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竺忙反應過來,也附和道:“是啊,裔爺,四少爺不是咱們,還有幾圈讓我帶他跑完吧。”


    燕裔神色微冷,不知道身邊人做了多少次教官,怎麽這次倒對他要特訓的少年心生憐憫。


    但看著少年蹲在地上喘不過氣的樣子,瘦弱的脊背微微發抖到也算是惹人心憐的很,燕裔薄唇抿著,冷哼一聲。


    “去吧。”


    “啊,哦,好嘞好嘞。”晏竺嘿嘿一笑,給了方古一個到位的眼神,小跑著站到了少年麵前。


    架起右臂,爽快地邀請:“你體力不支了,別硬堅持,裔爺命令不可廢,你把手臂搭上來,我架著你跑。”


    司鬱猛的藏匿口中泡泡糖的動作太快,調動麵上肌肉有些扭曲,在旁人看來就是她累的表情失控。


    晏竺微微一愣,和突然跑來的方古對視了一眼。


    “你還好嗎,需不需要醫生?!”


    方古一直在觀察少年的狀態,顯然看見了剛才她的“表情失控”,以為她超出極限引起了身體上的肌肉痙攣。


    都到麵部了,能不嚇人嗎。


    司鬱一愣,下意識回答:“沒有,不至於,謝謝。”


    三個短語語氣還算平穩,方古鬆了口氣,和晏竺悄悄耳語。


    “你架著他,多分擔他的重量,我背過他,他瘦弱得很,頭兒這次罰的太厲害了。”


    晏竺鄭重地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然後蹲下身,把胳膊肘塞到了司鬱懷裏,要她抓住,帶她起身。


    司鬱看著突然衝進懷裏的胳膊肘微微一僵,看晏竺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就小心翼翼地把左臂架了上去,穿過腋下。


    猛的,司鬱被提了起來。


    刹那間仿佛雙腳離地的司鬱傻了片刻。


    身邊的人還在感歎:“真如方教官說的,你是真的瘦弱。”輕死了。


    不至於,真不……


    然後她就體會到半邊身體幾乎起飛的跑步。


    她好像一個綁在這位教官右肩的披風一樣,隻有機械的腳步,腳上沒有承擔任何身體的重量,卻實現了快速奔跑。


    真……真照顧她哈。


    “我叫晏竺,你叫我晏教官就好,他們都說我比較吊兒郎當,和別人自來熟。”晏竺笑了一下,在“呆滯”的司鬱麵前打了個響指。


    “難受了就跟我說,我跟那邊那個醫生關係很好哦。”


    “咱們爺隻是恨鐵不成鋼,你別氣他。”


    晏竺覺得自己說的多了,人家四少爺和自家裔爺可是認識的,還需要他來解釋什麽。


    晏竺尷尬的嘿嘿一笑,希望這個少年別介意。


    “嗯,我知道,也是我的錯,今早上壞了紀律遲到了,謝謝晏教官。”


    少年微微一笑,背後襯著金色的陽光,那半張潔白側臉讓人看來好像一位純潔的天使,溫柔又暖心。


    “你長得真溫柔。”他誇了一句。


    司鬱笑著:“謝謝。”


    “剛才那個教官叫方古,跟我一樣是爺身邊的人,聽說他背過你很輕,果然,你幾乎沒什麽重量。”他架著少年好像端了一根羽毛。


    司鬱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那天金宴沒鞋穿時,她這個小燕叔叔確實是讓人背過她一段路。


    “方教官比較嚴肅,但和我一樣比較好說話,剩下的教官就比較……你盡量別惹他們。”


    這些司鬱來時就看出來了,報到的時候,沒有晏竺和方古,那些其他的教官收行李時就看出脾氣很不好。


    “不過好多人也是被新兵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傲氣氣的,沒有很過分折磨人的,爺盯著,更不會有了。”


    司鬱點點頭,卻覺得未必,她這個小燕叔叔總有不在的時候,盯不住的時候。


    她舔了舔牙根的泡泡糖,看了眼左手的腕表。


    晏竺注意到了,但什麽也沒說,當做沒看見。


    “還有三圈,你還可以嗎?”


    司鬱根本沒使勁,自然不會出狀況,但她還是抿唇,弱弱地點點頭。


    晏竺放慢了速度,司鬱觀察了一下操場中央燕裔的神色,他還是如高嶺之花一樣站在那,時不時會看到晏竺和她這邊。


    沒什麽表情,但她就是喜歡這種獨屬於高嶺之花的矜貴性感。


    她咽了咽因為泡泡糖分泌的口水。


    她小燕叔叔還是有些小帥的喔。


    她瞅著,又咽了咽口水,卻沒反應過來口腔內的泡泡糖被口水潤的從牙根剝離了下來。


    “咳,咳,咳咳,嘔……”


    把泡泡糖咽下去的司鬱猛的捶了捶胸口。


    晏竺猛的一驚,把人整個架起,就往醫生那裏衝,最後兩圈也不跑了。


    她隻是把泡泡糖咽下去沒反應過來而已,怎麽就突然雙腳騰空了。


    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像一陣風吹落葉似的,被人放在了擔架上。


    天旋地轉,麵前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白貓,快給她看看,突然一陣咳嗽,別是把肺泡跑破了,你快看看!”


    被稱作白貓的醫生聞言,拿起工具觀察了一下,聽了聽心跳,突然有趣地挑眉道:“心跳如此平穩……”


    何止是什麽事兒都沒有,她裝的都要被看破了。


    司鬱歎了歎,認命的躺著不動,能癱一會兒是一會兒。


    眼前的醫生是防止新兵學員出事的,自然也是防偷懶的,醫術必然是優異,什麽都能叫他看出來。


    她今後怎麽裝啊,總不能叫自己人進來吧。


    自…自己人,嘶。


    “什麽事兒都沒有,可能是咽口水嗆到了吧。”白貓笑了笑,舔了下嘴角,像隻狡猾的狐狸。


    司鬱打第一麵就覺得這人不好相處,狐狸,總是騙人的狡猾東西。


    嘴角突然傳來奇怪的觸感。


    是醫生用指尖抹了一下。


    司鬱瞪眼看著醫生的指尖,上麵有一點點,咳嗽帶出來的口水,倒沒什麽別的奇怪,隻是有點糖汁。


    瞧醫生笑的狡猾,司鬱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


    破釜沉舟地拿出自己渾身演技,雙眼懇求地看向醫生,還捂著心口咳嗽了兩下。


    好一個西子捧心,白貓擦了擦指尖,攔住了緊張的晏竺,聲線清麗,說:“他沒事,你先走吧,叫他躺會兒。”


    晏竺半信半疑兩步三回頭地走向操場中央,司鬱想挽留卻沒敢。


    “挺會裝嘛,小綠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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