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鄭逢時回來的時候,許詩凡已經睡下了。


    他在樓下跟那位新來的月嫂簡單交流幾句,便匆匆上樓去了臥室。


    輕手輕腳洗漱完,掀開被子上了床,靜靜躺得片刻,終是忍不住長臂一伸,將許詩凡攬至懷中。


    許詩凡沒睡著,彼時後背貼著他燥熱的胸膛,不由得渾身僵硬,想要從中抽離。


    “我就抱抱你。”


    鄭逢時將頭埋在她頸窩,貼著肌膚慢慢呼出話音,徹底把人圈進懷裏。


    許詩凡冷靜下來,不再掙紮,淡淡開口:“想要嗎?”


    鄭逢時微愣了一下,卻不動聲色,隻沉默的摟著她,呼吸愈來愈重。


    兩人挨得太近,許詩凡能清晰感知出他的任何細微反應,眼底劃過一抹譏誚。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生物。


    她翻過身直麵他,片刻間,眉眼處染上嫵媚,手已經不知不覺伸到下麵。


    “詩凡!別拱火。”


    鄭逢時雖已招架不住,卻還是不得不及時捉住她的手,狠下心斷了這場蓄意勾引。


    “掃興。”


    許詩凡當即抽出由他握著的手,扭頭翻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是在賭氣無疑了。


    “你明知現在我不能碰你……”


    鄭逢時被她這一頓操作下來,某個部位燥熱難耐,卻還得耐著性子跟她解釋。


    “那就別廢話,放開我,自己睡自己的。”


    許詩凡頭快完全縮到被子裏,臉都懶得露出來。


    “在生我的氣?因為我派人看著你?”


    “那跟看犯人有什麽區別。”


    “我是為你好。”


    “哦,是嗎?那謝謝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許詩凡字裏行間都帶著刺,紮得鄭逢時隱隱作痛。


    可又能拿她怎麽辦,無非繼續慣著。


    他俯下身去,掀開那層薄薄的阻礙,在許詩凡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等寶寶出生了,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他這話一語雙關,許詩凡也不再做縮頭烏龜,再次翻過身,於黑暗中尋找他的眼睛,盯著他,“我說的是現在。”


    許是預先知道許詩凡想耍什麽把戲激怒自己,鄭逢時不禁失笑,手掌摩挲著她額間的細發,繼而搖頭。


    “雖然我也很想,但得委屈你一下,為了寶寶,我們都克服一下好嗎?”


    許詩凡完全沒聽進去,甚至一點點貼近他,妖精一樣的蠱惑:“你能做到嗎?”


    她還在招惹他,抬手抱住他的脖頸,眼神逐漸沉迷緋豔。


    “詩凡……”


    感覺快要壓不住火,鄭逢時僅有的一絲理智居上,違心將掛在脖頸上的雙臂拿開。


    剛一碰到,許詩凡就先一步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去撫摸他的唇角,緊接著,俯身毫無預兆的吻了下去。


    鄭逢時雖驚訝她今天的反常,身體卻很誠實的迎了上去,耳鬢廝磨間,不過片刻功夫,兩人便渾身滾燙。


    等他逐漸沉迷時,許詩凡像有預謀般忽地停下,嘴角都還濕潤著,仍不影響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故意及時收手,不再同鄭逢時纏綿下去,眼看著要從他身上下來。


    鄭逢時身體驟然一僵,哪裏還能忍得住,雙手當即握住許詩凡的手臂,將人拉低,反客為主抬身湊過去親她。


    卻不想,許詩凡竟左右閃躲起來,偏偏不讓他吻到。


    鄭逢時快要被她逼瘋了。


    火是她點她煽的,現在一腳踩滅的,也是她。


    那當他是什麽?純純陪玩的?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鄭逢時讓步。


    見他鬆開自己,伴隨著臉上情緒意味不明,許詩凡近乎無賴的笑了,挑釁道:“我不順著你,依著你,就急眼了?”


    “詩凡,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你這嘴不知道親過多少女人,我還是少沾的好。”


    說著便從他身上下來,兀自坐到一邊。


    鄭逢時眯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很在乎這個?”


    許詩凡搖頭,“也不算在乎,隻是有點膈應……”


    她話未說完,鄭逢時眉頭皺得更深,幾乎湊到她麵前,距離不過五厘米,“沒有,我外麵沒有女人,你到底還要揪著這個鬧到什麽時候?”


    要換做是別人,他早沒了耐心。


    可偏偏無理取鬧的人是許詩凡。


    “那誰知道?天高皇帝遠,你在外麵怎麽風流快活,誰又能管得著?”


    鄭逢時麵沉如水,要是以前聽到這話或許還會竊喜,可如今,隻會令他慍怒。


    許詩凡這麽做無非就是挑他的刺,故意激怒他,好讓兩人漸行漸遠。


    “凡事都要有個度。”


    他壓著火氣,盡量使自己冷靜,才又抬手將她臉龐的發絲別到耳邊,輕聲警告:“詩凡,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吃醋可以,要是有別的目的,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的好。”


    “要是我偏不呢?你會怎麽做?把我關起來?囚禁我?逼我給你生孩子,生完這個再生一個,直到你完全厭惡了我,到那時,你才會滿意,是嗎?”


    許詩凡慢慢湊近他,有那麽一瞬間的動容,可很快又露出更加諷刺的微笑。


    “你這麽逼我,隻會讓我更加討厭你,以前的所有情分徹底煙消雲散。”


    “情分?”


    鄭逢時僵硬的扯了下唇角,心中喜憂參半,往後仰頭遠離她一些,“原來我們之間還有情分,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一心一意隻有江忘?”


    “有啊,曾經有過,可早已經被你消磨殆盡了,從你騙我的那刻開始,就應該想到,我會對你心生厭惡。”


    人在麵對不同境遇時,總要說一些違心的話。


    可沒有愛,又哪兒來的恨。


    “那你就恨我好了,隻要留在我身邊,這點恨算什麽,我欣然受著。”


    鄭逢時說完這話,已然俯下身子,掀開她單薄的睡衣,在小腹處印下一吻。


    許詩凡全程看著,身體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再也同他鬧不下去。


    鄭逢時後麵又輕柔的親了她幾下,才從她身上下去,進了浴室衝冷水澡。


    再出來時,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鬧累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聽著許詩凡輕緩得近乎沒有的呼吸聲,鄭逢時沒再敢去碰她,兩人相安無事度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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