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自己作惡多端之後總是會將事情沒有造成最嚴重的後果當作理由,來在所有人麵前博取同情。


    就比如說現在,林曉聲就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沒有造成白玉質的流產或是死亡就應該被寬恕。


    但是憑什麽呢?


    即便不是最壞的結果,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且有了不可挽回的影響,難道這些就都要一筆勾銷了嗎?


    林曉聲不明白,或者說不願意承認,在她有了壞心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注定要成為徐寒山眼裏的罪人。


    而且她還蠢得可憐,在這種徐寒山最痛苦的時刻,選擇站出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下就連林會長也再說不出什麽求情的話了,林曉聲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在將他們林家的臉麵放在地上任人踩踏。


    她不僅心思惡毒,還毫無擔當,哪怕此時她誠心誠意認個錯,或者是就這麽梗著脖子硬扛,都不會讓林會長這麽失望。


    他是隻有這麽一個女兒,但是卻不是隻有一個孩子。


    長子長媳已經生下了他林家孫輩的第一個孩子,小孫女才三歲大,第二個孩子也懷上了,他後頭還有幾個弟弟,各房家中也都有女兒。


    這些孩子的未來可都還需要林家來撐著。


    而林曉聲今日這一出是在整個會場裏麵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根本無從抵賴,林會長都不敢想,等明天之後,這滬川的滿城風雨,十有八九都會是他林家家風不正!


    若是今日白玉質並非懷孕,或者是孩子已經保不住了,那林會長還能懇請徐寒山叫他封鎖白玉質有孕的消息,到時候放出話去就說人沒什麽大礙,送林曉聲去國外一輩子不讓回來也就勉強能遮掩過去了。


    可是現在,白玉質有孕的事情根本瞞不住,若是日後生下來的孩兒當真有什麽問題,那隻要那孩子在一天,林曉聲的所作所為就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為了這一個女兒,犧牲掉所有林家人的名聲,這並不值得。


    在這一瞬間,林會長權衡利弊,立刻做下了決定。


    這個時候,他不再是林曉聲的父親,而是整個林氏家族的族長。


    根深蒂固的宗族觀念在民國時期並沒有被放棄,反而因為亂世的艱難而叫家族之間的聯合更加緊密,所以,林會長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在白玉質的意料之中的。


    在白玉質被診斷出這樣的虛弱脈相之後,林曉聲是怎麽也逃不過一死的。


    至於之後孩子出生不僅沒有問題還會遠超同齡人的聰慧,白玉質並不擔心這一點。


    林會長是商會會長,那就是個商人,他該知道徐寒山的孩子,還是無比聰明的孩子,能給他帶來什麽樣的利益,給林家帶來什麽樣的榮耀,這一切都絕對是不是林曉聲那個蠢貨能做到的。


    他會明白的。


    在林會長的默認下,徐寒山命人將林曉聲帶了出去。


    “舅舅,您不要叫我失望。”


    徐寒山看向林會長,林會長苦笑一聲:“寒山,我自然明白,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徐寒山便又轉過頭,看著施針過後白玉質蒼白的麵容和微微蹙起的眉頭,滿眼疼惜。


    白玉質睡了過去,她現在身體虛弱不便挪動,關夫人見狀便主動請纓:“白小姐現在身體虛弱,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說到底這事情還是在我們關家出的,不如便先讓白小姐在此處休養吧,也算是我將功折罪了。”


    關統也跟著連連稱是:“本該如此,本該如此,這金山蝴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是我們夫妻招待不周,徐將軍和白小姐盡管住在此處就是,一應物品都是新的。”


    徐寒山便應下:“既然如此,那就如關先生所說,叫我太太暫住在這,這金山蝴蝶,就暫時不要開了,我不想叫她再受打擾。”


    “那定然不會再開了,徐將軍請放心。”


    安妗綢站在一旁,眼看事情告一段落,她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了,與其讓徐寒山開口趕她,不如她自己主動請辭,於是安妗綢便道:“徐將軍,此處也用不上我了,那我便告辭了。”


    徐寒山稍一頜首:“你是?”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安妗綢做到這個程度,那定然是有所求。


    徐寒山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他身上有安妗綢想要的東西,那安妗綢就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這樣的人反而更叫人用得放心。


    安妗綢便笑道:“我知曉將軍的意思,不過我所求之事,並不在將軍,若是白小姐醒了還記得我,將軍就再派人傳我來吧。”


    她走了,徐寒山也沒將這麽個女人放在心上,隻不過到底還是記下了。


    白玉質需要朋友來叫她更開朗快樂些,在小晴身上徐寒山已經得到了這個結論,所以安妗綢同樣也成為了徐寒山的備選。


    如果多幾個能叫白玉質開心的人,徐寒山也無所謂幫襯一把。


    “去,那位安小姐出身何處家中何人都查清楚些,若是清白,可暗中提攜。”


    陳副官領命出去,而關統和關夫人也在安妗綢走了之後便找了理由出去了,現在房間中隻有白玉質和徐寒山兩人。


    白玉質演了一場大戲,現在懶得再跟徐寒山說什麽,就閉著眼睛裝睡,不過安妗綢這個人卻叫她起了興趣了。


    白玉質一向喜歡聰明人,而安妗綢今日的表現足以證明她是個聰明而又有野心的女人,難得的是,她的野心也是有底線的,安妗綢並非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否則她大可以說林曉聲是硬生生將白玉質推下去的來博取徐寒山的注意。


    但是她還是沒有。


    即便她有私心,但是也隻是說了她看到的一切。


    而她臨走前的那一番話更是讓白玉質很有興趣。


    安妗綢想要的東西竟然不在徐寒山身上,而是在她這兒,這很奇妙,若是白玉質現在是自己的性格,那倒是還有些線索可以猜測,但是問題在於,白玉質在任何人眼裏都隻是個無辜的柔弱女子。


    這種感覺,倒像是曾經遇到碧潮聲和翊的時候了,那種若有若無的遇到同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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