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麽欺負小孩!”


    楚夭夭毫不在乎地用另一隻手揪住白發小孩的臉頰上的軟肉,惹得對方吱哇亂叫。


    “誒?你從哪裏聽說過我不會對小孩下手?我可從來沒有給自己立過這樣的規矩哦。”


    自稱天道的小孩:qaq


    “怎麽會......明明你的靈魂是那樣漂亮的顏色啊,怎麽會這樣......”


    疑似那個什麽她從未見過的金色靈魂給她帶來“冤大頭老好人快來騙”的刻板印象的楚夭夭:?


    楚夭夭笑得更加和煦了。


    “哦,我懂了。因為你覺得我是個會把命搭進來救人的家夥,所以才把好不容易要享受人生的我從現代拖進來的啊?”


    自稱天道的小孩默默縮了縮脖子。


    “不要打臉好不好?”


    楚夭夭:......


    楚夭夭興致缺缺地鬆手,把手裏的縮頭烏龜放到地上。


    沒意思,她還以為是個硬骨頭呢。


    “你吃糖嗎?”


    自稱天道的白毛小孩偷偷把捂著臉的手指露出一條縫,從縫裏往外觀察楚夭夭。


    因為他張開的縫隙實在是過大,大到楚夭夭都不能裝看不見。


    一把包著紙衣的飴糖被遞到了自稱天道的小孩麵前。


    蓋著眼睛的縫隙又大了些,幾乎把整隻眼睛露了出來。


    楚夭夭:“噗。”


    自稱天道的小孩:!!!


    “不許笑我!”


    “好好,不笑你,對不起天道大人。”


    那小孩薅走楚夭夭手裏所有的糖果,一邊打哭嗝一邊剝糖紙。


    “你還笑我!我把你拉進來浪費那麽多力氣,又花那麽的力量替你在那家夥的眼皮底下遮遮掩掩,我真的很不容易好吧?”


    嘴裏塞滿飴糖的小孩大聲控訴:“到後麵都沒辦法維持人形,隻好進了那塊石頭裏!我這樣辛辛苦苦就算了,還沒有一個人領情!”


    “領情?”


    楚夭夭挑眉。


    這些東西她聽著倒是想把這小孩揍一頓。


    “誰應該領你的情?”


    “當然是你和你爹!”


    楚夭夭:?


    這關爹爹什麽事情?


    “要不是你爹那麽難搞,我就不用花那麽多力氣了!他這個家夥把原來的天道掀翻了就算了,掀翻了拍拍屁股就走了,身上擔著一半的力量卻不幹平衡世界的活,丟我一個懵懵懂懂的新生天道苦苦維持。”


    苦苦維持就算了!它想裝模作樣給麵前這家夥渡劫打兩個雷意思意思,剛把那看起來牛逼實際上弱的要死的渡劫雷打下來就被她那爹警告了。


    不是都把她忘記了嘛!


    還這麽護犢子!


    真討厭!


    後麵它辛辛苦苦找了時機把他的那些記憶扒拉出幾份,好讓這兩人不至於明明是父女一對,卻一個接一個蒙在鼓裏。


    結果那人自己把記憶抹除的瀟灑,還把鍋推它身上!


    他們就這樣把事情大聲密謀了,被那東西聽見它幹的事情不都功虧一簣了嗎?


    它下意識阻止顧念安開口還被那個不管事的家夥嚇唬。


    它委屈死了。


    還好那個叫濯卿辭的家夥還有一些腦子,沒有被天降的女兒衝昏頭腦,領會到了它的意圖,開了結界避開了那東西可能的窺視。


    盤腿坐在地上看白毛小孩一邊啃糖一邊掰著手指頭數著他們的罪狀的楚夭夭覺得它的話裏有漏洞,及時提出疑惑:“可是要是我爹好搞的普通人的話,那我不也是普通人嗎?那你都沒有找我的必要啊。”


    覺得人類的東西好好吃沒忍住又剝開一顆飴糖的白毛小孩一頓。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要是對麵這個人她的爹爹不是濯卿辭的話,她根本就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她是因為濯卿辭這樣的特殊存在無意間創造出來的特殊存在。


    先有作為填補天道缺損的濯卿辭存在,後麵才會有她這樣的可以無視天道的存在。


    自稱天道的白毛小孩:......


    看來是它活該,它這輩子就過不去這兩父女的檻。


    但是表麵上還是不能露怯,它還要處在上風才好指使麵前的家夥去幹那事。


    不能被她看出來它非她不可這件事!


    “其實找誰都一樣,隻是你得到了我的眷顧......”


    楚夭夭收起笑意,起身拍拍衣服轉身就要離開。


    急了的白毛小孩慌忙撲上去摟住楚夭夭的小腿,大聲挽留。


    “誒誒呀別走!別走!你走了我怎麽辦?!”


    “哦?不是說誰都可以?我自以為配不上這麽好的待遇,還是請天道大人換一個人吧。”


    “不許走不許走!”


    “嗯?我個人推薦楚傾城哦,你看看她是不是比我合適多了?”


    自稱天道的小孩:......


    它得是多沒腦子才會讓對家幫它做事隻為了讓人把自己家拆了?


    可惡,這個叫濯卿辭的女兒也不好糊弄。


    它本看她風評這麽好,三世都是個踏踏實實的好人,還以為她知道它的慘狀會馬上二話不說答應為它賣身來著。


    “你要知道你可以看見別人心聲的本事是我給你的!”


    聽到這事的楚夭夭這次確實驚訝了一瞬,心裏對它的說辭又信了幾分。


    畢竟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她看見別人心裏想什麽這件事......


    “為什麽給我這個本事?”


    白毛小孩聞言抱著糖紙蔫了下去。


    “因為,因為......”


    “因為你怕我初來乍到不適應,所以讓我看別人心聲好行事?”


    白毛小孩擺弄著糖紙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我給不了你別人對你莫名其妙的好感,也給不了你一大堆機緣,我的力量隻夠給你這個......”


    機緣?好感?


    “就是慕容昭和楚傾城有的我給不了你......可是我都不是完全體,還要維持這個半死不活的世界,還得提防那東西的欺負,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量分給你了......”


    楚夭夭:......


    她本來還對這個異能力挺高興的,搞了半天是別人的山寨低配版。


    “挺好的其實,這個功能。但是你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麽我看祁晏之的心聲格外不一樣?”


    抓著糖紙小心翼翼看楚夭夭臉色的小孩有些忸怩:“其實,其實我本來打算把還在成長期的魔尊推給你的,好讓你也有個靠譜的夥伴。畢竟在之前祁晏之是唯一一個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慕容昭楚傾城毫無感情的家夥,他正好也和那兩人有仇。不是你們人類有一句什麽,敵人的朋友吃地鍋雞?”


    本聽的認真的楚夭夭:.......


    誰家敵人的朋友吃這麽好,還有地鍋雞可以吃?


    “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什麽朋友吃敵人煮的地鍋雞。”


    “反正就是那麽個意思吧。”


    白毛小孩撓撓頭:“不過我壓根沒算到他居然是這麽一個性格,被你救了一命就死心塌地跟著你。”


    明明重啟世界前就和個瘋子一樣。


    不過他之前作為魔尊還舍身守城抵抗慕容昭他們,其實當初它就應該意識到祁晏之這家夥本性善良的可怕。


    “還有就是,我也沒算到你原來的那個狐狸師兄會把你撿去。”


    楚夭夭:?


    “那不是你故意的?”


    白毛小孩又往嘴裏塞了一顆糖,含糊不清地開口:“我本來想把你塞琉璃宮裏的,那裏喜歡你這樣身世和勤奮的女孩子。結果半路被你那個狐狸師兄截了胡。”


    “兜兜轉轉,你還是回到了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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