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鬱被森西博突如其來的咬吻弄得猝不及防,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推開了他。


    她蹙起眉,嗔怪道:“你屬狗的嗎?這可疼死我了。”


    森西博察覺到自己勁兒確實大了,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責,他微微垂下眼簾,輕輕吻在那被咬出紅印的地方,仿佛想用溫柔來治愈補救。


    他的聲音低沉且充滿憐惜,哄著她說:“抱歉,是我太衝動了。”


    然而,森西博並未就此轉移話題,他墨色的眼眸裏瞬間蓄滿了委屈和不解,凝視著司鬱,語氣中帶著絲絲哀怨:


    “為什麽要讓我舉辦選妃典?你是不是……不再想要我了?”


    司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連忙矢口否認,臉色也因緊張而染上一層薄紅,


    “當然不是,我隻是好奇而已,因為我已經不打算辦什麽選妃典,我隻是想看看你怎麽辦,僅此而已。”


    “你以前還想辦的嗎?”


    不說還好,這一說,森西博又委屈起來了。


    “沒有沒有……”


    司鬱的情緒略顯急切,她緊緊捏住了森西博胸前的衣料。


    她的手指在布料上摩挲,像是要借此傳遞自己絕無納妃的決心。


    司鬱解釋半天才讓他放棄質問。


    森西博望著她認真的神情,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伸出手臂,將她攬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堅實溫暖的胸膛上。


    他貼著她的耳邊輕聲道:“可我並不想那樣做,我隻要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了先不說這,帶我去看黃袂。”司鬱拍了拍他的胸前讓他快走。


    森西博的眼神猶如一汪深潭,聲音低沉且磁性,刻意壓低的嗓音在司鬱耳邊響起,如同暗夜中的低吟,震顫了她的心弦。


    他輕佻地問:“夫人怎麽可以惦記別的男人呢?”


    司鬱此刻蹙眉,眼裏裏閃爍著不悅,她迅速捏住了森西博挺直的鼻梁,迫使他抬起頭來,正視自己。


    她有些沒好氣道:“黃袂都已經當麵……都在你麵前準備自殺了,我作為他的主子,怎麽能不去看看他一眼?!”


    森西博嘴角勾起一抹無奈而寵溺的笑,他順著話題調侃道:


    “說起來也真是有趣,鬱寶是什麽時候在我眼皮子底下安插的人,我竟然毫不知情,嗯?”


    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像是在享受司鬱跟自己撒嬌嬌嗔的樣子。


    司鬱聽後忍不住反擊,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怒:“你也不必裝糊塗,你自己在我那裏安插的人叫泰上黃,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提到“泰上黃”,兩人都心領神會,這個名字玩味地諧音“太上皇”。


    麵對司鬱的揭穿,森西博無言以對,隻能將頭深深埋入她的頸窩,像一隻犯錯後求饒的大狗,用這種方式偷偷向她求得原諒。


    司鬱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而又孩子氣的男人,不禁感歎這老家夥,變得越來越愛撒嬌了。


    “好吧。”森西博最終還是屈服於她的堅持,盡管內心有一絲不情願,但還是決定陪同她去看黃袂。


    黃袂在治療下,緊閉的眼眸終於緩緩睜開,猶如破曉時分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


    他能感覺到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雖然深層的創傷還需手工縫合,但已無生命之虞。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重生的喜悅,而當這欣喜的目光觸及司鬱的麵龐時,那喜悅更是如同湧泉般噴薄而出。


    然而,這份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


    當他注意到司鬱身邊的那位男人,臉上的紅潤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如紙,仿佛剛才恢複的生命力又在刹那間被抽離。


    他的眼神瞬間失去了焦點,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


    司鬱看著這一幕,不禁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黃袂還真是情感豐富且戲多。


    “你大可不必因為看見森西博就擺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司鬱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和關心,


    “為了這點事情,何苦還上演了一場當堂自盡的戲碼?你要知道,你真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人該怎麽辦?赤鐮紫電他們怕是要哭斷肝腸了。”


    司鬱輕輕握住黃袂的手腕,熟練地為他把脈,指尖下的脈搏雖微弱卻沒有別的問題。隨後,她取出一瓶補血丹,遞到黃袂手中。


    “吾主……”黃袂的聲音在司鬱身後悄然響起,那聲音雖輕卻滿含憂慮,仿佛一道細細的絲線,緊緊纏繞在司鬱心頭。


    他方才猶豫了一下,還是喚住了正欲離去的司鬱。


    司鬱聞聲轉過身來,她的眉眼間仍帶著一貫的冷靜與沉穩,問道:“黃袂,還有什麽事嗎?”她的聲音平和,像一潭秋水。


    黃袂聽著就很安心。


    黃袂的目光在森西博決然離去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回到司鬱身上,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中閃爍著祈求與忠誠的光芒。


    他看了看司鬱,微微低下了頭,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開口道:


    “吾主,我等聽聞您被囚禁於他手,如今見您依舊站在他身邊,心中實在無法安寧。我等願為救吾主於水火之中,即使赴湯蹈火、刀山火海亦在所不辭。吾主您的自由豈能被他如此剝奪?是否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苦衷,使得吾主選擇了忍耐?”


    回想起不久前黃袂舍命相護,甚至不惜以抹脖子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忠心,司鬱如何能夠懷疑他的誠意與擔憂。


    她看著黃袂緊握的拳頭以及那張寫滿堅毅的臉龐,心中感動之餘,也湧起了一股尷尬。


    算是囚禁,但也不至於要救的地步。


    司鬱在黃袂身邊坐下,垂眸凝視著他,語氣溫柔:“你的憂慮,我都明白。但此乃一場交易,而非囚禁。他不過是利用這樣的手段來挑動你們的情緒罷了,無需過分擔憂。”


    她的話語如春風拂麵,試圖安撫黃袂,“我自有分寸,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放心。”


    黃袂欲言又止。


    司鬱看出他的猶豫,便說道:“我懷孕這事兒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黃袂突然一驚,“沒人跟我說啊?”


    司鬱:“?”


    “不是你們消息不是串通一氣的啊?”輪到司鬱無語了。


    “不是。”黃袂抽了抽鼻子。


    “小主子都懷了,森西博還這麽對您,他實在是太混蛋了。”黃袂看了看司鬱的肚子,心疼不已。


    “……沒有,隻是你們以後不可這麽魯莽了,聽見沒有?”


    “知道了。”


    “那你好生養傷,養好了再說。”


    “那……那小主子可還好,折騰您嗎?”黃袂最擔心的還是司鬱的身體。


    “沒什麽事,孕反也叫森西博代受了,我倒沒什麽感覺,隻是肚子胖了些。”司鬱一笑。


    “那就好,看來他倒是真心的,吾主沒事就好。”黃袂也是一笑,憨憨的。


    “我最放心不下你們,以後不可魯莽,知道嗎?”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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