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鬱撐過了那幾分鍾,不出意外的話,一切都在正軌。


    沒人注意到,角鬥場的燈光閃爍了一下。


    這裏的ai指令不出意外,應該是已經被她的人所接管。


    那些異獸的攻擊停滯了片刻,也就是這瞬間,司鬱瞬間暴起的身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種超越普通人的爆發力讓他們覺得十分恐怖。


    人是如何達到那樣的速度?


    又是如何在那樣的高度起跳?


    最後是如何一劍插入異獸的心髒,生生把手插進去,撕成兩半的。


    很多人都發不出聲音了,他們光是能坐在那裏看著司鬱就用盡全身力氣。


    又一頭凶猛的異獸,在司鬱淩厲無匹的攻擊下,頹然倒地,生命在不甘的掙紮中漸漸熄滅。


    它龐大的身軀重重砸向地麵,揚起一片塵土,伴隨著低沉的轟鳴,宣告著這短暫而激烈的生死對決的終結。


    然而,這並非這場戰鬥盛宴的落幕。


    她的目光並未因勝利而有絲毫的停留,反而愈發冷冽堅定,猶如獵鷹鎖定下一個目標。


    最後僅存的兩頭異獸,此刻正於暗處窺探,它們眼中的恐懼與憤怒交織,卻無法阻擋司鬱步步逼近的步伐。


    就如同碾壓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般,司鬱對這兩頭異獸的審判,不過是給個痛快。


    她身姿矯健,步伐輕盈,仿佛踏在死亡的旋律之上,每一次出手都精準而致命。


    兩頭異獸先後發出淒厲的哀嚎,隨後無力地癱軟在血泊之中,成為這場血色盛宴的陪葬品。


    司鬱傲然立於滿目猩紅的戰場中央,單膝輕輕落下,浸入那已淹沒腳踝的血池。


    她宛如一尊由鮮血鑄就的雕像,全身上下無一處可見肌膚本色,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琥珀色的光芒。


    如此惡劣的環境,對於她來說,雖已許久未遇,卻並未令她有絲毫的退縮或不適。


    久居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


    麵對異獸們噴湧而出的腥臭血液,她這幾分鍾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隨著戰鬥的結束,司鬱手中權劍的第二形態悄然消散,那股逼人的冰寒溫度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暖意。


    她凍傷的指尖,微微顫抖著撫上自己的腹部。


    就在這一刻,似乎感應到母親的觸摸,腹中蜷縮許久的小崽子仿佛也從沉睡中蘇醒,悄悄伸出稚嫩的小手,隔著層層薄膜和肌膚,與司鬱的掌心遙相呼應。


    刹那間,一股母子間的微妙聯係在血脈中流淌,溫暖而治愈。


    突然,一陣針刺般的疼痛自腹部洶湧而來,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司鬱眉頭緊鎖,微微彎下腰,緩了片刻。


    那疼痛並未讓她露出弱點,反而在嘴角勾勒出一抹戰鬥前曾出現過的、充滿挑釁的笑容。


    “我贏了。”


    此刻的司鬱,宛若浴血鳳凰,傲立於廢墟之上。


    按照規矩,她應該以角鬥士冠軍之禮,被遊園會主辦方奉為上賓。


    但顯然沒有人遵守這個規矩。


    司鬱並不意外,她坦然地從這角鬥場上緩緩走下,一點一點靠近觀眾席。


    在他們呆滯恐懼的麵容裏,輕輕地砍斷了上等席的防護網。


    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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