會覺得不是真的呢?”季遲揉揉她的頭,眼裏的笑意更甚。


    薑餅餅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冷靜了?”季遲就那麽安靜的等著她。


    “我一直很冷靜!”薑餅餅嘴倔,“好嘛,我知道我是對90米執著了一點點,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嘛,我和楚清一起射箭的時候成績也不好。”


    季遲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


    薑餅餅一屁股坐下來,嘴巴還叭叭叭個不停,“我是小天才,怎麽就射不好中短射呢!”


    “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心裏是不屑的?”季遲看她眉頭一皺沒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眉頭中央,“不要這麽急著皺眉,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


    季遲用的是想法而不是主管直接的臆斷,他間接的表明他隻是提供想法而不是在說教。


    季遲是懂薑餅餅的,她說教:可以;別人說教:她不聽。


    在麵對要給薑餅餅意見的時候,季遲學會了用柔和一點的手法。


    看,薑餅餅就沒回嘴,“那你說,我勉為其難的聽聽你的想法。”


    “因為你太期待在90米射出好成績,就像是做題目你太期待大題拿分,但是大題往往在卷子後麵。”


    “假如是考試,你還可以先從最後一題做起。”


    “但是這是射箭比賽,規則就是短射開始一步一步的加強。”


    沒有一個運動員像薑餅餅一樣,直接步入90米的。


    他們都是一步一步適應手感然後按照經驗射出手裏的箭。


    但薑餅餅是反著來的。


    她在這方麵可以說簡直就是野性的直覺。


    季遲很難解釋她為什麽會有這種直覺,畢竟江七和王梅非常普通,江七最多也隻是蠻力。


    可能這就是上帝為薑餅餅那糟糕的成績開的一扇窗吧。


    “所以,當期待變得焦急,你或許產生了一種無意識的焦慮,你隻想快點過掉前麵。”


    季遲的語調很平靜,語速也不快,他給足了薑餅餅自己思考的時間。


    一時間射箭部特別安靜。


    “那要怎麽做啊。”薑餅餅不懂,她習慣性的想要別人給她答案,“你能不能寫給我啊,像那些試題一樣。”


    季遲緩緩抬手指向薑餅餅的心口,“所有的考試題目,我都可以給你找到公式,但這個不行,你要自己找到答案。”


    薑餅餅又有點焦急起來,她怎麽找答案!


    “就像你在賽場上能射出90米7連10,剛才能破自己90米7連10的記錄那樣,你找的到的,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季遲的聲音不緊不慢,可他的語言卻像是帶著力量一樣滲透入薑餅餅的心頭。


    薑餅餅愣愣的看著季遲,射箭隊很安靜,安靜到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都好像如此清晰可聽。


    “我……”薑餅餅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了。


    “嗯?”季遲就那麽柔和的注視著她等她整理詞句。


    “我想吃炸雞。”薑餅餅一口氣吊上去,duangduangduang的飛速下墜。


    哦,她在說什麽哦。


    薑餅餅撓撓自己的手指。


    “周末炸給你吃吧,也不怕長痘痘了?”


    “長就長唄,活著不就是為了那點吃喝!”


    “周五給你炸。”


    “啊,不給我買啊?”


    “kfc炸的真的比我的好?”


    薑餅餅舉手比了一個一點點,“一點點哦!”


    “薑姐!給你贏回來了!——”一大群人的腳步聲從射箭部外響起來,李新柔聲音最大眼睛最尖,“學長!嘿嘿我就知道你也在!”


    “贏了?”薑餅餅眨眨眼,“誰贏了誰?”


    “平手。”楚清補充,“顧學長和阮學長平分。”


    “你怎麽亂說!”薑餅餅還真以為贏了呢!


    “那四舍五入我覺得贏了!”李新柔嘟著嘴強調。


    “名單定下來了你還有意見嗎?”謝廣重重咳嗽了一聲板著臉問。


    “能者任之唄。”薑餅餅不情不願的回答,“到時候別拖阮星後腿就行。”


    “我沒說我要參加這次比賽。”顧寒舟輕飄飄的回答。


    這下謝廣臉也黑了。


    “你什麽意思?”薑餅餅表演了個當場炸毛。


    “哥!”跟過來顧隨之都看不下去了!


    顧寒舟,夠接陰氣的!


    李新柔:“你不參加你來幹嘛?”


    李新柔:“你瞎攪和!”


    楚清:“顧學長,你這樣我真的懷疑你的目的。”


    蘇星河:“射箭隊不是你拿來報私仇的地方。”


    “蘇學長都看不下去了!”薑餅餅真想給顧寒舟一拳,他就是來找茬的!


    “……”顧隨之看著這場麵,這作死作的,要不他開溜吧,跟過來是多想不開啊。


    “都給我閉嘴!”謝廣大吼一聲,“顧寒舟,你總不能和我說你來玩兒一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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