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


    司鬱以避嫌的想法先從森西博的身邊離開,卻不想正巧和進來的卜藍兒打了一個照麵。


    看到卜藍兒的刹那,她差點被閃瞎了眼。


    她身著一襲深海般湛藍的曳地禮服,那禮服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密密麻麻鑲嵌著細碎的鑽石,在燈光下流轉著冷冽而又神秘的光澤。


    禮服的裙擺寬大而華麗,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麵。


    她的發絲同樣被染成了深邃的紫藍色,仿佛是黑夜與海洋交織的色彩。


    在發間,她精心挑選了一款同色係的水晶發飾,晶瑩剔透的發飾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與的眸光交相輝映,更顯得她氣質獨特。


    在這繁華的宴會中,她如同一顆璀璨奪目的藍寶石,散發出讓人無法忽視的冷豔光芒,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司鬱揉了揉眼,覺得這宴會有點光汙染。


    卜藍兒加快腳步走過來,戴著白紗手套的手,挽住了她的手臂。


    動作十分自然沒有讓司鬱覺得有什麽不對。


    卜藍兒立刻揚起笑容:“嘿!我在這裏!”


    “嘿,這裏的人可真多,”卜藍兒的笑容如同春日陽光般明媚,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好奇和欣喜,“我聽說你是這裏的陪侍,真是讓人驚訝。”


    司鬱輕輕搖了搖頭,帶著一絲無奈回應道:“藍姐,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這陪侍哪有什麽特別,真正有趣的,當然是上頭那個。”


    司鬱看著森西博的方向,暗示。


    卜藍兒完全沒看森西博。


    今天的卜藍兒一改平日裏的高冷疏離,顯得格外隨和親近,她的笑容如花兒綻放,給周圍的環境增添了幾分暖意。


    司鬱留意到這一變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側過頭,視線越過喧鬧的人群,再次投向了被賓客圍繞在中心的森西博。


    隨後,她決定暫時避開人群,帶著卜藍兒去甜點區。


    甜點區,各式精致的糕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司鬱細心地拿起一塊綴滿了新鮮草莓的蛋糕,那嬌豔欲滴的紅色仿佛能觸動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剛要將這塊蛋糕遞到卜藍兒麵前,突然,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從簾子後麵飄來。


    “她是什麽專業的?”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在宴會一角響起,帶著滿滿的嘲諷與不屑。


    “她是人兵專業的,就是那個專門把人訓練成兵器的特殊專業。”


    另一個聲音接茬兒,語調中透露出對這個專業的異樣好奇與鄙夷,“就憑她,也敢參加這等尊貴的選妃盛典?想要以她的那份粗俗來吸引陛下嗎?真是可笑至極!”


    難聽的笑聲猶如漣漪般擴散開來,充斥著整個鼓膜。


    然而,在一片譏誚聲中,司鬱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藍色”。


    她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卜藍兒身上。


    卜藍兒今天身著一襲通體幽藍的禮服,那顏色如同深海一般靜謐而神秘。


    此刻,她的眸子冷若冰霜,顯然已將那些刺耳的言語悉數聽入耳中。


    隻見她手中原本精致的草莓蛋糕盤子,已被捏得四分五裂。


    盡管周圍的人還在拿她的裝扮開玩笑,說她像隻八爪魚,但卜藍兒並未因此動怒失態,隻是緊抿雙唇。


    在那層薄薄的簾子背後,幾個人正聚在一起,全然沒有察覺到她們口中腹誹的對象就在簾子的另一側,近得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簾子隨風輕輕擺動,時不時地將她們的聲音過濾得時斷時續,卻無法掩蓋住那份尖銳與傲慢。


    “你說得對極了,我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爸爸在監理會上就不能提那麽一嘴,取消這門課程對女生的錄取資格。”


    那個嗓音中滿載著傲慢的女子話語間流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畢竟,讓這些資源留給我們男生不是更合理嗎?女生們學這個,簡直是浪費。”


    另一位聲音稍顯猶豫的女子應和道:“就是……畢竟,這門課確實偏向於體力和技術性,而女生們……”


    “對啊,女生嘛,本就該溫婉賢淑,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過日子,何必來摻和這些粗重的事情呢。”


    第三個聲音接著補充,言語間透露出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讓人聽後不禁心頭一緊。


    司鬱瞥了一眼卜藍兒,隻見她緊繃的肩膀和僵硬的姿態透露出內心的不悅。


    她沒有多言,隻是安靜地咀嚼著口中的蛋糕,那動作沉穩而有節奏,仿佛在心中默默計數。


    三,她的眼神平靜如水,映射出宴會廳璀璨燈光下的熱鬧與紛擾。


    二,她停止咀嚼,將那絲甜膩咽下,卻也像是在吞咽即將爆發的情緒波瀾。


    一,她抬起眼眸看向卜藍兒,等待她的反應,仿佛預知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然而卜藍兒並沒有按她預料的立即爆發,她優雅地側過頭,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司鬱,聲音雖然極力保持著平穩,但卻壓抑得如同暗夜低語:


    “阿朗,在如此莊重且重要的場合,竟然沒有人能約束她們說出這般無禮之言嗎?”


    此刻,卜藍兒的心中猶如烈火焚燒,但她強忍怒火,理智告訴她不能在此刻失態,尤其是在自己傾心已久的“楚睞朗”麵前。


    那些尖酸刻薄的話語仍在耳邊回蕩,卜藍兒的忍耐瀕臨極限,她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這話越說越難聽,卜藍兒快忍不住了。


    她歎氣,抬眸說道:“沒辦法,這是她們的言論自由,隻是這樣在背後說壞話,詆毀別人,也真是不配參加選妃典,來人。”


    卜藍兒的眼神變得不屑,看到那三個人驚慌失措地從簾子後麵走出來。


    一個人麵上還算淡定,應該是覺得自己家世可以讓自己如此口出狂言不被懲罰。


    而剩下那兩個人的臉色就很差了。


    司鬱看到三個人走出來,還裝模作樣的捂住了嘴,“哎呦,這三位是什麽時候來的,我看不像參加選妃典的人,快快請出去。”


    語氣十分的陰陽怪氣。


    那三個人為首的少女最先開口:“我們是參加選妃典的,還請讓開。”


    有些搞笑,這裏的地方這麽大,往哪裏走不是走。


    聽令走來的侍從正要趕走這三個人。


    為首的那個少女拿扇子擋住了後麵的人。


    挺仗義的就是嘴巴不行。


    “是嗎?帝妃不需要這樣背後嚼舌根這種道德敗壞的女人呢。”司鬱“嘖嘖嘖”地說著,“還如此歧視女性,我真是不知現在究竟是不是3500年,我以為公元前3500年呢。”


    那少女後麵的兩個臉上臊了一下,但還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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