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尊奇)


    “華風老仙。判官之力。圖騰水龍。祈福百裏。”


    領頭的小弟,舉著華風老仙的旗幟帶領著一眾師兄弟來到了這個小村落。


    華風老仙本人坐在轎子裏,外人看不到他的樣子。


    村民知道華風教的名聲,分別前來叩拜,並且家家獻上一些糧食和財物,以求其能用圖騰之力,憐憫這卑微小村。


    領頭的小弟紛紛上前收下了村民的糧食和財物,然後說道:“老仙移駕於此,祝本界風調雨順,還不快快擺好架法台,引老仙做法。”


    於是村民們紛紛開始忙活,有的人駕台,有的人準備牛羊祭品,以求老仙的登台祈福。


    在忙碌的人群中,年僅七歲的範尊奇手裏啃著饃饃,滿臉土麵的坐在土包上看著那些好吃的食物送到了老仙的轎子前,他一邊咽著口水,一邊憤恨不平。


    快近黃昏的時候,老仙從轎中走出,來到法台之上,舞動手中桃木寶劍,求雨祈福。


    刹那間,一個水龍圖騰飛影直衝雲霄而去,引來烏雲蔽日,隨雷光乍現後,大雨傾盆而至,滋潤了那些幹旱田地。


    村民見此,無不感激萬分。


    連續幾天的風調雨順,華風老仙的悟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於是準備移駕告辭。


    告辭之前為了表示這幾日村民的熱心招待,華風教的戲班子還給村民搭台演戲,其中領頭的小弟更是戲班子裏的名角,聲音之悅耳,引得掌聲雷動。


    玩到了深夜之後,領頭小弟來到後台卸妝,忽然範尊奇的出現給他嚇了一跳。


    “孩子。你咋藏這裏了呢?家大人呢,趕緊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你這孩子咋不聽話呢。”


    “快回去。”


    “你們明天是不是走了。下次啥時候再來?”


    “這方圓百裏都是幹旱的地,需要老仙一村一村的求雨。雖然是並不強大的圖騰之力,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我要跟你們走。跟你們走能吃上肉。”


    “你這孩子....你再不走,我就找你們村長了啊。”


    說著領頭小弟就拽著範尊奇朝外麵走。


    範尊奇又哭又鬧,終於驚動了老仙。


    “怎麽了?這大晚上,鬧什麽呢?”


    “老仙。你看這孩子,死活不鬆手。非要和咱們走。”


    老仙低頭看著範尊奇倔強的臉,然後說道:“送村長那邊去,別影響明天行程。後麵還有好幾個村呢。”


    “得嘞。”


    說著領頭小弟就把範尊奇扭送村長處了。


    村長感謝華風教的人能把他送來,也解釋了一下這個孩子無父無母,吃百家飯長大的,沒人管,希望能夠見諒。


    第二天當華風教啟程之後,路過一段坎坷之路的時候,戲箱子不小心掉了出來,而一直扒在車底下的範尊奇也被發現了。


    “你這孩子,你咋不聽勸呢你說。”領頭小弟算是被氣死了。


    這時華風老仙看到了那孩子雙手都是鮮血,頓覺得他不同尋常。


    為了不從車上掉下來,範尊奇將手指死死的扣在了車底的某個滿是木刺凹槽處,所以才會被這一路的顛簸震得滿是鮮血,然而他的骨骼和經絡卻完好無損,明顯是有點東西的。


    “小子,你叫什麽?”華風老仙問道。


    “範尊奇。”


    “為什麽要跟著我們。”


    “跟著你們有肉吃。”


    “你父母呢。”


    “早已雙亡。我從未見過他們。那破地方我早就待夠了,我巴不得離開那裏。”


    “孩子。我們這一路也不容易,你可要想好了。”


    “我不怕吃苦。”


    “行吧。反正幾個月後我們還會回到你原本的村落的,到時候你可以再決定去留。這幾個月就跟著我們吧。小武,你回去給村長捎個信,說範尊奇這孩子在我們這裏,讓他別擔心。”


    跟上了華風教之後,範尊奇也在尋找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技能,他天資聰慧,知道要在教團裏麵生活必須有手段。


    說是教團,更像是一幫搭夥過日子的人,人人都有所長,所以老仙求雨隻是這個教團的一個營生而已,可顯然範尊奇並不具備學習這項技能的條件。


    此外,教團平時也做點生意和唱點戲,用這些錢來補貼日常之用。


    做生意,範尊奇不感興趣,於是他看向了戲班子。


    隻是偶爾那麽一試,範尊奇這小子居然表現出了極強的戲曲天賦。無論是什麽小曲,仿佛一聽就會,無論是什麽段子,也是一學即明。


    尤其是一些深閨女子反串、曆史上才女的戲調,他更是無師自通。那種幽怨的眼神和鬱鬱不得誌的氣質,就連看了多少年戲的華風老仙都嘖嘖稱奇。


    就這樣,範尊奇成為了唱戲班的一員。他憑借其嗓音之獨特,引無數人前來欣賞,經過幾年的磨練,漸漸的成為了教團裏麵的招牌。


    這天,高大帥氣的範尊奇在華風老仙作法結束後,便在戲台上英姿颯爽的開始唱戲。


    此時的他也到了年紀了,不免會注意到了台下一個姑娘正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範尊奇的一舉一動,都被姑娘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演戲結束之後,姑娘來到了後台專門尋找到範尊奇。當看著正在卸妝的他,不由得一見傾心。


    “公子,生的好一副嗓子啊。”


    “姑娘過獎了。方才在台上,就看姑娘眼熟,想必是連續幾天前來看戲。”


    “確實如公子所言。我自幼好戲,也想著來後台看一看。但卻不知公子台上的芙蓉之麵,卸去俗塵白玉後,居然還是這般英俊。”


    範尊奇哈哈大笑,興致起來了,欲要給姑娘單獨唱上一曲。


    “還望知姑娘芳名!”


    “劉燕。不知公子?”


    “範尊奇。”


    “好,請吧。”


    “請。”


    與劉燕共寢一夜之後,範尊奇和她私定終身。


    於是他領著劉燕來到了教主的麵前,希望能夠和她遠走高飛。


    年邁的教主語重心長的說道:“尊其。打小我就知道你不是尋常的孩子。如今你想要離去我不攔著。但是記住,別人對你有恩有義,你要敬畏,如果有能力的話最好還能報答。甭管那恩人或者那故鄉有多麽的不近人情,有多麽的窮山惡水。咱走歸走,但不能嫌棄,畢竟那是恩情。記住了嗎。”


    “尊其明白。尊其此生從未嫌棄過教團的各位,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教主知道範尊奇並未完全領會自己的意思,但是現在的他心已經飛了,多說也是無益。


    於是教主拿出積蓄,遞給了範尊奇,說道:“這是你這些年在教團裏的獎金,現在還給你了。出去之後上個好點的判官學院或者去機械城學學手藝都可以。”


    “謝教主。”


    範尊奇高興的接過錢袋,告辭了教團的各位,拉著劉燕的手朝大城市前進。


    劉燕的家在夏樹城內,範尊奇此行也是準備入贅劉家。


    但是劉燕的父親因為範尊奇是一個戲子,看不上他,根本不讓他進門。


    無奈之下,範尊奇隻得舍棄自己曾經唱戲的身份,決心考入判官學院,畢業之後希望能在皇室或者海嘯找個穩定的工作。


    但是當時皇室和海嘯的戰爭連年不斷,範尊奇對學了之後就注定送死的專業有些迷茫。


    “尊其,這一切都不是問題。隻要你喜歡,我就全力支持你的。”劉燕說道:“學成之後,也不一定非要去戰場送死。我爹會給你找找後方的門路。”


    範尊奇點頭應允,開始了另外的一條人生之路。


    而在這段求學的時間,他確確實實的看到了整個人間界的亂象和機會。


    當年的皇室派係和海嘯派係還沒有簽訂停戰協議,也沒有建立聯合內閣。皇室認為自己代表的是千百年來的秩序,是天命所歸,所以吸血天下是理所當然,肆意入侵他界也有恃無恐。海嘯則想要推翻皇室的暴政,還人間以和平。


    兩派人打的是昏天黑地,但是雙方對於判官的需求幾乎是趨近於無窮。


    那時候的判官不是和平年代能比得了的,根本沒有任何就業的壓力。


    隻要是能夠上戰場的人,可能還沒有畢業,就已經被兩方勢力搶光了。尤其是成績優異,圖騰稀有的範尊奇,更是被皇室以副將軍級別候選的特殊待遇提前選中。


    得到了錄用詔書的範尊奇春風得意,在酒巷內和同窗開懷暢飲。


    和範尊奇一同暢飲的人,在學院內身份地位都不同凡響。有救死扶傷的醫聖,也有千人斬殺的劍魔,有名聲在外的雷皇,也有王室近臣的鐵衛。總之,他們都將是未來各個領域的冉冉新星。


    正在一行人飲酒興奮之時,忽然夏木城傳來了連續的爆炸聲響。


    範尊奇和眾人立刻扔下酒杯,走出酒巷,但見戰火燃起,城市一片喧鬧和廝殺。


    原來是皇室的某個將軍對城市發動了突然襲擊和屠城。


    眾人也酒醒了,不少人轉身就跑,但是也有人立刻加入民兵勢力開始反抗入侵。


    範尊奇則毫不在意這些事情,他立刻拉住了一個看似眼熟的同學,然後問道:“小耳風,你是情報員吧。前方是何事?何人在攻城?”


    “皇室的廖將軍來了。他要屠城!”


    “為什麽!這怎麽可能!他難道是傻子嗎!”


    “廖將軍反了,他反了。海嘯前線節節勝利,廖將軍就準備投誠海嘯。這裏有太多人是皇室培養的判官。廖將軍是想用屠城作為倒向海嘯的投名狀。”


    範尊奇隻覺大事不妙,他瘋跑向劉燕的家中,但見那裏早已火起。


    雖然自己可以輕鬆滅火,但是被倒塌的房梁砸中的劉燕早已經命喪九泉,他如何也回天無術了。


    範尊奇跪在地上,抱著愛人的屍體泣不成聲。


    他那嘶聲震天的怒吼響徹夏木城的內外,一陣帝王的餘威神色攪動的天地不能清澈,陣陣悟力的旋渦凝聚在城市的上空,仿佛吞噬一切的巨眼。


    廖將軍穩坐城外攻城高台,但見風雲變幻,城內有不明悟力直衝雲霄,瞬間臉色大變。


    “此乃帝王之天相啊!”


    話音剛落,無數沾血的黑白棋子從城內砰射而出。


    前排攻城衛兵,頭骨碎裂,紛紛倒地;高架雲梯,被飛行的棋子攔腰斬斷;攻城巨石,也被一條條黑白相間的線條擊穿,四濺的碎石也給廖將軍的部隊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接著,一位腳踩棋子雲朵,懷抱無命愛人,渾身被血紅浸染,雙眼無神的範尊奇淩空於夏木城上。


    看到這一幕,廖將軍決定親自上陣,一決高下。


    可範尊奇畢竟剛剛畢業,雖然有強大圖騰,但是悟力依然見底。堅持了幾秒之後,就從天空中掉落而下,暈厥過去。


    而就這時,城內的萬千判官們也在範尊奇的衝鋒帶領下衝了出來,準備和廖將軍的部隊決一死戰。


    看到這一群乳臭未幹的年輕判官隻有一把子力氣,而無計謀。廖將軍揮劍下令士兵進攻,城內所有判官,不留活口,統統殺無赦...


    夏木城血戰一夜,殺聲漫天。


    第二天清晨,蘇醒過來的範尊奇不知道是自己怎樣活過來的,但是從自己渾身的傷勢和已經見底的悟力來看,應該是在無意識之中戰鬥了一夜。


    在這一片屍山血海的戰場上,似乎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如同一個幽靈一樣的範尊奇遊蕩在夏木城內外,他竭盡全力的搜尋著能看到的任何生命,但是事與願違,全城似乎沒有任何的活人了,或者說活人早就跑了。


    憤恨自己無能的範尊奇盾捶大地,直到雙拳沾滿血土。


    他將愛人和同窗的屍體安葬之後,複仇變成了他的目標。


    “我要為他們複仇!無論天涯海角,我也要將那個姓廖的斬盡殺絕。”


    夏木城事件震驚三界。


    而此次的焦點海嘯被皇室口誅筆伐。皇室趁機煽動人間情緒。以至於人人都認為這次廖將軍的叛變和屠城全部都是海嘯一手策劃的。


    海嘯雖然反複的聲明此次事件和自己無關,甚至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但是卻無法扭轉風評的惡化。


    在眾多的壓力,尤其是神兵界的施壓之下,海嘯內部的策反部、情報部等不得不遭到審查,此舉嚴重拖慢了前線和皇室的戰鬥,讓海嘯停下了擴大勝利的腳步,皇室也得以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雖然範尊奇將複仇廖將軍作為了自己此生的頭等大事,但是現在的他可以說是身無分文,而且還沒有的朋友可以幫助自己。


    在範尊奇在最為饑餓的時候,還是好心的乞丐和難民給了他一口吃的。


    最終他淪落成為了乞丐難民大軍的一員,遊蕩在臨都城外。


    雖然周圍的乞丐對範尊奇還算不錯,但是他骨子裏無法融入這樣的生活。他嫌棄那饅頭髒,嫌棄那湯味道不對。他恨這貧窮,他恨這種生活,就像他的童年一樣。


    這是一個注定無法在底層彎下腰的人。


    臨都的城牆有著千百年的曆史,也時常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需要勞力來維護或者粉刷城牆。


    所以這裏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乞丐們的聚集區,大家都希望能買勞力,然後換上一口吃的。


    “尊其,你不是判官嗎?跟著過去刷牆啊。”一位好心的老乞丐勸道。


    範尊奇蹲在土堆上,呆呆的看著城牆上來回粉刷的人,深深的鄙視著他們。


    “老子是夏木城判官學院的優等畢業生,你讓我去刷牆?不去不去。”


    “那你不刷就不刷吧。那你晚上吃啥,我給你帶回來。”


    “隨便吧。反正你們刷完之後,饅頭也都是一股灰味。”


    這時另一個乞丐看不下去了,插話道:“你說你這個人。不願意去就不願去唄。你嫌棄個啥。人家好心給你帶吃的。”


    “哎呀,算了算了。”老乞丐說:“據說是夏木城來的,受了打擊,讓他平靜會吧。”


    說罷,幾個願意出力的乞丐登上了城牆開始了維護翻新和重新粉刷。


    沒有人知道他們這次的翻新是曆史上的第幾回了,因為這堵老舊的城牆走過了太多的歲月,經曆了太多的戰爭,也擋住了一次次的入侵。


    雖然現在戰火未波及這裏,但是它也依然能用它厚重的身體給人們帶來一絲存在的意義。


    城牆的角落被孩子們畫著塗鴉,城牆的陰影被老人用來乘涼,城牆脫離的外層被窮人用來粉刷賺錢,城門的出入被皇室用來收費。


    它莊嚴而穩重,讓範尊奇癡癡的看了一個下午,居然還本能的生出了一絲敬畏感。


    就在這時,城門忽然洞開,一隊衛兵擁簇著皇室的王儲來到了乞丐群的麵前。


    乞丐們看到這一幕,紛紛跪拜行禮,其中也包括了範尊奇。


    王儲魏召坐著輪椅,移駕到了範尊奇的麵前,然後問道:“你就是夏木城幸存下來的那個判官嗎?”


    “是,殿下。”


    “想要一輩子當乞丐,還是願意放棄一切自尊和自由,來我們皇室這邊效力。”


    “願效犬馬之勞。”


    “很好。上馬吧。”


    說著下屬就遷來了戰馬讓範尊奇坐上,他也終於能隨著王儲進入了隆開宮。


    進入宮殿之後,範尊奇就被安置到了一個空餘的房間,幾周之內都見不到王儲和任何皇室的成員。


    隻有教授禮儀的大臣每天都來這裏教給範尊奇各種禮節和話術。一個月後,禮儀大臣看範尊奇學的差不多了,於是開始陸續將範尊奇引薦向隆開宮內的各位皇室成員。


    在引薦的過程中,範尊奇大開眼界。


    在這隆開宮之內的皇室,仿佛處在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個沒有管束的世界。皇室成員不僅僅是禮儀不在乎,甚至於法律也無所謂,範尊奇也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了皇室的奢靡。


    範尊奇不解為什麽禮儀大臣要讓自己看到如此無禮皇室態度,於是想要問禮儀大臣。


    可誰知,禮儀大臣投來了鄙夷的眼神,然後質問道:“你以為這段時間帶你見各位皇室成員是為了讓你鍛煉自己的言行舉止嗎?”


    “尊其不明,還請老師明示。”


    “是為了讓你明白,這些禮節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寫在書上的禮節都是教條。到了這裏,你就得適應皇室的態度和生活方式。你不能去想著這裏和我們學習的禮節不一樣,於是就不滿意。你得適應皇室,而不是讓他們適應你。”


    “了然,了然。多謝老師提點。”範尊奇低聲下氣的應和著。


    “回去歇著吧,這幾天你見的人會很多。”


    在完成了複雜的交接手續之後,他被正式的引薦給了皇儲魏召。


    進入隆開宮大殿,這裏坐著皇室在臨都的所有重要血脈。他們位居高位的看著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的範尊奇,就像是在欣賞一條狗。


    “尊其。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以後也不必拘泥於這些禮節了,而且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殿下。”


    “夏木城判官學院的優等畢業生,在那場叛亂中居然活了下來,你的本事讓我們很欣賞。現在你想不想去複仇,去解決廖玉華將軍。”


    “想,我當然想。還望殿下能給我這個機會。”


    “我們接到了情報,廖玉華將軍藏身在延年城內。如果你能去將他的項上人頭拿來給我,那麽你就是未來皇室護衛隊的隊長了。”


    “屬下定然不負重托。”


    “但是你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及廖玉華,來,把靈丹拿來。”


    說著宮女端來了一個黑色的藥丸,呈到了範尊奇的麵前。


    “這是?”


    “這是我們皇室代代相傳的千年靈丹仿製品。雖然說功效不及其十分之一,但是也是花了數十年,用了無數珍貴材料和活人祭品才煉成了。你吃了之後,三天之內定然悟力大漲。適應了悟力暴漲,就去領兵出擊吧。記住,一定要在海嘯找到廖玉華之前將他的首級取下。”


    “遵命!”


    天資聰慧的範尊奇一天就適應了悟力的提升,於是領兵迅速開進延年城內。


    廖玉華的衛兵在範尊奇強大的實力和士氣麵前不堪一擊,最終範尊奇手持利劍,找到了已經是滿頭白發,躲藏在地下宮殿中的廖玉華。


    此時的廖玉華已經被海嘯和皇室兩大派係所拋棄,沒有了任何的靠山可言,抓住他易如反掌。


    “皇室的人來殺我滅口了嗎?”


    “哼。當日的夏木城之仇,今天終於能夠了結了。廖玉華,我就是夏木城幸存下來的那個判官,你受死吧。”


    “我倒是對你有印象。但是小子,別以為你有什麽特殊的。效忠了皇室,你的下場和我一樣。不如和我一起反了,以後榮華富貴....”


    話音未落,範尊奇就揮刀一下,砍下了廖玉華的頭顱。


    看著滾落在地血淋淋的腦袋,範尊奇心中終於釋然。


    於是他提上頭顱,策馬揚鞭,揮師回都城而去。


    ....


    就在這個瞬間,範尊奇猛然驚醒,渾身冷汗直流。


    這些天糟糕的前線戰況,讓他焦慮的不止一次夢到過自己的過去。


    從華風教到夏木城的學院再到皇室的護衛隊隊長,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近在眼前。


    如果這夢再繼續做下去,自己就能看到當年成為帝王的瞬間。


    可是他每次都強行讓自己醒來,不願再度回憶那個瞬間,就是因為那心中遲遲無法消散的巨大愧疚還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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