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先是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到汗位前,雙手舉高,隨後低頭:“見過大汗。”


    納罕鄂侖揮揮手,示意大巫免禮。


    “大巫,今日本汗要與大楚公主合婚,你可點燃篝火,登上祭台,為本汗主婚。”


    合婚需要請長生天見證,而大巫就是那個鏈接人與長生天的媒介。


    大巫一步步登上祭台,走到那個巨大的青銅鼎前,白玉質看他從黑袍子裏取出些不知道什麽東西,白色的粉末一樣,扔進了那個鼎裏,隨後鼎中就迸發出一簇火焰。


    看來那個粉末應該是磷粉。


    火焰燃燒了一會兒,大巫再次舉高雙臂,這一回他沒再低頭,而是高高昂起頭顱開始用傳統的大金語言念著某種咒語,等他念完,鼎裏麵的火焰也恰好熄滅。


    “大汗,可以開始了。”大巫的嗓音格外蒼老低沉,但是卻渾厚有力。


    鬆裏跟白玉質說,大巫現在所做的一切類似於中原的測算八字,如果大巫師將磷粉丟入鼎中時沒有火焰燃燒,或者是火焰燃燒的時間過短的話,那就證明男女雙方命格相克,不能合婚。


    “燃篝火!請閼氏!”


    “燃篝火!請閼氏!”


    “燃篝火!請閼氏!”


    拿著火把的少年們就衝到已經架好的柴木前,一把將火把投擲過去,耀眼而溫暖的篝火被點燃,象征著合婚大典的正式開始。


    白玉質被人扶下馬背,一步步向坐在汗位上的納罕鄂侖走去,朝陽公主也是一樣。她二人一前一後,逐漸從剛剛的角落走到眾人麵前。


    在場的汗王們大多都已經聽說了大楚公主與其媵妾都十分貌美的消息,但是看見白玉質的時候還是沒忍住一驚,隨後便是對納罕鄂侖的種種恭維。


    “大汗有如此美人常伴身側,那楚靈帝確實是送了一件好禮物。”


    話是沒問題,就是語氣不大正常。


    白玉質看向聲音來源之處,果不其然是查鉿可汗。


    這人不是省油的燈,他是上一代大汗的長子,卻因為能力不及納罕鄂侖而被迫讓位給弟弟,心中一直憤憤不平,加上納罕鄂侖膝下四子都身患殘疾,他的長子卻十分得力,所以不免心高氣傲,對納罕鄂侖也沒幾分尊敬可言。


    而納罕鄂侖對這個同母所出的長兄也沒什麽感情,隻是看在薩格勒的麵子上才給他幾分好臉色。


    “查鉿,今天是本汗大喜之日,你若是喝多了酒,就滾回你的地盤去,別擾了大家的興致。”


    這已經是警告了,查鉿可汗到底沒有納罕鄂侖這樣的威信地位,隻能不甘不願的閉了嘴,他一心沉浸在跟納罕鄂侖別苗頭,沒看到他身後之己那個引以為傲的兒子在見了白玉質之後是個什麽表情。


    薩格勒的眼珠子都快粘在白玉質身上了,他偏好柔弱白皙的女子,白玉質正好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白玉質冷冷的看過去,薩格勒似乎是沒有想到白玉質會發現他的視線,二人對視之時他一愣,隨即訕訕一笑,率先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沒有人掃興之後,納罕鄂侖從汗位上站起身來,一步步從石頭台階上下來,走到白玉質麵前。


    “跟著本汗,要拜長生天。”


    這人也算是粗中有細,這個時候想起來提醒白玉質該做什麽了。


    話是正對著白玉質自己說的,但是聽的人可不止她一個。朝陽與白玉質並排而行,中間留出了好大的間隔,正好納罕鄂侖走在前麵,卡在中間。


    祭台很高,台階也很長,好在白玉質已經用了道具將現在這個身體的身體機能調整到最佳狀態,她現在隻是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上身體肯定比朝陽這個真正嬌生慣養的公主要好得多。


    百來階台階讓朝陽走得狼狽不堪,從一開始的儀態端莊到最後的氣喘如牛,喘氣聲大得走在前麵的納罕鄂侖都能聽見。


    他以己度人,沒想過這幾步路會累,聽見朝陽的大喘氣才突然想起中原女子柔弱,又想到白玉質之前剛下馬車就咳嗽幾聲的弱態,不由得回頭看向白玉質。


    白玉質自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偷偷憋了幾口氣,然後再上台階,自然而然就有了弱不勝衣的樣子,光潔的額頭上有幾點香汗,但是完全不同於朝陽失態的狼狽,而是展現女子柔弱美感的最佳姿態。


    什麽東西都要有對比,給人的感官才最強烈。


    有了朝陽在旁邊當對照組,納罕鄂侖自然而然又被白玉質驚豔到,事實上以白玉質現在的美貌來說,當個天下第一美人是絕對沒有懸念的,而且她一向都是靈動的,絕對不是那種木頭一樣的美人架子,每一次看她都有不同的美感,驚豔也是正常的。


    納罕鄂侖是個追求刺激的男人,白玉質必須要做到時時刻刻都有驚喜感,才能在懷孕生下孩子之前先打好寵愛的根基。


    看到這副模樣的納罕鄂侖當真以為白玉質是體力不支了,竟然下來幾步,將自己的手掌遞給白玉質。


    “大汗,這樣不合規矩吧?”


    “在草原,本汗就是規矩。”


    話落,納罕鄂侖直接拉住白玉質對比他大手來說格外小巧細嫩的手掌,就這麽一步步帶著她一塊兒上了祭台。


    台下的人都發出善意的笑聲,還有納罕鄂侖的親信調侃說大汗這是憐香惜玉了。


    等朝陽自己狼狽的走上來,看著她那望向納罕鄂侖幽怨的眼神,白玉質就知道劇情還是按照既定方向走了,看來納罕鄂侖的確是朝陽公主懵懂中的一見鍾情,哪怕白玉質插手了,朝陽還是動了心。


    大巫看三人站定,從大鼎後的桌案上拿起紅綢緞纏繞著的一把匕首,先是念念有詞,隨後走到納罕鄂侖身前:“請大汗割發。”


    納罕鄂侖接過匕首,幹脆利落的割斷了兩縷頭發,有跟隨大巫修行的侍從接過,將頭發分別放入兩個托盤。


    大巫從納罕鄂侖手中拿過匕首,又先後到了朝陽和白玉質身前,她們就不像納罕鄂侖一樣隻需要站著割發了,大巫要求她二人跪拜長生天後再割發,最後白玉質拿著自己割斷的那縷長發,親手將納罕鄂侖托盤中的頭發與自己的結成一個扣,至此,大巫宣布禮成。


    “請等一下!”


    白玉質打斷了大巫想要宣布禮成的話,咬咬唇,望向納罕鄂侖:“大汗,妾聽聞這結發之後,仍還有一禮。”


    她聲音雖然綿柔,可卻不畏畏縮縮,所有人都聽見了她的話,台下漸漸有了竊竊私語聲。


    大閼氏臉色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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