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義堯也看向了陳雷,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已經掌握了什麽證據。


    陳雷輕笑一聲,看著杜鵑道:


    “你能把摸金符這麽寶貴的東西都遺落在下麵,遺落一些其他東西,應該也正常吧?”


    杜鵑目光一凜:


    “你最好把證據拿出來!”


    陳雷抬起右手,手心裏,赫然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模樣怪異,像是彎曲的獠牙,通體漆黑,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打造的。


    陳雷隨手就把匕首扔到了姚義堯腳邊。


    姚義堯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


    他的另外四個徒弟,也都麵色不善地看向了杜鵑。


    杜鵑眉頭緊鎖,看向姚義堯道:


    “師父,你是了解我的!”


    “我不可能偷您的摸金符,更不可能來陳家村盜墓。”


    “一定是有人故意偷了您的摸金符,又偷走了我的匕首,故意要嫁禍給我!”


    “還敢狡辯!”姚義堯低吼一聲,目光裏滿是寒意:


    “杜鵑,你跟我的時間最長,我對你的懷疑也是最少的。”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杜鵑猛地回頭,瞪著陳雷道:


    “你陷害我,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陳雷麵無表情道:


    “我是不是陷害,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


    說著,陳雷看向了郭正。


    郭正點點頭,拿出手銬走到了杜鵑麵前,低聲道:


    “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吧。”


    “憑什麽!”杜鵑滿臉憤恨地瞪著陳雷:


    “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我!”


    “你不說我小師弟的嫌疑最大嗎!”


    聞言,眾人紛紛看向了姚義堯最小的徒弟。


    這人青年身子一顫,下一瞬就瞪大了眼睛:


    “杜鵑師姐,你可別瞎說啊!”


    “要不是師父帶我們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來陳家村!”


    陳雷此時看向杜鵑,輕笑道:


    “我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


    “這樣你才會露出更多的破綻。”


    “在水下,你對路線未免太熟悉了一些。”


    “要說你沒下去過,恐怕沒人相信。”


    聞言,杜鵑的四個師弟都點了點頭。


    杜鵑在水下帶路,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這的確有些蹊蹺。


    杜鵑氣得臉色漲紅,低吼道:


    “那是憑我的經驗和本事!”


    陳雷擺擺手,“有什麽話,你去安全署說吧。”


    姚義堯冷哼一聲,帶著另外四個徒弟轉身就走,顯然是不打算管杜鵑了。


    但他沒走出去幾步,還是忍不住頓住腳步,呼出一口濁氣,才看向郭正道:


    “郭隊長,我們先走了。”


    郭正點點頭,和另外四名安全署的隊員,帶著杜鵑離開。


    梁平則是已經開始練習市裏麵的考古隊。


    似乎,一切又都平靜了下來。


    深夜。


    陳家村一片漆黑寧靜。


    夜空黑得嚇人,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


    淩晨三點左右。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人工湖。


    他趴在黑暗中,目光掃過湖邊亮著燈的兩頂帳篷。


    帳篷裏的梁平幾人,已經陷入了沉睡。


    黑影熟練地穿好設備,悄無聲息地下水,然後爬上了中間那根十米高的煙囪。


    直到深入水下,他才打開了手電,順利進入了古墓。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這道黑影爬了出來,靜悄悄地潛到水邊。


    他背後的雙肩包鼓鼓囊囊,裏麵顯然是裝了不少好東西。


    踏上湖岸的時候,黑影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帳篷,眼裏閃過一抹不屑。


    他快速轉身,壓低了腳步打算撤退。


    可就在這時候,一道道燈光忽然打開,精準無比地鎖定了黑衣人。


    他神色一怔,下一瞬拔腿就跑。


    可四麵八方的黑暗中,忽然衝出了上百號人。


    他們圍成了一個大圈,手裏都拿著扁擔鋤頭。


    黑衣人一咬牙,從腿上拔出一把狗腿彎刀,朝著迎麵衝來的人就劈了過來。


    這人正是陳四虎。


    他冷哼一聲,揮動手裏的鐵棍,狠狠砸了過去。


    鐵棍劃破空氣,傳出一陣爆響。


    黑衣人罵了一聲,猛地側身躲避。


    “滋啦~”


    一根有電的棍子,忽然杵在了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的身體忽然開始劇烈抽搐,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郭正直接撲了上來,一腳把掉落在地的狗腿彎刀踢飛,然後壓在了黑衣人身上。


    另外一名安全署隊員立刻掏出手銬,把黑衣人拷了起來。


    陳雷此時穿過人群,來到了黑衣人麵前。


    他伸手摘掉了黑衣人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略帶幾分青澀的麵容。


    這人,赫然就是姚義堯最小的徒弟。


    此時,原本離去的姚義堯等人,居然也出現了。


    姚義堯雙目赤紅,眼裏滿是寒意:


    “老五,沒想到真的是你!”


    “五個徒弟中,你年紀最小,我也最疼你,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杜鵑此時也走上前來,麵色淡然地看著自己五師弟。


    她緩緩開口:


    “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心急呢。”


    年輕人瞪著陳雷和杜鵑,吼道:


    “你們給我下套!”


    陳雷輕笑一聲:


    “不演出戲,你又怎麽會放鬆警惕呢。”


    “忘了告訴你,白天給你們的四枚藥丸,都是假的。”


    說著,陳雷重新取出了一個白瓷小瓶。


    裏麵是五顆漆黑的藥丸,隻有花生米大小。


    陳雷把藥瓶遞給了杜鵑,然後看向郭正和梁平道:


    “把人帶走吧,後麵的事情,我們陳家村不再參與。”


    說完,陳雷帶著陳四虎轉身離去。


    其他村民也各自回家。


    梁平和幾個學生,則是跟著郭正他們一起回了安全署,打算連夜審問。


    當然,還是有一名安全署的隊員留下來看守人工湖。


    杜鵑看著陳雷和陳四海離去的背影,忽然看向了自己師父姚義堯:


    “師父,你說這個陳雷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我覺得他深不可測。”


    姚義堯也皺著眉頭:


    “我也疑惑這一點。”


    “他完全不像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兒。”


    “師父,你看!”一個徒弟忽然拿出手機,在網上查到了陳雷的資料。


    【震驚,七歲神童書法水平引起書法界轟動】


    【七歲陳雷,帶領陳家村走上致富道路】


    【七歲小孩兒提出‘直播帶貨’概念,是人為炒作,還是天才遠見?】


    姚義堯等人就站在湖邊,各自拿出手機翻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滿臉震驚看向陳雷離去的方向。


    可他們看到的,隻有一片黑暗。


    姚義堯呼出一口濁氣,下意識抓住了脖子上掛著的摸金符。


    “難怪他願意把摸金符還給我,他這樣的人物,又怎麽會在乎一枚摸金符呢。”


    杜鵑小聲道:


    “師父,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天才嗎?”


    姚義堯麵色嚴肅地搖搖頭:


    “所有的天才,背後都有常人看不見的努力。”


    “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個陳雷,的確稱得上高人。”


    “走吧,我們回廣雲市。”


    杜鵑一邊跟著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師父,我們真不管小師弟了?”


    姚義堯冷哼一聲:


    “做我們這一行,被人逮住了,少不了要進去關幾年。”


    “時代在改變,我們這一行已經走向沒落。”


    “你們現在也都不缺錢,有機會的話,不如做點其他生意。”


    “趁早金盆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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