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前兩天吧,有個看起來也就初中生的小男生,跑到我們院子裏大喊大叫,說什麽外麵有妖怪,救救他之類的。”玲子開始回憶。


    “大家一聽就知道這小子絕對是外麵來的,很多人都迫不及待想吃點新鮮的嫩肉,結果還是讓這女人搶先一步。”玲子說到這裏也是有點惋惜。


    “當時大家都在觀望,有的人覺得隻是個陷阱,有的人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結果誰想到這女的跑下樓,直接把那個小子手一拽,一溜煙地就跑回家裏麵,大家互相提防著,也沒人敢去。”


    蘇凡理解了,目前的線索看來就是這個死掉的女人了。蘇凡沒有再詢問玲子,而是去那個女人身上摸索了一番,結果什麽東西都沒發現。


    “奇怪了,出門不帶鑰匙?”蘇凡有些疑惑,不過一個可能性一閃而過,讓他豁然開朗。蘇凡麵不改色,轉回了玲子那邊。


    “大哥們,我該說的說了,能放過我了麽?”玲子也是再度懇求。


    “嗯,謝爾蓋,送她解脫吧。”蘇凡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所以玲子聽不懂,她愣了一下。


    但是謝爾蓋因為國運係統自帶的翻譯,理解起來自然不會有遲疑,從玲子背後“哢噠”一聲,在玲子滿臉的疑惑中扭斷了她的脖子。


    奈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張大了嘴巴看著蘇凡和謝爾蓋。此時兩人麵不改色,仿佛隻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就連小田原也沒有什麽變化,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奈爾看向坦博,坦博還是老樣子,麵色堅毅但是像個木頭人一樣,一絲多餘的感情都沒有。


    不光是奈爾,就連看直播的觀眾也被蘇凡和謝爾蓋這種毫不猶豫的出爾反爾給震驚到了。


    “這……蘇凡剛才不是還說的好好的,說要留人家一條命麽?”


    “這麽背信棄義,我都覺得有點嚇到了。”


    “果然,夏國的蘇凡就是個小人!”


    中間雖然摻雜了點別的國家的私人恩怨,但是蘇凡這個做法確實是讓人有些不恥了。


    所幸還沒等主持人詢問李楯和金哲夫,副本中的奈爾已經替大家發問了。


    “蘇凡……你剛才不是答應了她饒她一命麽?為什麽……”奈爾有些不解。倒不是他聖母病犯了,畢竟主動救人和騙人那可是兩個情況。


    “我知道,不光是你,可能很多看直播的也覺得我陰險無恥。不過我不在乎。理由很簡單,這種情況下饒她一命?怕不是在開玩笑。你問問小田原和謝爾蓋的意見。”


    蘇凡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對於自己輕易食言的行為也沒有打算解釋。


    謝爾蓋在旁邊找了個抹布擦了擦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沒有什麽問題,奈爾。不要把這個國運副本當成現實。現實中的人和你做約定,礙於現實中的法律、道德、輿論,他們多半是會信守諾言的,但是即使如此,現實中出爾反爾的情況也不少不是麽?


    至於國運副本,就像現在,我們把這個女人放了,如果她回頭糾集其他人來圍追堵截我們呢?如果她後麵為了報複設了陷阱呢?我們沒有辦法去保證這些不會發生不是麽。”


    奈爾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沉默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但是……這……”


    “沒有什麽好想的。他們都開始吃人了,你還指望他們的倫理道德能夠敦促他們信守承諾?送你一句話,奈爾。”蘇凡也是出聲打斷了奈爾的躊躇。


    “身處地獄,人類的所有美德可以因為一頓午飯而蕩然無存。”


    “國運副本教給我的一個重要經驗,就是不要用自己的倫理、思維去揣測副本裏的其他人。”蘇凡也是破天荒的多說了幾句,剩下的就是讓奈爾自己消化。


    “蘇凡老弟也是迫不得已。就像他說的,如果這個女人重獲自由,多的不用說,直接對著院子裏大喊一句‘有外人進來了’,蘇凡老弟他們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所以這事兒確實不能怨他們。”李楯在演播間裏麵也是嚐試替蘇凡找補。


    大家雖然從理智上能夠理解,但是感情上一時半會兒還是很難接受的,還得花點時間消化一下。


    蘇凡在玲子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串鑰匙。試了試,就輕鬆打開了鎖住的臥室。


    “嘖嘖……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麽簡單貨色。”小田原從蘇凡身後探出頭來,看到臥室裏的情況也是忍不住評判一番。


    女人的臥室裏除了那張大床,其他全是各類白骨製成的裝飾品。看得出來,這裏的生活確實很無聊,無聊到玲子有充足的時間把人骨清洗幹淨後用各類膠帶、釘子等工業材料製作成符合她審美的藝術品,甚至她還惡趣味的在牆上用骨頭模仿著拚了個耶穌受難圖。


    粗略一算,這房間裏麵光是頭骨就有五個,還不算外麵那個沒處理的。


    蘇凡對這些抽象的前衛藝術自然是沒有興趣,不過他眼睛一掃,就看到女人的床上放著幾張紙,他小心翼翼地跨過地上的骨頭,過去把那幾張紙拿了起來。


    “東側:1樓:101,一家三口,死。102,獨具男性,活……”


    隻見紙上居然是這個公寓樓的人口統計。看來這個玲子確實心機頗深,或者說這個環境就讓他們不得不挑選接下來該選擇誰當下一頓午餐。


    這個玲子還貼心的給幾個“戰績出色”的住戶打上了“危險”標記,蘇凡一看,好家夥兒,北側住戶都快被一個人殺幹淨了,南側也是兩個人分庭抗禮,隻有東西兩側還活著不少人。


    “老謝,拿個聲音不大的武器出來,我們得去西側了。”蘇凡隨手把這幾張情報表往自己的挎包裏一塞,也是叮囑其他幾人拿出武器做好準備,畢竟這裏剩下的人已經不能算人了。


    謝爾蓋從包裏拿出一根厚重的熟銅棍,甚至還為了防止打滑專門做了一個護手,讓蘇凡都不由得側目。看來你小子也是早有準備啊,冷兵器熱武器是一個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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