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在天堂鎮長大。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年輕人。”保羅似乎對蘇凡這種答非所問的態度有些不滿了,語氣中已經有些許生氣。


    “非常抱歉保羅先生,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所以要詢問一下熟悉本地的居民,所以特意來拜訪您。”


    蘇凡聽到保羅的回答,也是不介意放低姿態哄一哄這個老頑固。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保羅聽到蘇凡的解釋,也是稍稍放鬆了一點麵部表情,繼續問道。


    “那你們想知道些什麽?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保羅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看著麵前的選中者們,一副已經準備好談話的模樣。


    “裏維斯曾經說過,城南農場是老約瑟的孫子,小約瑟負責打理的,是麽?那麽請問您對他了解麽?”


    蘇凡對於這位神秘失蹤的農場主幾乎一無所知,所以趁此機會也想知道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兒。


    “小約瑟啊……他是個踏實能幹的年輕人。他曾經和我們這些鎮民閑聊的時候說過,他在城市裏天天上班,加班到半夜,覺得心力憔悴。正好老約瑟去世前給他寄了一封信,他就來到了天堂鎮,開始打理老約瑟的農場。”


    保羅目光上移,開始慢慢回憶著這些過往的事情。


    “不過小約瑟說是受不了城裏的工作,但是在我們看來他在農場賣力的程度絕對不下於他說的工作。他天天六點起床,幹活幹到晚上1點才睡覺。我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多精力。”


    “不過拜他所賜,鎮裏的特產多了不少,大家的餐桌也有所改善。可惜的是他去年年初就失蹤了,後來他的農場就是鎮裏的大家一起打理的。”


    蘇凡聽了下小約瑟的情況,看來這個倒黴蛋確實隻是個誤入天堂鎮的可憐人,和這個湖泊關係不大。


    不過蘇凡也趁機詢問了保羅他最關心的問題。


    “那麽小約瑟經常見到隕石麽?我看他曾經留言說他有不少隕石收藏品。”


    這句話就是蘇凡在胡扯了,畢竟小約瑟家不知道被誰打掃的幹幹淨淨,毛都不剩下一根,別談什麽收藏品了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小約瑟那個農場麵積不算特別巨大,但是經常有巨石砸到他的農田裏,他開始還不停罵娘,後來幹脆就讓裏維斯給他從城裏帶了把稿子,把那些巨石砸碎了當做收藏品。”


    “那麽您還記得大概三年前的那個發著綠光的隕石麽?”蘇凡沒有給保羅思考的機會,直接把這個問題帶了出來。


    “綠光的隕石?沒有印象。我沒見過那種東西,聽起來就很危險。”保羅直接搖了搖頭。


    “這樣啊,那我們……”蘇凡見到已經聊得差不多了,剛要準備告辭,忽然看到麵前的保羅非常憤怒地站了起來,指著眾人大聲嗬斥。


    “你!不要用你的髒手去摸加西亞!”


    蘇凡扭頭看去,看到是沒什麽事幹的安東尼奧有些無聊,偷偷在摸旁邊的一個男性木雕。


    “啊……抱歉,保羅先生。”安東尼奧嚇了一跳,趕緊道歉。


    “滾吧!你們這些該死的外地人!不要再來入侵我和我的兒女們的家園了!趕緊滾!”保羅像是被點著了一般,並沒有消氣,直接怒吼著把調查員們趕了出來。


    “這裏的人真的沒一個像是正常人。”克萊姆看著關閉的木匠工坊忍不住說了一句。


    蘇凡想了想,巴裏、喬治、保羅……這三家反正都有些問題。


    “他這個惟妙惟肖的人偶,我總覺得有種既視感,感覺以前見過一樣。”蘇凡也是沉吟了一句,但是因為沒頭沒尾的,所以也沒人接話。


    小田原倒是若有所思,他想起來了迷失的公交車上那個呆板的司機,就像是個木偶一樣。


    “哦,你們辛苦了,調查的如何了?”蘇凡等人在外麵逛了一下午,回到酒吧準備休息一下,就看到裏維斯坐在吧台,和蓋茨聊著什麽,看到眾人回來也是拿著酒杯打了個招呼。


    “嗯,有些進展。正好裏維斯鎮長您在這兒,我有些問題想問。”蘇凡也是決定嚐試試探一下裏維斯,看看裏維斯是什麽情況。


    “什麽問題?說吧。”裏維斯沒有在意,一口將杯裏的啤酒咽下肚子,把杯子推給蓋茨,蓋茨非常熟練地給他續了一杯啤酒。


    “我們今天拜訪木匠保羅,不小心摸了一下他的木雕,他就把我們趕出來了,這是為什麽?”


    蘇凡一如既往先用一個不怎麽敏感的話題切入。


    果然,裏維斯根本沒有在意,喝了口酒哈哈大笑起來。


    “老保羅是個重度戀物癖,他對他的那些木雕癡迷到有些病態。甚至他每一個人形木雕他都取了名字,你們說變態不變態?他把那些木雕當做他的兒子、女兒甚至孫子孫女,給他們設定了一個背景故事,甚至每天還會和他們說話。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在木匠工坊亂碰。”


    裏維斯若無其事的就把保羅的怪癖暴露了出來。不得不說保羅確實是重度戀物癖。


    “保羅先生之前和我談到了小約瑟,他說小約瑟經常撿到各類石頭,說是隕石砸到農場,還有個綠色的隕石。”


    蘇凡把自己知道的情報真真假假揉了一下說了出來。裏維斯沉思了片刻,然後才開口回答。


    “保羅估計是老糊塗了。小約瑟確實經常發現他的農場裏多了很多石頭,但是我們都覺得是山上滾下來的。至於綠色隕石,那更是無稽之談。我都沒見過那種東西。”


    裏維斯果斷地否認了這種東西的存在。但也是裏維斯在他的備忘錄上記錄了這個東西,所以肯定有一方在說謊。


    從現在天堂鎮的情況來看,蘇凡更願意相信三年前記錄的裏維斯,因為現在的裏維斯在蘇凡看來,已經不像是人類範疇的存在了,盡管他的基礎麵板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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