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阿標正在特護病房裏來回的踱著步子,他的雙手互相摩搓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苗少的元神到現在還未歸位,但是最後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他剛才偷偷的摸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苗少的手背,發現他的體溫正在慢慢的下降,肌肉已經開始在逐漸變硬,失去了原來應有的彈性。


    如果到時靈魂未歸,那麽這具空殼就會徹底僵化,也就是說,苗少將會死去。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有人在爭吵著:


    “不能進去。”


    “為什麽?快點讓開,別擋著路。”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不是,我是警察。”


    “警察?你又沒穿警服,憑什麽說你是警察?”


    “這是我的證件,你看仔細了。”


    護士台的幾名護士都伸長了脖子朝那邊看去,發現是那間特護病房的事,就都縮回了身子。


    護士小盼和小衝,這次再也不敢積極表現了。


    上次護士長以權壓人,搶先一步,爭著去護理病人,她倆當時還在心裏忿忿不平。


    沒想到,護士長回來後,就被院長辭退了,這世事,真是禍福難料啊。


    院長還特意交代下來,以後這間特護病房的事,一切由病人說了算。


    除非病情出現惡化,需要緊急處理的,才能接近病人,不過,具體情況也是需要報告醫生,讓他們決定。


    所以,現在她們對這間病房裏的事,再也不敢擅自介入,這年頭,找份工作不容易。


    阿標豎起耳朵,在房間裏仔細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


    不一會兒,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走近問道:


    “小趙,你怎麽到現在還在這裏?”


    “報告匡局,這兩個特護不讓進去。”


    接著有兩個聲調不高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哀求說:


    “對不起,這是雇主的命令,不讓任何人進去,我們也不能違抗啊。”


    “我們隻是一個小小打工的,還請您多諒解。”


    門外的匡國寧,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他的眼睛裏布滿血絲,眼底下有一絲烏黑。


    這兩天,他滿腦子都是花花的影子,或嗔或怒,或天真或調皮……


    雖然他現在最怕麵對的人就是苗邈,但比起花花的性命來,自己的麵子算不了什麽,她是苗邈的女朋友,他也許知道她的更多情況,


    打苗邈的手機一直關機,萬不得已,他隻能親自過來了解情況。


    他剛才讓小趙先過來,自己處理完手頭的幾件事,也馬上趕了過來,


    幾番交談之後,特護依然不鬆口的守在門口,匡國寧感到越來越急躁了,


    不過,他還是強自摁下心頭的怒火,因為對於群眾,他覺得還是應該態度溫和的溝通,


    雖然他的喉嚨因為夜不能寐,疼得像火燒,但他還是費力的吞了一下唾液,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耐心的跟眼前兩個特護解釋道:“我們有案件要調查,請你們配合!”


    “就算你是局長,你又沒有給我工資,為什麽要聽你的?”


    “你又沒有搜查證,憑什麽讓你進去?”


    他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何況,本來警察辦案,群眾就應該無條件配合,這是公民的義務。


    現在他是在調查花花的失蹤案,裏麵躺著的,是有關人員,也算是公事公辦。


    要不是自己對苗邈心中有愧,不想硬來,早就把這兩個特護一把推到一邊去了,何須如此浪費口舌?


    於是,他板起臉孔,威嚴地喝道:


    “我命令你們,馬上讓開!再不讓開,告你們個妨礙公務罪!”


    阿標一聽,暗叫“不好!”


    妨礙公務是違法的,那兩個特護估計也不太懂這一點,才敢一再的阻擋警察。


    真要和他們較起真來,馬上就會嚇得屁滾尿流,立刻就會放人進來了。


    而苗少現在的元神未歸,肉身是不能讓人打擾的,而且進來後,看到的是像僵屍一樣的苗少,指不定會出什麽大事來。


    他隻服從苗少一個人,就算自己因此為他去坐牢,他都毫無怨言。


    之前苗邈吩咐過,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那麽他就一定會堅守到底,除非被暴力入侵,那他也一定會保護好苗邈的肉體的。


    就在他下定決心,準備開門出去硬扛的時候。


    病床上的苗邈悠悠的開口了,他聲音低沉、有氣無力的說道:“誰呀?讓他們進來吧。”


    阿標一聽,趕緊望向病床,大喜過望的叫道:“苗少,您終於回來了。”


    他還沒把苗少看仔細,就聽見門“呯”的一聲,匡國寧和小趙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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