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梵藺公主輕咳一聲,看見開門的森西博,眼神平淡,說:“很久沒見過司鬱了,我來看看她,看看我的外孫女。”


    森西博蹙眉還是讓她進來。


    司鬱坐在沙發上,雙眼通紅,似乎正在哭。


    司梵藺公主呼吸一滯,但不敢過多表現,走過去問:“怎麽回事?”


    她的一隻手掐入掌心,另一隻手覆蓋其上,掩飾著自己心裏的怒火。


    “媽媽,我的孩子死了。”


    司梵藺公主驟然一驚,忙問:“怎麽回事?!”


    司鬱把前因後果略微解釋了一下,隨後抱住了司梵藺公主,十分脆弱地尋求安慰。


    森西博站在一旁看似關心實則監視。


    “好孩子沒事沒事,我陪你出去走走。”


    司梵藺公主知道現在的司鬱不等同於以往的司鬱。


    很多話她可能聽不懂,這次更甚。


    或許隻能把現在的司鬱當成小孩兒來對待、交流。


    森西博突然接到意外的消息不得不去處理,隻好暫時離開司鬱和司梵藺公主身邊。


    就算離開他也有能力監視二人。


    司梵藺公主小心翼翼地扶司鬱起來,二人走向花園。


    “小鬱,孩子埋在哪裏?”


    司梵藺公主不是故意一直提司鬱的傷心事,而是人在情緒崩潰的時候,容易被趁虛而入。


    這樣她所說的話,司鬱或許就會聽懂,而喚醒自我意識。


    “就在花園,媽媽。”


    司鬱領著她去埋葬孩子的地方。


    走在路上,司梵藺公主問了些她的現狀,比如生活的日常,森西博和司鬱相處的日常。


    她從這些話裏知道了森西博讓司鬱失去了指揮官職位而感到如此的悲涼和哀痛。


    這個祂,到底要抹殺司鬱的人格和自我到什麽程度!


    司梵藺公主忍著怒火,和司鬱走到孩子的墓前。


    那裏的墓碑嶄新,泥土新鮮,顯然是剛剛入土。


    司梵藺公主也一臉傷心地蹲了下來看孩子小小的墓碑。


    旁邊還放著鐵鍬。


    司梵藺公主起身靠了過去,問她:“孩子是怎麽去世的?”


    一問到這,司鬱哭的更傷心,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後,還把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


    司梵藺公主更是明白這裏假的森西博對她的掌控已經到了深化的階段。


    當即一狠心,一鐵鍬下去,挖開了孩子的墳。


    司鬱還沒反應過來,司梵藺公主已經挖到了埋葬孩子的深度。


    可問題出現了。


    孩子的屍體並沒有在裏麵。


    那孩子在哪裏?孩子?是不是就不存在?


    “嗡!”司鬱的腦海中仿佛響起飛機獵空的爆炸聲,她痛苦地低下身子抱住頭。


    司梵藺公主立馬知道機會來了。


    她顧不上心疼司鬱的痛苦,她忍著被祂正在消滅的痛苦說:


    “司鬱找回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你要記住,你和森西博的過往究竟是怎麽樣的!”


    “森西博是否真的愛你!森西博對你的昵稱你有沒有注意過!”


    “森西博永遠不會讓你放棄你自己!”


    “司鬱!你先是你自己!再是一個母親!”


    “司鬱!你永遠是那個指揮官!沒有人!沒有人會阻止你是那個指揮官!如果有,那他就是假的!假的!”


    “不要失去自我——”


    尾音未落,聲音消弭,司梵藺公主的身軀居然瞬間就完成了分解、消散。


    司鬱抬眸,哭腫的雙眼裏滔天的殺意和戾氣已經難以按捺。


    她,居然被人逼迫地這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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