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上官海在一群人轟轟烈烈的歡迎中進了城池,竟然還有歡呼聲,不過是個皇室外戚人,也用不著如此熱烈歡迎吧,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自從亮出那令牌之後,他們的眼神仿佛有一些敬佩的意思,這就令人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


    但管他呢,反正這新靈城待不了幾天,就要通過傳送大陣法去滅魔城了,穿過幽暗狹小的暗道,很快來到了城中。


    這時突然聽到邊上幾人爭吵。


    “大哥我好像聽過隻有十八歲才有資格受封領地,這年紀怎麽能有這個修為?”


    邊上一人敲了一下他腦袋。


    “皇室的事情再少管省的引火上身。”


    上官海也不再多看了將目光移到城內。


    目光所及之地皆是一片灰蒙蒙的,城內房屋磚瓦皆是灰烏色,大街倒是寬敞,很快前方一匹駿馬飛馳而來。


    速度真的很快,還不等腳步落下,從駿馬之上下來一個蒼顏白發的老者,下了馬便大喊道。


    “誰是皇戚!”


    隻覺得背後有人推了自己把,往前多邁了一步,就這樣被那老者盯了上一雙渾厚的大手牽住,還不等有所表示便被帶上馬,好像生怕自己跑了一樣。


    客隨主便,順勢借力上馬。


    老者修為較為高深但隱藏的很好,隻知道一頭白發跑的飛快,牽著那匹駿馬往城中飛奔而去。


    城池很大,但是目光所及之地皆是一片荒蕪,不能說是荒蕪,但很是淒涼。


    所過之地皆是門市緊閉,大街上連個玩耍的孩童都見不著,城中充斥著一片肅殺之氣,就連最遠處那個金碧輝煌的酒樓,也是大門緊閉。


    戰線距離此處應該還有兩萬多裏,但城中之人是怎樣處理的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隨著老者換乘馬車。


    上馬之前便察覺了這拉車妖獸不簡單,比一般馬匹壯實很多,身上充斥著幽紅色光輝,但沒有拗過那名老者,被強拉著進了車內。


    幾乎是剛上車,馬車便被拉動,可車內卻平穩無比,能夠讓老者泡一壺好茶,畢竟是才剛見麵,索性詢問起剛才令自己感到好奇的馬匹。


    “那是什麽馬?”


    老者則是隨手點了根熏香介紹起來。


    “血統不怎麽純正的赤風馬,不值得一提,但速度絕對能讓我們很快到達城主府。”


    說完便捋了捋胡須,眼中仿佛冒著金光,盯著上官海看,仿佛在看什麽稀世寶玉一般。


    上官海也不知道這赤風馬是什麽,可被這股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便找了話題聊起來。


    “這城也不小啊,怎麽成了如今這般樣子?”


    一談論到這個話題,老者像是觸景傷情一般,獨自哀歎了口氣,隨後娓娓道來。


    “這新靈城是方圓數千裏最大的一座城了,老朽擱這住了一輩子,經曆過無數風風雨雨,城中難得如此蕭瑟,那群天殺的魔修和那諸多外來勢力,像是蝗蟲一般寄生在我國,負債急劇增加現在開啟護城大陣的靈石都不夠了,城中之人早就察覺到不對勁,紛紛逃了,現在這城不過是一座空城。”


    有那麽一瞬間,仿佛老者又老了幾分,一頭斑白須飄落幾根,看上去格外的淒涼。


    上官海心裏則是冷笑一聲,局勢可謂是相當了然,有誰不懂?


    戰爭最後的收益都會落到那些至高掌權者手中,眼前這白發老者,不過就是不願意接受事實罷了,哪有什麽國家被欺淩,隻不過是你們的國君將國家給賣了。


    還找了一些道貌岸然的理由放在麵前,當做擋箭牌,這樣流傳於後世的書文就不會盡是罵名,為自己多美言幾句也是為了後人……


    想看聊了那麽多將老者倒了一杯茶飲入口中後,緩緩吐出真正想問的。


    “我也很痛心,可是每個人都盡力吧,我名叫宋仁義需前往滅魔城受封領地,有些事情還是想詢問一下,不知…”


    突然察覺一道非常憐憫的目光,抬頭望去,是那有些渾濁的眼睛。


    老者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可惜了,才十六歲看樣子活不過十八。”


    聽到這番話,上官海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前輩,您這是什麽意思?”


    又是醞釀了會情緒才是將實情說出。


    “你們這些皇親國戚說好聽點是這樣,說不好聽就是為國背債的,你的信息已經上報到滅魔城,說了也無妨,你到了那城中之後會有專人去領你,那裏全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到時候有人會被封為王,有人會受封為侯,有的人會領一塊封地,那實際上領這些的同時,也會背上一筆不小的國債,同時也被迫娶一個不知名女人,那女人身上則會有一筆滔天負債,大多都是犯了錯的王侯世家之中發配出來的女人,除非將債務全部還清,否則……”


    上官海越聽臉色越難看,本以為會受封為王,領塊封地瘋狂斂財,誰知道財還沒斂上,負債就那麽多了,但已入虎穴就不可能逃得出去了,否則眼前這老者也不會將這些事情講出來,倒不如表現的平靜一點兒,免得再受一些皮肉之苦。


    不過聽到後麵也是冷笑幾聲,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大戲。


    本國國民,眾多界域逃來的魔修,各大勢力中的累贅修士,天地資源,正是這場戰爭瓜分的養料。


    三方聯合將這一切分食。


    薑國將明麵上的負債分封出去轉化為個人負債,而這些債本來就不是欠債,隻是通過各種方式到了他們的君主手裏,而那些血緣純正的替罪羊正好派上了用場,嚴正名順能夠使人信服,最後人死債消,也沒有所謂的債主進行追查,而那不在乎名聲的魔修不聽凡塵之言,早已飛升仙界……


    最後這些愚鈍之民甚至後代都會對那些使他們遭受苦難之人,磕頭膜拜。


    兜了這一個大圈子,隻不過是為勝利者留下美名。


    畢竟敢說實話的人都死了,無知的愚民還在為下一場盛宴準備食材。


    看了眼前這頭發斑白的老者,那更加混沌的眼中透露出於心不忍的光芒,但還是流露出一絲堅決。


    “前往滅魔城的傳送陣法可以用嗎?”


    這點是上官海最擔心的事情,現在的處境相當於被扣押,早點去,早點解脫,反正到了那受分領地後不會有人扣押自己,隻會有人假裝來催債。


    隻聽略微有些悲涼的聲音到來。


    “小型傳送陣因太浪費被拆了,而供給大型傳送陣的靈石早就不夠了,這時還在東拚西湊,供那些城中有權有錢之人逃走,估計湊齊要等到兩個月之後。”


    還好兩個月在承受範圍之內甚至還很富足。


    倒是馬車傳來一陣顛簸,也意味著這一場交談的結束,出了馬車,麵前仍是一片寂靜。


    這座府邸位於整個城的中心位置,本該是熱鬧紛繁的地方,可是透露出一絲荒涼,腳下的枯葉甚至已經沒過腳踝,與周遭的一片烏渾並不相同反而是格外鮮豔,可仍舊掩蓋不住那種腐敗。


    在老者的安排下找到了住所,估計要在這暫居兩月。


    住所竟然相當破爛,頓時讓人眼前一驚,房屋中那些豪華的設施已經成了一攤垃圾,帶不走東西都讓帶走了,帶不走東西已經被毀了。


    反正也無所謂,都已經成了修士對方方麵麵都沒有要求,鋪上個毯子便是自己的床鋪。


    老者這時也退去了,他上官海心中明白,他是不可能退走的除非安安穩穩,等到兩個月之後將自己交接完成,此刻說不定就在暗處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過也無所謂了,看了眼周遭連續趕路數月之久,身上早已乏味不堪,那一身氣味堪比大殺器,當務之急找一處合適之地清洗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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