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祁東臨那雙不摻和的眸子也染上幾分震驚。


    magician膽子大,囂狂,他知道。


    但是直接在燕裔地盤上拔毛還是過分囂張了點兒。


    冷寒沉沉的目光剮過司鬱全身,她毫不在意地挑釁回去。


    在巡洋艦上那點友好現在可是因為先前的事兒一點沒了。


    “好了,我開玩笑的,燕先生。”


    司鬱點著桌角玻璃杯的杯沿,發現這的玻璃杯多了幾個。


    基地好多東西規格一樣,自然這些玻璃杯也一樣。


    ……


    沃…艸!


    那她藥呢!


    司鬱蹙眉問旁邊的祁東臨:“方才哪個杯子是我拿來的?”


    祁東臨晃了一眼,指了指還是桌角那個,“我記得你放桌角了,好像沒人動……”應該是吧。


    他一直在玩手機,沒有刻意留意。


    司鬱看著玻璃杯裏的水位,沒什麽變化,放下心來,準備回去。


    “那什麽,有事別找我,我今天不出門,吃飯也不吃。”


    隨後端著玻璃杯離開了。


    吃藥,吃藥,吃藥。


    她把宿舍反鎖之後,仰頭把水一飲而盡,打開了浴室的花灑放出冷水,準備抵抗那個催什麽效果差不多的副作用。


    然而……


    半小時過去了。


    屁的反應都沒有。


    媽的!玻璃杯絕對是混了!


    她冷眼出門,逮住剛回宿舍的黎小小就問:“喝了水之後,有沒有出問題?”


    黎小小一臉懵逼,“沒有啊。”喝水能出什麽事。


    等等…


    “哦對了,我回來之前,聽說裔爺突然有點燥,在主監控室旁邊的休息室……”


    tmd,她藥給燕裔喝了,那玩兒cui…!


    司鬱顧不上多說,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跑了回去。


    正撞上在門口神色古怪的方古。


    “喝水怎麽……”


    “那是我的藥!放td屁的水!”


    司鬱罵了一句,在方古愣怔呆木的神色裏和緩下來,解釋:“我端來的是我的藥,這藥有副作用,你們喝水的時候,把我的杯子混了。”


    方古聞言仿佛聽見心裏無數的細胞都在爆炸式的喊:臥槽臥槽臥槽。


    “什麽……副作用?”方古嗓子眼兒幹澀的離譜,還能是什麽副作用,老大那冷情的臉上剛才燥的要死……


    “cui…。”司鬱咬牙切齒,“還剩下多少?”


    “還,還有半杯。”


    “在哪?”


    “在,在屋裏。”


    “誰都別進來!”


    司鬱把門踹上,還沒反應過來,頭頂壓下一片陰影。


    “鬱寶……”


    燕裔的手直接從waist線滑了進去。


    癢得司鬱想笑,waist實在是太敏感了。


    但是這顯然不是能笑得出來的情況。


    司鬱手臂肌肉簇起,把燕裔推了開。


    喝了這水的燕裔難免有些力道缺失。


    他眯眼,黑沉沉的眸子顯幾分危險。


    這個男人……明明是這種情況,怎麽還像獵食的狼一樣。


    強勢、奪目。


    “你……”燕裔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麽,按了按太陽穴。


    司鬱抿唇想要繞過他去找那杯水。


    但突然,燕裔又動了。


    “鬱寶,你回來了是不是……”


    司鬱一驚,側步擋住燕裔來抓她的手。


    “他爹了個屁的鬱寶,我是magician!”


    她戾氣翻湧,見燕裔這個樣子也不敢招惹。


    “燕裔!理智!”


    燕裔扶額垂首,“呃。”


    看燕裔難受成這個樣子,司鬱也不知道怎麽辦。


    “那是我的藥,亂喝水。”


    司鬱抿唇,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繞了過去。


    看到桌子上的玻璃杯,伸手就要端走。


    猛的,一隻滾燙的大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鬱寶……”


    “真是跟你說不明白!”


    司鬱兩手交鎖,想掙脫他卻力道不夠。


    燕裔現在使著蠻力。


    很強勢、很野。


    甚至有不允許對方抵抗的霸道。


    這水太勁兒了,靠北。


    虧她想一口氣幹了,這要直接幹了人不廢了。


    她再度伸手去夠那玻璃杯。


    結果被燕裔搶了先。


    “鬱寶,你是想…喝水麽?”


    燕裔蹙眉,腦子不太清楚,他好像想說那水不能喝。


    但是……


    他端起杯子自己把水喝了下去,然後靠近了那張朝思暮想的小臉兒。


    司鬱驟然一驚!


    “我靠你別——”


    完了,喝了。


    她喝了。


    兩個人,分攤了四倍的量,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司鬱想都不敢想。


    她趁著剛下肚還來得及反應,往門外跑。


    結果被人率先“哢噠”落了鎖。


    司鬱瞳、孔、地、震。


    “方——”古,救我。


    四個字沒說完,人天旋地轉的。


    又被燕裔抱小孩兒一樣抱了起來,坐在他的臂彎,直麵燕裔一頭的熱汗。


    他眼睫顫抖,鐵鉗一樣的手臂把她牢牢鎖在懷抱裏。


    “鬱寶,別怕我。”


    如果忽略他眸底深淵的話,燕裔這模樣還有幾分可憐。


    但是,再不跑的話,接下來就不是什麽可憐不可憐的了。


    而是可怕不可怕。


    司鬱咬牙切齒地掙脫出來,擰的手腕都疼。


    燕裔腳後跟磕到床邊,仰倒下去。


    倒下之前,還抓住了司鬱的waist。


    看著不斷放大的雙臉,司鬱再次大力出奇跡,用手臂堪堪支住了。


    但是……


    這麽一折騰,血液循環加快,突然,她腦子一懵,倒了下去。


    ——……——


    荒唐,十分荒唐。


    不知多長時間,她率先清醒,找到零件把手銬撬開,從地上抓外套。


    有點虛,倒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麽,是副作用沒發泄。


    司鬱僅存的理智在於阻攔燕裔別拆她的繃帶。


    緊要關頭,燕裔那驚人的自製力發揮了作用……


    而自己則踉蹌走進了衛生間,並反鎖。


    她被副作用折磨的虛脫到昏迷。


    日!


    她手腕因為掙紮而有些酸疼,顫抖著穿好了外套,十分怨恨。


    ‘錨’呢,是不是‘錨’的作用。


    她走到桌子邊上,挑了根兒煙出來。


    來根煙,讓她能保存幾分理智。


    她坐在桌旁,幾聲歎息,聽到衛生間稀稀拉拉的水聲裏終於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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