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質整個人都被大閼氏挾持著,在大閼氏的手上,她就如同一枝搖搖欲墜的花,隻消得一用力,便會破碎在風裏。


    納罕鄂侖見不得她這樣脆弱的模樣,一時之間竟然真的被大閼氏製肘,不知該如何施為。


    太子和大閼氏看到納罕鄂侖這樣的反應,自然知道這一步是走對了。


    但是現在他們二人的盟約也隨著太子挾持大王子而破碎,所以竟然隱隱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太子手上有大王子,能夠壓製住大閼氏;大閼氏挾持了白玉質,能夠令納罕鄂侖忌憚;而納罕鄂侖又是唯一能從太子手中救回大王子的人。


    這三方對峙,形勢達到了詭異的平衡,沒有人輕舉妄動。


    白玉質看著麵色陰沉的納罕鄂侖,她倒是成了此時此刻第一個開口的人。


    “大汗!你不用顧忌妾,以妾一人之性命,換大楚江山,不能再值得了。隻盼望大汗日後,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孩兒。”


    大閼氏時時刻刻注意著白玉質的動作,看她話落,竟然有自裁之兆,猛地將匕首從她身前移開,隻用手臂扼住白玉質喉嚨。


    因為瞬間的窒息,白玉質的眼中一瞬間蓄滿了淚水。


    納罕鄂侖看白玉質竟然要自尋短見,心頭猛跳。


    看到大閼氏控製住了她的動作才鬆了一口氣。


    “別動,本汗一定會救你,你不要動,好不好?”


    大閼氏恨得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納罕鄂侖對著誰用這樣幾乎稱得上誘哄的語氣講話。


    那一刻,那句話,絕對不是因為任何政治目的,而是白玉質真的是這個草


    原霸主放在心尖上的愛人。


    大閼氏心底的嫉恨還是冒了泡,她半嘲諷半認真:“大妃真是叫人看不明白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是大楚的公主?怎麽現在,竟然半分都不向著自己母國了?”


    白玉質見大閼氏真的被刺激到了,微不可察的勾唇一笑。


    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中。


    白玉質就知道太子沒抓住賀楚和岱欽,一定會找個替代品,沒有人比大王子更合適。


    納罕鄂侖此人,以白玉質這麽多年來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是一個野心大於溫情的人。


    就憑借他對大王子那所剩不多的父子感情,納罕鄂侖能不殺了大王子都已經是法外開恩,大王子根本威脅不到什麽。


    她知道這一點,大閼氏也肯定明白。


    所以大閼氏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那麽,落了單的白玉質就是她最好的目標。


    深受寵愛,地位崇高,甚至是大金未來繼承人的生母。


    納罕鄂侖一定會猶豫。


    大閼氏賭的就是這片刻的猶豫,那大王子就有一線生機。


    而她不知道的是,白玉質也就在等她這場行動。


    大王子此人根本不足為懼,現在整個大金,唯一一個有可能妨礙白玉質完成任務的人就隻有大閼氏。


    如果大閼氏不死,那麽對於白玉質來說就是後患無窮。


    可是為了拿下大楚太子,納罕鄂侖是肯定不會救大王子的。


    一旦大王子死了,大閼氏曾經犯下的過錯在納罕鄂侖心中就會逐漸淡去,他會想起大王子是因為江山社稷間接沒了。


    所以就一定會想補償大閼氏。


    就像當初二閼氏被大閼氏所害,納罕鄂侖因為沒能處置大閼氏而這麽多年來都對二閼氏很是寬容一樣。


    白玉質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大閼氏也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


    這樣不管大王子是死是活,大閼氏都不能活了。


    而假裝被挾持,就是白玉質想出來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人,隻有刀紮在自己身上才會知道疼。白玉質必須讓納罕鄂侖感受到失去的痛苦,他才不會心軟。


    之前賀楚和岱欽之事已經讓他痛過一次,這一次換成白玉質自己來。


    麵對大閼氏的質問,就連太子都很好奇。


    納罕鄂侖與太子同時看向白玉質,等待著她的回答。


    白玉質怎麽會怕這種語言陷阱。


    “大楚……”


    她好像陷入了沉思一樣。


    在草原的月光下,她本就白皙剔透的肌膚好像被撒了一層銀光,柔弱而單薄的身軀似乎隨時都能翩然而去,讓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這人間難尋的美人。


    白玉質苦笑:“大楚皇宮,我從來不覺得那是我的家,從幼年到長成,便隻有大汗給了我一點溫暖,我不想管什麽出身,也不想管什麽母國,誰對我好,我便幫誰,這本就沒錯。”


    她目光也如同月光般溫柔朦朧,就柔柔的注視著納罕鄂侖。


    納罕鄂侖感受到了這樣的眼神,對白玉質的憐惜就更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了。


    可是大楚太子若是放走,那便真是放虎歸山。


    江山與美人,好像是每個君王都會麵對的一道難題一樣。


    他的憤怒暴躁全都被大閼氏收入眼底。


    大閼氏本已經心灰意冷,可看納罕鄂侖如此,終究還是沒忍住。


    她怕白玉質自盡,所以匕首已經不在白玉質脖頸上了,大閼氏十分自信於自己絕對能夠控製住白玉質。


    那把反射出寒光的匕首直指納罕鄂侖。


    大閼氏滿臉悲憤不甘,她與納罕鄂侖說:“大汗,你還記不記得這把匕首?”


    納罕鄂侖看了一眼,他現在不敢對大閼氏如何,生怕激怒了這個瘋女人會對白玉質不利。


    這一眼看去,匕首的手柄上雕刻著一個猙獰的狼頭。


    “這是本汗當年送與你的。”


    大閼氏眼淚隨著大笑一起湧出來:“沒錯!這就是當年大汗送給我的,那一年,我贏了賽馬魁首,是大汗說我英姿颯爽,是草原女兒的風姿!可如今,你已經被這個中原賤婢迷住了雙眼,就連我們的兒子都不顧了!”


    納罕鄂侖看著大閼氏,順著她的身影一直向後,突然頓了一下。


    白玉質已經趁著大閼氏發瘋準備用道具脫身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可以順利收尾了。


    納罕鄂侖不會再放過大閼氏。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納罕鄂侖的反應一下變得奇怪起來。


    他竟然開始順著大閼氏的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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