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司鬱感覺到了。


    饒是司鬱臉皮不薄也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看,看什麽?”司鬱縮了縮脖子,嘟囔了一句。


    又軟又沒有威懾力,反而像極了撒嬌。


    給缺根筋的晏竺心都看化了。


    一直都是被他當親弟弟寵的小少爺,好不容易回到基地,晏竺是端著飯就跑了過來。


    “小少爺,今兒想吃啥,我給你盛飯。”晏竺笑的吊兒郎當的。


    微微側傾,朝司鬱靠近了一些。


    那邊方古抓他的手還在半空中,就目送著他過去當了電燈泡。


    司鬱還沒說話呢,晏竺就被燕裔一個眼神兒攆走了。


    晏竺雖然缺根筋,但是腦子沒問題,眼睛沒問題,看到那個刀似的冰冷眼神,跑的還挺快。


    “先走了,先走了……”


    司鬱掃了他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略顯呆萌地看著自己麵前的蓋飯,拿起燕裔遞過來的筷子,開始低頭吃飯。


    餓了,先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格外安靜,各位教官吃飯本該很迅速,隻是今日此等八卦實在不可錯過,


    就放慢了吃飯的速度,故意磨蹭,想多待一會兒,用餘光關注著燕裔和司鬱那邊。


    司鬱被看的有點不自在,伸手下去在桌子下麵掐了一把燕裔。


    燕裔瞬間明白,安撫地揉了揉她的小手,抬頭掃視眾人,霜冷似雪的目光盯地他們紛紛低頭不敢再看。


    一片鴕鳥。


    司鬱這才又低頭繼續安心吃飯。


    這一群人心裏反複橫跳,走吧,又舍不得八卦,不走吧,怕挨了燕裔的罰。


    一群人眼裏都快糾結死了。


    過了一會兒,


    帶著白貓姍姍來遲的雲已弩一進來,嗓門就提上來了。


    “吃飯怎麽這麽安靜——”


    白貓白了他一眼,諷刺他一句:“大吼大叫什麽,沒素質。”


    然後用肩膀撞開了他,自己盛飯。


    雲已弩蹙眉拉住了他的手揉了兩把:“我去,我去,你歇著歇著就行。”


    新八卦還沒消化的各位,被眼前這一幕又驚了一瞬。


    怎麽、怎麽回事兒,基地這是怎麽了?


    一對又一對??


    方古有名的人木事兒少,卻還是被驚的回不過神來,夾菜的筷子戳鼻孔眼兒裏去了才悶聲低頭,當什麽也沒發生過似的,擦了擦鼻子和筷子。


    早就吃飽了,隻是想多吃一點兒瓜,多看一點兒八卦,所以才在這繼續吃。


    胃裏被飯菜塞的都撐到。


    晏竺後知後覺地覺得不對勁兒,他蹙眉,低頭看了看方古的手,又微微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下定決心了似的,他用自己的手摸了摸方古的手背。


    方古還沒反應過來,晏竺反而把自己嚇得跳了起來。


    “沃草!”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真的沒法心無芥蒂地那樣摸一個男人的手!


    雲已弩是怎麽能摸下去的?


    自家爺是為什麽能那麽自然地吻司鬱的指尖。


    晏竺呆滯了。


    和一起八卦的大家有些格格不入。


    教官們都八卦,司鬱也免不了,隻不過她八卦的是白貓和雲已弩。


    下午上訓的時候,燕裔囑咐她在宿舍好好待著別亂跑。


    司鬱一點不聽,扒拉住被宋椰留在醫務室的白貓。


    “白貓叔叔,你和雲教官什麽情況呀?”司鬱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坐在了一旁的病床上,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像一個乖寶寶,等“白老師”講課。


    “什麽什麽情況,”白貓蹙眉,帶著一點狡猾的眸子眯起,“小綠箭,這你也好奇嗎?”


    司鬱“嗯嗯嗯”地點點頭,一點也不害臊。


    畢竟她可是花錢請的祁東臨又幫他處理了雛鳥情節,又聘請祁東臨做情景演繹製造情敵,讓雲已弩產生危機感。


    然後一切聽天由命,看二人自己決定。


    這就像撒下一顆種子一樣,司鬱親手育苗的,當然想看看究竟長出什麽東西來。


    “他好像在追我。”白貓把葡萄糖裝進箱子裏,又打包了幾份急救藥。


    “白貓叔叔怎麽想的?”司鬱把傷腳癱到病床上,拆開了紗布準備自己換藥。


    “我?”白貓看見她的動作,放下醫療箱,接過司鬱手裏的粉藥,“我幫你上。”


    “白貓叔叔,你不要岔開話題。”


    “沒有岔開,我對他沒有什麽想法。”白貓垂眸,挑開玻璃管,用指尖點出一綹藥膏,點在了司鬱的傷疤處。


    司鬱看著他的表情,這狐狸,真就一點也不喜歡雲已弩了?


    “那昨天和今天,你是和他去約會了嗎?”司鬱又問。


    白貓給她的腳腕裹上一層紗布,笑著,起身揉了揉她的發:“小綠箭,你也太上心了,究竟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狐狸偷腥,他蠻喜歡對司鬱動手動腳的,小綠箭可愛又好揉。


    就像女孩子喜歡毛絨玩具那樣,手感好,好蹂躪。


    他揉著揉著,動作突然一停。


    “假發?”他眯眸俯身看她的發縫,確實是假發。


    但足夠逼真,手感那一絲一縷,若不是摸過司鬱的真發,都有點摸不出來。


    司鬱點點頭,“嗯。”


    “長出來就長出來了,剪短就是,戴假發不麻煩麽?”白貓轉身穿上白大褂,準備出去。


    他沒多問,但也忍不住多說吐槽一句:“經常染發確實不好,但你戴假發是為了隱藏什麽?長度不必,難道是發色?”


    因為他背對著司鬱的緣故,沒看見司鬱那瞬間收縮的瞳孔和極為危險的眸色。


    “懶得多想,當我多嘴胡說,我先走嘍,小綠箭,拜拜~”


    白貓揮了揮手,剛邁腿離開醫務室,突然又折返回來。


    “對了,你的腳方便回去嗎?用不用我背你?”


    司鬱低頭拒絕了。


    白貓眯了眯眸子,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等等。”司鬱改變主意,叫住了他。


    “怎麽了?”白貓放下醫療箱,似乎並不意外司鬱會叫住他。


    “背我一下吧,腳腕子有點疼。”司鬱麵不改色地撒謊,伸手要背背。


    白貓笑著走過來,頗為無奈地蹲下身子,“上來。”


    “早就說背你了,別逞能,不然叫老板心疼。”


    司鬱乖乖地趴了上去,抱住他的頸。


    白貓雙臂勾住她的腿彎,穩健地邁步上樓。


    “白貓叔叔,你還記得你和我說過的,mm研究院裏,你的經曆嗎?”


    不是司鬱要舊事重提揭人傷疤戳人心窩子疼,而是她真的疑惑祁東臨是不是催眠過頭了。


    “記得,小綠箭,我還記得是你安慰我。”白貓沉悶的聲音在前麵響起。


    司鬱微微往前靠了靠,問:“我可以再問問你一些細致的問題嗎?”


    “怎麽了?”


    “白貓叔叔,你當時知道0003號實驗體嗎?”


    “人貓實驗的唯一成功的實驗體,編號是0003。”


    白貓回憶這些的時候,臉色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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