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毓的腦海中總會莫名想起“安然”這個名字,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要找到安然。


    為什麽她偏偏就長得跟母親那麽像,還跟大伯父是那種關係。


    這一切就像是一團迷霧一般。


    第二天一早,傅書毓給張青雲發了信息,昨天她們剛好加了微信,傅書毓跟她詳細打聽了一下安然的事情。


    原來安然的老家在烏水鎮,是一個旅遊景點,離南城也不算很遠,兩三個小時的車就可以到。


    傅書毓以前去過這個地方。


    她想了想還是打算親自去一趟烏水鎮,反正她也沒有什麽事情,正好去查一下安然的事情,順便可以玩一下。


    沈宥賢恰好也有空,兩人就一起開車去了烏水鎮。


    ……


    青山綠水,如詩如畫,小橋流水,潺潺流淌,白牆黛瓦,古樸典雅,共同勾勒出了江南水鄉獨特而迷人的風景線。


    街道兩旁林立著各式各樣獨具特色的店鋪,還有琳琅滿目擺滿各式物品的小攤位。街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因為五一小長假的原因,很多人過來旅遊,街上人特別多。突然傅書毓的肩頭被人撞了一下,她的包掉在了地上。那人似乎未察覺到自己的魯莽,繼續前行,消失在了人群中。


    傅書毓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就在這時,她的包已經被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撿起來了。


    那人將包遞給她,“這是你的包嗎?”


    傅書毓接過包來,“是我的,謝謝你。”她注意到男人的手腕上方有一塊傷疤,像是燒傷造成的。


    “不客氣。”隨後男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小毓,沒事吧?”沈宥賢問道。


    傅書毓搖搖頭,“我沒事,接著走吧,應該快到地方了。”


    沈宥賢護著她穿過擁擠的人群,走過幾條鋪滿青石板的小路後,兩人最終停在了一家茶樓前。按照張青雲提供的地址,這裏就是安然的家。


    他們一同走進了這家茶樓,這座茶樓共有兩層,麵積不大,但內部裝飾得非常精致,古樸典雅,正中央的台上傳來陣陣悠揚的彈評聲。


    兩人在樓上找了個安靜的位置,讓服務員叫來了這家茶樓的老板。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旗袍的女人走了進來,看樣子已經四五十歲了。


    老板笑著說:“兩位客人有什麽事情嗎?是我們的服務不好嗎?”


    傅書毓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示意老板坐在旁邊。


    她拿出了一個首飾盒打開遞了過去,裏麵是一對鑽石耳環。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打聽一下。”


    老板笑了笑,伸手接了過去,仔細端詳著那對耳環,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


    “您說?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您。”


    傅書毓輕聲問道:“你認識安然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老板愣了一下,才緩緩說道:“當然認識,我也是本地人,以前跟安然是鄰居,不過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傅書毓蹙著眉頭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老板解釋道:“這裏以前是安家的房子,我家的房子也在附近。大概是十多年前,這裏發生了一場火災,安然還有她的父母都死在這場火災裏。房子都燒沒了,後來我把這塊地買了下來,現在這座茶樓是新建的。”


    難怪張青雲說,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聯係上安然了,原來人已經不在了。


    一旁的沈宥賢爺問道:“那安然家裏就沒有剩下什麽人嗎?”


    老板接著說:“火滅了以後,消防員隻在裏麵找到了三具燒焦的屍體,但是安然還有一個兒子,沒找到人,應該是失蹤了。”


    傅書毓驚訝的問:“她還有一個兒子?她結婚了?”


    老板輕咳了一聲,“沒結婚,這個孩子是個私生子。隻是她家一直對外說是她父母老來得子生的,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宥賢笑了笑,“你們怎麽知道是安然生的?”


    老板想了想,開口說道:“安然高中畢業後考上了京州的大學,去上學了幾個月。她爸媽就搬去了京州,說是安然生病了,一家人在京州租了個房子給安然養病。”


    傅書毓問道:“生的什麽病?”


    老板輕笑了一聲,“哎呦,哪裏是生病了,分明是被人搞大了肚子,月份大了打不掉,隻能生下來。安然的媽媽生她的時候難產,傷了身體,生不了孩子。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孩子,算算時間就是安然生的,這件事情在我們這條街上不是什麽秘密。”


    傅書毓嘴角抽了抽,街坊鄰居人多嘴雜的,未婚先孕難免落人口舌。


    張青雲告訴她安然上大學的時候就被傅時恒給包養了,安然生下這個兒子該不會就是……


    傅書毓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震驚到了,她脫口而出,“你知道她兒子的父親是誰嗎?”


    老板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傅書毓拋出一連串的問題,“那安然的兒子叫什麽?哪一年出生的?一直養在烏水鎮嗎?”


    老板慢慢解釋道:“叫安逸,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有26歲了。確實是一直以安然弟弟的名義養在她父母身邊。安然畢業後留在了京州工作,大概工作了六七年後又突然辭職回來了,沒過多久就發生了那場火災。”


    “安逸一直沒找到嗎?”


    老板搖搖頭,“沒,隻找到了三具屍體,根據dna鑒定,就是安然還有她父母的。安逸一直沒找到,應該是被燒成灰了。他當時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應該很難從火災現場逃出去。”


    傅書毓好奇地問:“怎麽會突然發生火災呢?”


    老板感歎道:“調查結果說是電路老化造成的,是半夜起的火,一家人都睡著了,發現得有些晚了。那場火可大了,差點把旁邊的房子也燒著了。”


    一會兒後,老板離開了,茶桌前隻剩下傅書毓和沈宥賢。


    傅書毓的內心有些唏噓不已,一場大火帶走了好幾條生命。


    沈宥賢開口說:“我怎麽覺得這安逸沒死呢,萬一他當時就沒在家,才躲過一劫。”


    傅書毓點點頭,畢竟沒找到屍體。還活著的可能性很大,隻是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她晃著手裏的茶杯,心中思緒萬千。


    正想抬眼說些什麽,卻突然注意到沈宥賢身後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坐著一個男人。


    傅書毓注意到了那塊傷疤,正是幫她撿包的那個年輕男人。


    不過他好像一直都在,隻是剛才他們一直沒注意到。那人一直在偷聽他們講話,傅書毓盯著那塊傷疤,心下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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