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男女,還吵鬧著要見白玉質,不必想就能猜得出來是誰。


    除了白夫子和那個恬不知恥的紅樓小娘,誰還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白玉質在原身的記憶之中看到了這位紅樓出身的小娘,她是個壞的滴水兒的貨色,要說這世道女子艱難生活不易,的確有些良家女是活不下去才做了皮肉生意,那這位小娘可完全不是屬於這個行列裏麵的。


    她本家姓田,就叫她田氏吧,原本也是個有些許薄田的小農家,家中子息單薄,唯有田氏與田氏的一對弟妹,放在現代來看已經是不少,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指不定什麽時候孩子就夭折了,因此三個也算不上多的。


    田氏的父母是一對老實人,相貌也不出眾,但是不知道怎麽,竟然生出個田氏這樣花容月貌的女子來。


    這也是意料之中。


    畢竟田氏除了一身在紅樓裏麵學來的籠絡人的本事之外,自然也是有一張好臉才能迷住原身的好色爹。


    就因為田氏生得比尋常鄉野女子要好看些,田家夫婦便對這個大女兒疼愛有加,即使家中已經十分拮據,也會省下一筆錢來給年幼時就知道臭美的田氏購置胭脂水粉。


    可俗話說得好,生米恩鬥米仇。


    這話放在父母身上本是不恰當的,可架不住田氏的行為簡直就是照著這句話來的。


    或許是因為田家夫婦實在過分嬌慣田氏,漸漸地,普通的胭脂水粉和木銅首飾已經滿足不了田氏的欲望了,她在家中要求金銀玉器的首飾佩戴,這可就真是要了田家夫婦的命了。


    給不起就是給不起,這一次就算田氏鬧脾氣,田家夫婦也沒辦法滿足這個大女兒了。


    於是田氏憤憤離家出走,她看見了紅樓門口攬客的姑娘們個個都是穿金戴銀,竟然就這麽走了進去,與老鴇好一陣的討價還價,就這麽給自己賣了!


    田氏貌美,又舍得下臉麵,討好人的事兒那是什麽都做得出來。老鴇見她這樣有眼色,便將她捧上了花魁之位,竟叫田氏成了紅樓的招牌娘子了。


    這下田氏可算是飛上枝頭了,成日裏迎來送往的恩客不斷,很快就名聲大噪,可憐田家夫婦還以為是女兒被人拐走了,散盡家財好不容易打聽到消息,拖家帶口的一進紅樓,當場就被坐在恩客腿上獻媚的田氏氣得仰倒在地。


    田家夫婦一死一癱,隻剩下一對兒弟妹。


    這兩個孩子倒也是有骨氣的,帶著癱子娘回了老家,沒拿田氏手裏一分錢,隻不過最後田家大娘還是因為重病去了,這兩個孩子便也不知所蹤。


    這消息傳到田氏耳朵裏的時候也不見她有什麽傷心之色,可見是個多麽冷血無情的女人了。


    現在她之所以不再在紅樓接客而是甘願跟著原身這個窮秀才的爹,還不是因為已經是半老徐娘,在紅樓撈不到什麽錢了,這才找個倒黴鬼接盤罷了。


    可笑白夫子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竟然還真就信了田氏的甜言蜜語。


    現在他們兩個人結伴上公館來,那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沒有半分好心。


    白玉質臉色微沉,他們二人肯定心懷鬼胎這不必說,但是就憑白夫子的本事,他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就得到她被徐寒山帶來公館的消息。


    徐家的人都被徐寒山牢牢控製住,也沒有傳遞消息的機會。


    那背後肯定還有一雙白玉質不知道的推手在搞鬼。


    她思索片刻,看向陳副官。


    陳副官是個聰明人,白玉質想到的,他也想到了,現在他也正觀察著白玉質的表情,想要揣摩一下她的意思。


    這人,是見還是不見,肯定還是得看白玉質一聲令下。


    白玉質抿著唇,露出一副略帶難堪羞怯的樣子,陳副官非常順利的就理解了白玉質有意露出的情緒。


    陳副官覺得這也是人之常情。


    畢竟來人是氣死了自己生母的小娘和那個被小娘蠱惑將自己賣了的爹,若是沒有自家將軍在,指不定現在白小姐在徐府上是個什麽艱難的處境呢。


    誰還沒點怨氣呢。


    白玉質是受過教養的閨閣小姐,卻不是沒有半點兒情緒的世外仙姝。


    “白小姐,您若是覺得累了,下官可以去跟白家老爺交代一聲,叫他改日再來就是。”


    這是成年人隱晦的話術,所謂的改日,就是再無此日。


    如果真是陳副官親自過去,那白夫子和田氏肯定是糾纏不過的,隻不過白玉質現在想知道到底是誰給這兩個人透露了消息。


    於是。


    “不必麻煩陳將軍了,我出去便是。”


    白玉質作勢要走,卻被站在旁邊的二姨娘攔下。


    “且先等等,”二姨娘握住白玉質的手腕,給她出主意:“我知曉你的心情,可就算再怎麽著急,也不能就叫你自己出去見人,總不好讓白老爺來了,卻都不能進來喝一盞茶吧,倒顯得是我們公館裏頭禮數不周。”


    陳副官心領神會:“正是如此,二太太說的是,不如白小姐就先去正廳,由我親自去接白老爺進來,到時候大家在正廳裏頭,體麵不說,也舒坦,豈不是更好?”


    白玉質輕扯嘴角。


    這二人話說的好聽,其實不就是想給白夫子和田氏一個下馬威?


    不然就以徐寒山的身份,別說是一個白夫子了,就算是原身的祖父,正兒八經的前朝進士,那也進不來徐家公館的正廳。


    她眼含輕愁,在人看來格外引人疼惜:“那便聽二太太和陳將軍的就是。”


    於是前來稟告的軍士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去,給白夫子和田氏通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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