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逢時難得有耐心跟這種人廢話,他緩緩邁步上前,忍著肮髒揪起馮馭強的領口,沉聲道:“知道我是誰嗎?”


    “知……知道。”


    馮馭強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點頭回話。


    “既然知道,那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特地來送命的?”


    鄭逢時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馮馭強毛骨悚然的屏住呼吸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這會兒倒認慫了,早幹嘛去了。


    “敢動我的女人,你找死!”


    話音剛落,隻見鄭逢時目光陰狠,抬手就是一拳,正正朝馮馭強臉上揮去,瞬間,鼻梁骨斷裂的聲音響起。


    馮馭強當即發出殺豬般叫聲,連忙用雙手捂著正往外噴血的鼻子,還不忘在地上翻滾。


    鄭逢時多看馮馭強一眼都嫌髒,眼下氣還沒消,對著他的肚子又猛踢幾腳,每一腳力道都在線。


    許詩凡是他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兒上疼的女人。


    這個混蛋怎麽敢的?嫌活膩味了,去招惹許詩凡!


    一連好幾腳,馮馭強疼的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兩隻手都沒閑著,一隻護著鼻子,另一隻護著肚子。


    這一幕,被在不遠處車裏的許詩凡盡收眼底,她還從來沒見過鄭逢時露出這麽陰狠毒辣的一麵,準確的說,是渾身殺氣騰騰。


    隻不過,他這麽做是為了她。


    一時間,許詩凡心底竟莫名升起一絲難以描述的情緒,她說不上來什麽感覺,酸酸的。


    鄭逢時踢乏了,停下腳,從展宏手中接過遞來的手帕擦手,剛才碰過馮馭強,髒!


    馮馭強此刻疼的麵目猙獰,大口喘著粗氣,隻剩下半條命。


    鄭逢時滿臉嫌棄的將用過的手帕砸在馮馭強臉上,給展宏留了句“好好照顧他”,便轉身朝車方向走去。


    車內坐著的許詩凡見鄭逢時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隨即挪正身子,眼睛直視正前方。


    鄭逢時坐進車後,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檢查許詩凡身上有沒有一丁點兒漏掉的的傷口。


    對於鄭逢時一上來就做出的舉動,許詩凡不太適應,再加之她現在滿臉血汙,狼狽不堪,所以就出於本能的抬手擋下了鄭逢時朝她伸出的手。


    “我沒事。”


    鄭逢時將手從許詩凡隔著他的手臂下空靈活穿過,隨即覆在許詩凡肩上,作勢要進一步查看她脖頸處的傷痕,嘴上道:“我要親自檢查過才放心。”


    許詩凡一時語塞,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隨即,鄭逢時朝許詩凡身旁湊去,輕蹙眉頭,用手輕輕觸碰著許詩凡的脖頸處。


    許詩凡在盡量掩飾自己的狼狽狀態,隻見她伸手捋了捋垂在臉側的幾縷發絲,試圖用這種方法擋住她左側微微腫起的臉頰。


    鄭逢時眼尖,再說許詩凡這樣的舉動又怎麽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察覺到許詩凡這看似不經意的捋發動作,鄭逢時當即抬手撥開她用來擋住左側臉的幾縷頭發。


    下一秒,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清晰可見的五指印,盡管許詩凡臉上濺了很多馮馭強的血,但那道五指印在血汙的遮蓋下,還是能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個混蛋!”


    鄭逢時瞬間黑了臉,剛才沒來得及細看,現在才發現許詩凡被人掌摑,心中頓時怒火中燒,有種要把馮馭強千刀萬剮的衝動。


    見鄭逢時突然要下車,許詩凡一把拉住他的袖口,出聲道:“我想回去了。”


    此話一出,鄭逢時立馬停下跨出車門的腿,轉身回視許詩凡。


    “好,我們回家。”


    許詩凡不是什麽聖母,馮馭強這種人渣,留在世上隻會影響社會公共秩序,繼續危害更多的無辜生命。


    隻是,以許詩凡對鄭逢時的了解,以及從他剛才眼中閃過的殺氣來看,鄭逢時要去親手了結馮馭強,絕對!!


    許詩凡不想鄭逢時因為替她出頭,手上沾上人命。


    馮馭強行為惡劣歹毒,確實罪該萬死,但決定他生死的,隻能是國家的法律條文,而不是鄭逢時。


    再說了,要是鄭逢時親手殺了馮馭強這樣的人渣,她都替他惡心。


    車子駛回爵苑的路上,鄭逢時從司機手裏接過一包濕巾,隨即拆開,先暫時幫許詩凡把臉上的血跡擦掉。


    許詩凡本能的想從鄭逢時手中接過濕巾,嘴上說著“我自己來。”


    鄭逢時沒應允她,反倒是抬手就拿著濕巾朝許詩凡眉尾處擦去。


    許詩凡沒搶到鄭逢時手上那張濕巾,隨即將目光鎖定在他另一隻手上拿著的一整包濕巾,作勢傾身去拿。


    “別動!”


    鄭逢時連手同濕巾一齊放到背後,另一隻手拈著濕巾,幫許詩凡擦完眉尾擦眼角。


    並柔聲“警告”許詩凡不要動。


    許詩凡眨著好看的眼睛,隨即停下要去搶奪濕巾的動作,出聲道:“把濕巾給我吧,我自己擦就行。”


    鄭逢時離許詩凡很近,近得連兩人的呼吸都相互滲透融合。


    “你自己擦不幹淨,這種事隻能我來。”


    說完,鄭逢時溫柔細致的幫許詩凡把她臉上的血汙一點點擦拭幹淨。


    強不過眼前男人,再說鄭逢時剛剛才及時救她於危難間,所以許詩凡沒辦法用往日的態度對待他。


    鄭逢時換了張濕巾,繼續小心入微的擦著,很快,許詩凡臉上的血跡逐漸消失,但紅色卻沒散去。


    親眼看著紅腫和掌印在眼前一點點顯現,鄭逢時心疼的皺起眉頭,柔聲道:“現在還疼嗎?”


    許詩凡沒想到鄭逢時會突然這麽問,她不敢看鄭逢時的眼睛。


    奇怪,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


    “早沒事了?”許詩凡應聲。


    說完,她便從鄭逢時手中抽過濕巾,順勢往自己脖頸處擦去。


    血這東西凝固的很快,眼下許詩凡臉上的血雖已被盡數擦幹淨,但脖頸連帶著衣領一圈都還是血,黏糊糊的,很腥,很惡心。


    鄭逢時轉手又抽出一張新的濕巾,從許詩凡另一邊脖頸處開始擦。


    嘴上道:“去醫院吧!”


    許詩凡當即一頓,在確認自己沒聽錯後,忍不住在心中翻白眼,隨即開口:“醫院冰塊不要錢啊!”


    見許詩凡這會兒還有心思跟自己開玩笑,鄭逢時鬆了口氣,心疼又想笑的看著許詩凡道:“什麽冰塊這麽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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