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她們走了。”


    楚夭夭確保東西一份不少地交到了秦婉兒手上之後,就沒有再去看任何人的心聲,轉頭用瓜子在桌上拚小人。


    周見山話說的很漂亮,她聽著找不出任何差錯。


    也許現在秦婉兒在心裏感謝她和“朧月閣閣主”,也許她心裏毫無波動。


    楚夭夭並不關心。


    她隻是想這麽做,所以就這麽去做了。


    她隻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


    她做好人,但是不在意有沒有記得她,也不在意會不會一片好心喂狗。


    她去殺人,但是不在意對麵會不會變成鬼來索她的命,也不在意自己下輩子會遭什麽報應。


    哦,也許她做的唯一一件非常渴望回報的事情,除了上輩子的打工讀書,就是這輩子救了當時被汙蔑的祁晏之。


    但是當他真的想要回報她的時候,楚夭夭卻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裝傻充愣。


    楚夭夭在桌麵上添上一粒瓜子,補全了圖形。


    瓜子拚的小人湊在一起。


    拚了五個火柴小人的楚夭夭猶豫一下,在代表自己的小人邊上拚了一個比師兄師尊矮但是高於自己的小人。


    哼哼,順眼了。


    楚夭夭在周見山過來匯報的一刹那撈走桌麵上所有的瓜子,假裝剛剛幼稚拚小人的人不是自己。


    “主子,這次我們大賺一筆!”


    楚夭夭:嗯嗯嗯呐,她剛剛看見了,那價加的她功德大減。


    “我覺得我們可以明年都搞這麽一出!就定在今天,然後大賺一筆!最好把這天打造成一個修真界的節日,還可以趁機將朧月閣發揚光大,比肩天機閣!”


    楚夭夭:嗯嗯嗯呐——等等?他剛剛說什麽?


    “比肩誰?”


    “天機閣!然後主子您就可以成為修真界第一人!”


    楚夭夭的瓜子從手指縫裏漏了出來,但是她渾然不知。


    她現在隻能用震驚臉看著麵前之人。


    “天機閣是要長老的,我們哪裏來的長老?”


    “主子您啊,一個頂八!”


    “等我把這朧月閣給您做大到那個地步,您早就成為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大能,這不是剛剛好嘛!”


    楚夭夭文明地把掉在地上的瓜子撿了起來,深感自己聽了太多不能聽的鬼衛屁顛屁顛地竄出來拿走了礙事的瓜子。


    “我?”


    楚夭夭保持著撿瓜子的動作,看也沒有看鬼衛一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已經給她規劃到在修真界登基的周見山。


    “對!您!”


    楚夭夭:......


    知道不能聽還是扒著偷偷摸摸聽的鬼衛:謔!主子的小師妹在修仙界登基?那豈不是和主子一樣牛逼?跟著小主人果然有前途!這麽有上進心!


    “你為什麽覺得修仙界有登基這個東西?”


    “以前照顧我的老爹給我們講的,話本子不也都這麽說嗎?”


    楚夭夭:到底是誰在做這種春秋大夢啊喂!講點常識行不行!


    “登基成為,額,那個你說的修仙大帝這個事情咱們先放一邊。”


    周見山好像不知道修仙的頂點是飛升啊?


    不過也不怪他,這幾年修真界好久沒有聽說過誰飛升了,吃酒席的倒不少。


    “你還是考慮考慮你怎麽把你的逆向修真界雙十一光棍節發揚光大。或許可以叫冤種節?”


    “聽起來會不會太明顯了?”


    周見山本身對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家族沒有好感,甚至認真考慮了一下主子的建議。


    楚夭夭:......


    挺好的,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雙贏。


    “也是,我們賺錢就算了怎麽還能在臉上跳。”


    算算自己出來“上廁所”的時間似乎有些長,楚夭夭囑咐一些事情抓了瓜子就跑。


    周見山還呆在原地構思如果主子在修仙界登基他應該討個什麽職位。


    “回來啦!”


    祁晏之轉頭:“嗯。”


    楚夭夭硬生生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來了一丟丟哀怨。


    祁晏之:還以為夭夭被她師兄拐走了。


    楚夭夭:?


    啊隔壁好像還有個三師兄。


    楚夭夭:......


    為什麽她剛剛不直接遁走?


    那麽好的機會!


    楚夭夭被祁晏之盯的心虛,不知道是不是瞳色原因,讓她想起之前那隻小虎崽。


    那隻小虎崽在睡醒看不見她的時候就會滿被子爬,嘴裏嗷嗚嗷嗚叫。


    等她回來就在被子裏露出一個腦袋,拿濕漉漉剛剛睡醒的懵懂眼睛哀怨地看著她。


    這樣想著,楚夭夭已經把手按在了祁晏之的腦袋上。


    坐在位子上抬頭看她的祁晏之:?


    猛然發現對麵不是虎崽子是祁晏之的楚夭夭:!


    淦。


    兩人雙雙沉默。


    楚夭夭麵上毫無波瀾,甚至還揉了揉手底下手感不錯的頭發。


    祁晏之:?


    楚夭夭看著他的眼睛裏閃過錯愕又閃過懵逼再閃過無奈再閃過縱容,最後好像是默許了她的行為,什麽也沒有說。


    楚夭夭見好就收,畢竟是她色令智昏在前,還占人家便宜那就太不人道了。


    “我以為他們把你攔住了。”


    祁晏之有時候感覺慕容昭和楚傾城有點奇怪,他們看起來好像全天下就該圍著他們轉,看別人的目光總是帶著高高在上和審視。


    好像他們和別人不在同一等級上。


    看起來就像那些為了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的人。


    就像魔族一樣。


    祁晏之放空腦袋想著,誰知頭頂上的手被拿了回去。


    祁晏之微微歪頭看向眼前麵前一本正經的人。


    楚夭夭看著他的眼睛。


    她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倒影。


    他在想什麽?


    在想她為什麽要摸他的頭嗎?


    還是在心裏吐槽她是不是又開始“發神經”?


    楚夭夭沒有去看。


    她最開始發現自己能讀心的時候是驚喜的,甚至是上癮的。


    那種可以看到別人內心的感覺和她上輩子小時候幻想地一樣棒。


    後麵她意識到自己不能靠讀心活下去,萬一哪天老天把這能力收了回去,她就尷尬了。


    但是她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去看別人,特別是祁晏之的心聲的?


    是因為覺得侵犯了他的隱私嗎?


    楚夭夭後退一步,移開目光。


    也許她是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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