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那家夥搞的鬼......”


    天道小孩終於從崩潰中回過神來,頹廢地癱在地上,一副“無所謂我不幹了”的模樣。


    “你問吧,反正我已經完蛋了,就算這件事不全是我的錯,但是按照那個護犢子的家夥的性格,我已經完蛋。”


    在想自己平常還有沒有中招的楚夭夭:?


    “爹爹沒你說的那麽恐怖,他人很好說話的。”


    天道小孩翻了個白眼。


    “我騙你做什麽?之前我還叫爹爹師尊的時候他就脾氣很好,我給他的頭發紮麻花辮都不惱,隨便我折騰。”


    天道小孩:......


    這個沒救的家夥已經把愛女兒這件事刻進自己的本能了嗎.....


    完了,它感覺自己從濯卿辭手裏全須全尾活下來的概率又小了不少。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叫祁晏之的小子能從濯卿辭手裏活下來嗎?


    還好還好,它還有個伴可以抱團取暖。


    “不要拿你的金眸看我了。”


    就算是金色眸子的狀態下你看你爹爹的眼睛還是一樣瞎。


    哦,不對,他們全宗門互看都挺眼瞎的。


    “我要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


    天道小孩慢慢吞吞地爬起來,盤腿坐好。


    “後來?你在這個世界死了之後,那些人的嘴臉就再也藏不住。濯卿辭本人倒是有幾分責任感在,別看他整天淡漠的和個石頭一樣,在做基石這件事上,他一直做的很好。世界出現漏洞,千百年來都是魔族那裏先出問題,濯卿辭就想著先處理了魔族,總不能讓它們傷害無辜的百姓。”


    “然後呢?”


    “那些家夥壓根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你死了之後他們雖然沒有發現濯卿辭動的手腳,但是發現了你的死亡並沒有帶來事情的好轉。”


    天道小孩抬手幻化出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幻象,吸引楚夭夭轉眼去看。


    “沒有好轉怎麽辦呢?那當然是用修士的命先填填這個窟窿。”


    天道小孩講述的時候眉眼間都是非人的冷漠,冷漠到楚夭夭覺得它似乎隻是在編故事。


    “從那開始,人不再是人,鬼亦不願意做鬼。”


    “不過也不是所有修士都是這樣的,這樣的修士大約隻占修仙界的一小部分,還有一部分被前天道蠱惑也加入了他們。剩下的人裏還有隔岸觀火明哲保身的。”


    楚夭夭默默收攏手掌,輕聲詢問:“沒有人站在我爹爹這邊嗎?”


    天道“嗯”了一聲,奇道:“怎麽可能?”


    “站濯卿辭的人還是不少的,當然原先的歸一宗一直站你爹爹那邊,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門派,加上那些覺得自家長輩做的不對的年輕人跑來跟隨濯卿辭,場麵一時間亂做一團。”


    楚夭夭小小鬆了口氣。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你的離開隻是導火索,後來你的大師兄被一寸一寸打斷劍骨,你三師兄被挑斷手筋還斷了好幾尾,你二師兄直接失去性命。”


    楚夭夭隻覺得天道的聲音遙遠又清晰。


    它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她都聽得懂,可是合在一起她就有些費解。


    平日督促她練劍嚴格異常卻會為長高的她不斷換合適的桌椅的大師兄,總是溫和看著她握著她的手教她一筆一筆畫符的二師兄,還有縱容她坐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指揮他做些莫名其妙的什麽飛天掃帚的三師兄。


    他們怎麽會和這些字眼牽扯到一起?


    他們怎麽能和這些字眼牽扯到一起?


    天道沒有繼續說歸一宗的老宗主如何以人類的身軀一手改變濯卿辭本該死亡的命格,也沒有繼續說楚夭夭記得的那些笑容滿麵的人的結局。


    “無論他們現在是天界的將軍,還是冥界的尊上,或者是妖界的帝王,在那個時代,他們終究隻是天賦異稟的普通人,不可能躲過前天道的黑手。”


    其實他們有機會逃掉的,隻是他們為了保護那些自願站在他們身邊的人沒有讓開罷了。


    “不過你也別難過嘛,不是還有你爹爹?你爹爹本來還打算犧牲自己把事情解決算了。”


    “本來?那最後......”


    天道回憶了一下濯卿辭那幾日的無聲的怒火。


    “最後他把那些家夥一個一個打斷骨頭挑斷手筋,掛在歸一宗門口三天三夜之後帶去填漏洞咯。”


    說起來濯卿辭好像是讓自己的幾個徒弟自己先上手,然後花了力氣治療了他們一遍再次循環來著。


    所以才花了三天三夜。


    “至於原來的天道......”


    “細細切做臊子了?”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之前的天道準備填漏洞是想拿你、人命和濯卿辭的一部分力量,濯卿辭就拿它和那些惹事的東西一起帶走修漏洞了。”


    天道咂了咂嘴,讚歎道:“你還別說,濯卿辭的手法還真是好,明明材料有些少還那麽會修,這天道就該他來當!”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幾個師兄,畢竟你二師兄當時都死透了你爹爹都直接給萬物法則兩個嘴巴子硬生生把他拉回來卡在陰陽縫隙裏給救回來,你大師兄的劍骨不僅拚了回去濯卿辭最後還抽了點前天道的東西給他淬煉了一遍,你三師兄麽......”


    “就算是九尾狐也不可能做妖帝的,何況一個混血。但是你爹爹直接給他的血統拔到九尾天狐......”


    楚夭夭喃喃道:“這樣啊......”


    聽起來似乎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那個前天道最後是死了嗎?”


    “肯定啊,不過我也不知道現在流行什麽東西,莫名其妙又跑出來一個家夥要幹和那家夥一樣的事情......”


    盡管天道保證之前那個絕對灰飛煙滅,但是楚夭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不過沒關係,要是沒死全的話,剛好她動手。


    爹爹和師兄他們報了仇沒錯。


    可她楚夭夭還沒有把賬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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