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冬菊在旁邊也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太解氣了。


    她剛剛不知道怎麽懟這些人,結果陳有閏一出來,直接讓這群人啞口無言,臉色發白,她太爽了。


    反而是殷蘭,麵色就比較淡定了。


    她隻是有些意外,很多男人,特別是這個時代的男人,一貫信奉的是男人不話女人鬥。


    她沒有想到,陳有閏會直接幫她懟這些人,而且吧,一點都沒有嘴下留情。


    她發現這人嘴巴還挺厲害的,而且,挺無恥的,以退為進,扮豬吃虎,那些婦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婦人們都訕訕地往空地而去。


    殷蘭走在後頭,正想著,突然,手上一輕,手裏的三娃也扭動起來。


    殷蘭才發現,是陳有閏在旁邊,試圖抱她手裏的娃。


    以前的三娃是很輕的,可能是這些日子她把娃喂好了,而且也長大了一些,抱了這些時間,她胳膊早就酸了。


    陳有閏能察覺到殷蘭對他可能是有一些情緒的,對上她淡淡的視線,正擔心他的做法是不是唐突了。


    殷蘭直接把娃塞給他了,像扔包袱似的。


    三娃離了娘,被一個很恐怖的陌生男人抱著,他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一眼男人,眼睛一動不動。


    陳有閏看著自己的娃,眉眼像殷蘭,嘴巴像他。


    心裏一片暖意融融,看著娃的臉色不可控製地柔和起來,甚至就勾起了嘴角。


    然而三娃發現,自己不僅被娘扔給了一個陌生男人,男人還一直盯著他,甚至露出了一個詭異的恐怖的微笑。


    “哇!!!”三娃直接就嚎啕大哭起來。


    陳有閏一下子慌了,想要哄娃,可卻不知道怎麽辦。


    他沒有照顧過娃,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別哭,別哭了。”


    可是聽在三娃的耳朵裏,就是這個可怕的壞男人在威脅他。


    三娃立刻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娘~我要娘,嗚嗚嗚嗚....娘~”


    小家夥滿臉的淚,可憐極了。


    殷蘭的手是真酸啊,


    “這是你爹,你哭啥?”


    陳有閏緊張慌亂的心情因著這個稱呼,一下子暖了不少。


    可三娃還是死命掙脫著,不肯要他抱。


    殷蘭隻能將人接了過來,嫌棄地看了一眼陳有閏。


    陳有閏:“......”


    做什麽都運籌帷幄的他,第一次感受的了一絲無措和無助。


    走近了村裏的空地,這裏已經有了不少人,殺豬隊的人在中間站著,都有些垂頭喪氣。


    裏正在裏頭也皺緊了眉頭,看到殷蘭,立刻兩眼放光的讓她過去。


    順帶著也招呼陳有閏。


    從前陳有閏是跟著鏢局混的,身手那自是不必說,人又聰明,戰鬥力那是村裏的頭一個。


    遠遠地看著兩個人,男人高大英武,殷蘭不算矮的,可是在陳有閏的襯托下,還是顯得嬌小無比,一個陳有閏,大概是兩個殷氏那麽大。


    沒等裏正細想什麽,兩人走近。


    他看到殷蘭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陳老大媳婦,你來看看,這事情是咋回事?”


    陳有閏看到裏正對殷蘭的態度,微微驚訝。


    他之前聽其他婦人的說法,猜想殷蘭或許是參與了一點殺野豬的事情,或者是其他人不喜她,所以牽強附會來打壓她。


    可是現在....


    接著他就聽到自己嬌弱的媳婦冷靜又不卑不亢地開口,“裏正叔,他們是按照上次的部署做的嗎?”


    陳有閏扭頭,驚愕不已地看著殷蘭白嫩的臉頰。


    裏正著急,“就是和上次一模一樣,可是這次,卻......”


    原來這一次,他們同樣去了那個地方,也挖了冬筍,灑了些糧食在樹下麵,可是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野豬過來,這也是為啥,他們在山上過了一夜。


    第二天他們繼續守著,可是野豬卻是一直都沒有出現。


    在他們準備放棄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一點響動,然後讓所有人興奮的是,等了一天一夜,終於看到了野豬的影子,雖然隻有兩隻,可也讓所有人激動無比。


    野豬慢慢地到了樹下,開始吃東西。


    樹上藏了一夜的人激動無比,他看準時機,立刻抓緊鐵鍬,用力往下一擲。


    野豬卻好像有所預感似的,撒腿就跑。


    雖然是向著挖坑的方向而去,可是卻沒有掉進去,最後一個人跟著追去的時候,被野豬攻擊受了傷。


    如果不是隻有兩頭野豬,它們看到人後,興許受傷會更重。


    裏正覺得很奇怪,明明還是一樣的套路,為什麽第一次那樣順利,第二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而且,隻出現了兩頭野豬,是不是代表山上的野豬變少了?


    聽完這些。


    陳有閏知道,山裏的野豬不可能突然減少。


    可是其他的東西,殺野豬的方法,甚至還有陷阱,讓他好奇又震驚,至於其他的,他不知道具體情況,自然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殷蘭想了想,自信又篤定地開口,“野豬的棲息地,或許發生了變化,這個我不確定,需要進山查看。”


    陳有閏錯愕地看她一眼,立刻拒絕,“不行。”


    那太危險了。


    殷蘭沒有看他,“至於用鐵鍬攻擊失敗,我想可能是時機有問題。”


    裏正就想起來了,上次的時候,發號施令的人,就是陳有閏的媳婦。


    這次他也沒有去,不知道現場的情況。


    殺豬隊的漢子過來解釋,“我看到野豬過來,認真吃東西,就動手了。”


    和上次一樣的啊。


    殷蘭卻知道,這些人就是因為太愛惜糧食,看野豬吃起來了,就恨不能立刻動手。


    可是野豬剛開始吃,是還保持了警惕狀態的,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警覺。


    所以需要等待時機,在它們警惕心放下的時候,在立即動手。


    這個殷蘭倒是不好細說,讓他們任野豬吃糧食,恐怕是很難的。


    “這樣吧,下次我跟著一起,我猜野豬可能發現了新的東西,所以才會放棄了那片冬筍,還需要山上查看一下。”


    裏正點頭。


    陳有閏臉色卻有些發沉。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她知道山上有野豬,竟然還敢上去?而且,聽剛剛的意思,裏正竟然要聽她的?她怎麽能知道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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