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很難以接受的事情嗎?”


    楚夭夭本來本著“你的秘密不小心被我知道了,那我也分享你一個”的好心態告訴蘇明鈺《關於我的師尊其實是我的親爹》的全部過程。


    可惜聽眾並不領情。


    聽眾看起來快要靈魂出竅了。


    “三師兄?”


    “夭夭你讓師兄一個人靜一靜,你剛剛那句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


    楚夭夭:???


    看來師尊有孩子這件事比她想的還要不可思議。


    “這是那個老東西的血。”


    雲淨給楚夭夭看東西的時候,特意拿帕子墊住了瓶子。


    “您怎麽了?您看起來很困擾。”


    還在回味三師兄剛剛震驚模樣的楚夭夭眨巴眨巴眼,無辜攤手:“怎麽會,你看錯了。”


    等等,他不是看不見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楚夭夭的困惑,雲淨低聲解釋:“您身邊的感覺不對,小僧可以感受到您的情感變化。比如現在,您的情緒是困惑帶些震驚,兩者中又摻雜著一絲好奇。”


    楚夭夭:!!!


    天選調色盤感覺器!


    “那你平日裏接觸慕容昭的時候有什麽感覺?有沒有感覺到三分涼薄四分譏誚三分狂妄?”


    “小僧隻感覺惡心。”


    雲淨平靜回複。


    楚夭夭:......


    沒事,惡心也行。


    “您的師兄喊您夭夭?”


    拿過雲淨遞過來的瓶子的楚夭夭聞言掃了他一眼。


    “是的。”


    “您的名字是楚夭夭嗎?”


    楚夭夭:?


    怎麽回事兄弟?


    兩個人認識都這麽久了才想起來問她名字嗎?


    本想先測一測慕容昭的血的楚夭夭還是沒忍住吐槽:“所以你一會哭一會笑的,現在還天天尊稱的,搞了半天我叫什麽都不知道嗎?”


    “您叫什麽都不重要。”


    重要的那個人是不是您。


    楚夭夭聽懂了雲淨的未盡之詞。


    “雖然你氣息不對,但是你倒是有幾分配的上佛子的稱號。”


    雲淨“啊”了一聲:“不敢當,不過是沾了師傅的光罷了,要是師尊沒帶走我我也不會有現在的生活,不過是一具死屍。”


    “我指的是你的性格。”


    還想說什麽的雲淨愣了愣:“性格?”


    “比如你根本不在意你找的人是誰,要找的人叫什麽,隻需要那個人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就好。”


    雲淨沒有說話。


    楚夭夭察覺到了自己說法的奇怪之處,撓了撓臉解釋:“就是你壓根不在意無關緊要之人吧。”


    雲淨疑惑:“您是指偏心嗎?”


    楚夭夭點讚他的理解能力:“對,我就是指你好像不會對任何人偏心,那種所有人平等的感覺,就算是幫我忙也是因為有目的。”


    “不敢當,小僧一向知道自己配不上這個稱呼。小僧隻想複仇罷了。”


    楚夭夭輕笑了兩聲,沒有反駁他。


    要是隻是複仇,雲淨隻需要拜托她讓慕容昭他們受報應就好了。


    何必再拜托她要拯救這個地方的未來?


    “話說你剛剛為什麽要問我的名字?”


    雲淨可疑地停頓了。


    楚夭夭手上托著小鼎挑眉:“感覺你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隻是好奇。”


    “好奇什麽?因為我的名字是疊詞?”


    楚夭夭無所謂地繼續準備驗血的準備工作。


    “疊詞也不算奇怪吧?”


    “不是疊詞奇怪,是您的名字奇怪。”


    楚夭夭:?


    “怎麽說?”


    “夭夭,夭折,為何會取這樣的名字?您的命格無論怎麽說都應該配一個好的字。”


    楚夭夭:?


    什麽東西?


    “我說賤名好養活你會信嗎?”


    雲淨:......


    “這個很重要嗎?”


    雲淨頓了一下:“如果冒犯到了您......”


    “不冒犯,我隻是覺得這個問題很沒有必要。要是我因為名字帶了個夭折的夭就覺得自己命不久矣的話,那有些人名字裏帶死那不得五雷轟頂?”


    楚夭夭打開存著慕容昭血液的瓶子,引著兩樣血漂浮在空中,繼續說道:“你看慕容昭,名字裏帶個昭字又有什麽用?要是名字有用,我就改名。”


    “改名?”


    “改名叫楚·誰礙著我就死光·夭夭。”


    雲淨:......


    “太長了。”


    楚夭夭撇撇嘴,將靈力注入小鼎:“而且夭字又不是夭折的專稱。我問你,你覺得屍體這個詞怎麽樣?”


    “小僧不喜歡,屍體象征著逝去。”


    “那換成你仇人的屍體呢?”


    雲淨:......


    “是不是覺得這兩個字很喜慶?”


    “那不是逝去,那叫新生!”


    “是吧是吧!所以別糾結了。”


    血液混合在小鼎內,兩滴血緩緩交織,在相融的刹那又互相分開。


    “不是親生的。”


    雲淨抿唇。


    “你想笑就笑吧。”


    雲淨飛快地告退了。


    楚夭夭看著他離開,搖頭。


    為什麽不能坦誠一些呢?


    雖然她讀不懂什麽空氣,但是剛剛她說慕容昭不是雲淨那個渣爹親生的刹那雲淨周圍的幸災樂禍幾乎要溢出來。


    轉換成心聲翻譯一下,大概就是滿天的“沒想到啊老登你也有今天”的狂笑。


    楚夭夭無奈搖頭。


    說出來也行啊,這樣搞的她也不好意思笑了。


    至於名字......


    “就叫你夭夭吧。”


    記憶裏的仙尊伸手握著孩子摸索的小手,笑得溫和。


    她才不告訴雲淨她的名字是怎麽來的呢。


    夭夭。


    她喜歡師尊給她的名字。


    她喜歡這個包含了愛意的名字。


    不過楚夭夭不打算讓慕容昭實現他的名字的美好寓意。


    “昭”,就那種小人也配。


    要是這人的人生之路上全是把路照亮的火把,楚夭夭也要一根根給他滅了。


    楚夭夭再次確認了一下結果,小鼎裏的血液仍然沒有相融。


    慕容昭並不是端王的種......


    端王很喜歡慕容昭這個兒子,喜歡到可以把雲淨這個兒子剝去靈根丟出門外的程度。


    楚夭夭無意識繞著發尾,抬頭看著樹枝上不知道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烏鴉。


    最喜歡的兒子。


    可若那兒子不是自己的呢?


    端王不是蠢貨,再愛也不會愛一個綠帽代表。


    “不過,要是那老東西就喜歡給人養兒子就沒辦法了。果然還是想辦法處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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