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事情都沒調查清楚,你就說是我們陳家村的人犯了事兒,等安全署的人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告你汙蔑?”


    陳雷冷漠地看了眼說話這年輕人,緩緩道:


    “看你的模樣,也像個文化人。”


    “但我沒在你身上,看到半點文化人的素養。”


    “你!”這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瞪大了眼睛,低吼道:


    “小孩兒,我可是滬都大學考古專業的研究生!”


    陳雷淡淡地看了這人一眼:


    “你是在驕傲嗎?”


    這年輕人冷笑一聲:


    “難道不值得驕傲嗎?”


    “看你們陳家村這樣子,怕是連大學生都沒有一個,更別提研究生了。”


    陳雷不屑一笑:


    “研究生,那你研究出來什麽了?”


    年輕人頓時像被噎住了喉嚨,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另外三個年輕人,也都滿臉不悅地看著陳雷。


    陳雷淡淡地瞥了幾人一眼,目光隨即落到了他們旁邊的中年人身上。


    這個中年人一直皺眉盯著湖中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雷淡淡開口問道:


    “你發現了什麽?”


    中年人扭頭看了眼陳雷,隨即擺手道:


    “上旁邊玩去,別打擾我的思路。”


    陳雷點點頭,沒說話。


    就在這時候,郭正帶著四名安全署的隊員跑了過來。


    他的神色很是凝重。


    畢竟古墓被盜這種事情,已經算得上是大案。


    還隔著十幾米,郭正就開口問道:


    “古墓裏丟了什麽東西?”


    剛開始和陳雷吵過兩句的高瘦年輕人不悅道:


    “你們怎麽這麽久才來!”


    “我們還沒下墓,怎麽知道丟了啥東西?”


    郭正眉頭一皺:


    “那你在電話裏說古墓被盜了?”


    這年輕人指著湖底的那些腳印,冷哼道:


    “這些腳印你看不見嗎?”


    郭正呼出一口濁氣,沒理會這年輕人,而是直接走到了陳雷和中年人身邊。


    他對著陳雷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看向中年人開口道:


    “梁老師,有什麽發現沒有?”


    梁平皺眉道:


    “從那些腳印和洞口的痕跡看,的確是有人進入了古墓。”


    “至於古墓裏丟失了哪些東西,我無法判斷。”


    說話間,梁平指著另外一排腳印:


    “可以看到,那賊人離開時候的腳步明顯變重了,顯然是帶走了一些東西。”


    郭正點點頭,隨即看向陳雷道:


    “陳雷先生,這事兒你怎麽看?”


    聽到這話,不管是梁平,還是梁平帶來的四個學生,眼底都浮現出一抹詫異。


    他們幾乎不看短視頻,自然不知道陳雷現在的名氣。


    所以在他們看來,陳雷就是個長得乖巧的小屁孩兒。


    可現在,郭正居然主動詢問陳雷的意見。


    這可不正常。


    陳雷麵無表情道:


    “查吧。”


    郭正點點頭,又看向梁平道:


    “梁老師,我們商量一個方案吧。”


    梁平深深看了陳雷一眼,隨即道:


    “這湖底泉眼的出水量太大,不太可能完全抽幹。”


    “最好的方法,是我們穿好潛水服,和那個盜墓的人一樣,潛入古墓之中。”


    郭正點點頭,隨即看向了自己帶來的四名隊員,道:


    “你們開車回去拿裝備,盡快趕回來。”


    四個隊員應了一聲,趕緊朝著車子跑去。


    郭正又看向陳大海,皺眉問道:


    “這些天,安排看守這裏的人是誰?”


    陳雷也看向了陳大海。


    陳大海歎了口氣,如實道:


    “是陳四虎。”


    聽到這個名字,周圍的村民都愣了愣。


    “大海啊,你糊塗啊!”


    “是啊大海,陳四虎那小子是啥人你應該清楚,你怎麽還敢讓他守著古墓呢!”


    “這下查都不用查了,肯定是陳四虎偷偷進了古墓!”


    郭正眉頭一皺,看向陳大海問道:


    “陳四虎是誰?”


    梁平也看向了陳大海。


    那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更是對郭正吼道: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抓人啊!”


    “你閉嘴!”郭正瞪了這人一眼,“你有證據嗎就抓人!”


    “我加入安全署整整二十年,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嗎!”


    這個年輕人還想說什麽,梁平皺眉吼道:


    “費午,你安靜點!”


    費午頓時不說話了,隻是眼裏依舊滿是不悅。


    陳雷此時看了眼周圍的村民,緩緩開口道:


    “不管陳四虎是什麽樣的人,那都是我們陳家村的村民!”


    “真要是他犯了錯,我親手把他送進牢裏。”


    “可現在無憑無據,誰都不準說是陳四虎進了古墓。”


    聽到陳雷的訓斥,周圍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少,都紛紛低下頭去。


    陳雷又看向了陳大海,道:


    “給陳四虎打電話,就說我讓他過來。”


    陳大海點點頭,拿出手機給陳四虎打電話。


    陳雷則看向了郭正,緩緩開口:


    “陳四虎的父母,在六年前發大水的時候死了,那時候他十六歲。”


    “後來,陳四虎就離開了陳家村,去市裏打工,因為偷電瓶車,被關了兩年,一年前才回到村裏,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少露麵。”


    費午冷哼一聲:


    “原來是有前科啊,這就不奇怪了,進古墓的人肯定就是這個陳四虎,你居然還替他說情!”


    陳雷看都沒看費午一眼。


    他麵色平靜,再次看向了湖中心的那口泉眼。


    不多時,一個蓬頭垢麵的年輕人,拖遝著腳步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黑色短袖,下麵穿著一條灰色的五分褲,腳下是一雙黑色人字拖。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麵色蒼白,滿臉胡茬,要是不知道他的年紀,還以為這是個不修邊幅的中年人。


    此人,便是陳四虎。


    陳四虎直接走到了陳雷麵前,對著陳雷鞠躬喊道:


    “雷爺。”


    陳雷沒好氣道:


    “年紀輕輕的,非得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麵對陳雷的訓斥,陳四虎隻是老老實實地聽著,既不反駁,也不解釋。


    那個叫費午的年輕人,此時衝到了陳四虎麵前,瞪著眼睛吼道:


    “就你叫陳四虎啊?!”


    “說,你到底從古墓裏偷走了什麽!”


    陳四虎淡淡地看了費午一眼,目光裏滿是不耐煩:


    “你是哪來的狗,瞎叫什麽?”


    費午聽到陳四虎居然敢罵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伸手揪出了陳四虎的脖領,瞪著眼睛吼:


    “你一個盜墓賊,有什麽資格囂張!”


    說著,費午看向了郭正喊道:


    “你還愣著幹什麽,抓人啊!”


    郭正皺眉問道:


    “陳四虎,這幾天,都是你在這裏守著?”


    陳四虎點點頭,“是我,怎麽了?”


    郭正目光一凜:


    “有人偷偷進了古墓,你有看到是誰嗎?”


    “沒看到,”陳四虎隨口說了一句:


    “還有事嗎,沒事我回去睡覺了。”


    “看吧,他承認了!”費午陰陽怪氣地吼道:


    “陳四虎,快說,你到底從古墓裏偷走了什麽!”


    陳四虎眼裏升起一抹怒意,抬腳就踹在了費午肚子上。


    費午驚呼一聲,整個人被踹得朝旁邊倒去。


    下一瞬,就看到費午掉進了人工湖裏。


    這人工湖深度超過十米,要不是下麵有二十厘米深的湖水,加上湖底的淤泥起到了緩衝作用,隻怕這費午當場就得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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