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麵,彭源浩握著菜刀,想到待會血淋淋的場麵,手腳發軟。


    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彭源浩想不明白,殺豬就殺豬吧,為什麽要天黑的時候殺?


    不過天黑也好,彭小林睡著了,不然肯定要鬧騰,畢竟他可喜歡這隻梅花豬了,相處才一兩天就成了好朋友,這是什麽交際能力?


    劉一把所有的安眠藥都交給了楊靜秋,足足有五十幾片。據劉一說,這種特效安眠藥,普通成年人吃一片就能安然入睡,三片睡起來就跟昏迷一樣弄不醒了,七片以上就會有一定的生命危險。


    楊靜秋把所有的安眠藥都倒進泔水裏麵,好巧不巧,被彭小林給發現了,彭小林問他那是什麽東西,他毫無在意地說是豬飼料,放進去能增加泔水的口感,豬吃了更快樂。


    彭小林當時就震驚了,我去,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小花一定會很喜歡吃的,於是趕緊幫忙楊靜秋把安眠藥攪勻了,然後又幫楊靜秋一起抬著洗臉盆出去喂他的大夥伴。


    想到彭小林興高采烈為梅花豬備食的樣子,彭源浩就有一種罪惡感,好殘忍啊!


    此時彭小林正在房間裏麵呼呼大睡,哪裏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成了準幫凶。


    為什麽說是準幫凶?這不是還沒開始殺麽!


    看著眼前的大肉山,彭源浩咽了咽口水,緊了緊手中的菜刀,對身邊的楊靜秋輕聲說:“你先來,給它放血!”


    楊靜秋也緊張的很,不過卻不敢露怯,別墅裏麵好多美女還在看他表現呢。


    其實他不知道,大晚上的,裏麵的人根本看不清他們誰跟誰。


    咽了咽口水,楊靜秋雙手握著鋼製剔骨刀,在梅花豬的脖子處比劃了良久,遲遲不敢動手。


    最後一咬牙,舉起剔骨刀,正準備手起刀落的時候,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楊靜秋嚇得一哆嗦,手中的剔骨刀差點脫手掉落。


    回頭一看,這個彭源浩,能嚇死個人!


    彭源浩輕聲說:“要刺喉嚨,不然殺不死。”


    彭源浩以前在老家可沒少看村裏的屠夫殺豬,都是捅喉嚨,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很快就完事了。如果捅得不準,沒刺著動脈,那就完蛋了。


    他以前就見過,有一次過節,村裏準備殺豬分肉,大早上的,一個年輕點的屠夫執刀,由於經驗不足,捅是捅了,可位置不對,那豬不但沒死,還發了狂,旁邊幾條大漢都按不住,跑了!追都追不上。最後村裏的青壯全都去找,那場麵,既混亂,又壯觀。原本早上就有豬肉吃,硬生生天黑了才分到手……


    楊靜秋瞪了彭源浩一眼,低聲喝罵道:“你特麽告訴老子怎麽刺喉嚨,這豬趴著睡覺呢!”


    可不是麽?這梅花豬趴在地上,那姿勢,人家烤乳豬的專業廚師擺盤都擺不了那麽端正。


    兩人一下子也犯了難,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


    梅花豬睡得香甜,鼾聲震天,偶爾還會咂咂嘴,好像是在回味今天豐盛的晚餐一樣。


    彭源浩他們為了能讓梅花豬多吃安眠藥,可是下了血本了,一大盆泔水都是好料,濃稠的很。


    為此,他們還付出了三分之一的口糧。


    外麵的喪屍嗷嗷叫……


    最後,楊靜秋說:“反正它已經昏迷過去了,就放血而已,捅哪裏不是捅,實在不行,多捅幾刀。”


    彭源浩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以示支持。


    於是,楊靜秋再次雙手持刀,開始比劃。


    楊靜秋在心中默念,“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完事了。”


    手中剔骨刀再次舉起,然後刺下,然而剔骨刀揮下一半,梅花豬哼哼兩聲,竟然動了。楊靜秋又被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退開,彭源浩也連連後退幾步。


    兩人被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梅花豬醒來了呢,退開之後,大氣都不敢喘。


    原來,梅花豬哼哼兩聲,原本趴著的它竟然翻了個身,改成了側躺的姿勢,背對著彭源浩和楊靜秋兩人。


    鼾聲依舊,並沒有醒來。


    楊靜秋吐了一口唾沫,說:“臥槽,嚇老子一跳,忘了它吃了安眠藥了。”


    說完,又繞到梅花豬的麵前那一邊,彭源浩不禁佩服起楊靜秋來,膽子是真的大啊!


    這一次,梅花豬側躺著了,終於可以對它的喉嚨下刀子了。


    楊靜秋深呼吸一口氣,舉起刀子,對著梅花豬的喉嚨開始比劃。


    彭源浩咽了咽口水,目光隨著楊靜秋手上的刀子一上一下。


    楊靜秋還在比劃,繼續比劃……


    彭源浩等的脖子都累了,忍不住輕聲催促道:“動手啊!”


    楊靜秋聞言,再也不比劃了,手中剔骨刀高高揚起,然後重重落下……


    ……


    “要不還是兄弟你來吧!我有點……我沒經驗。”楊靜秋垂著手說。


    彭源浩目瞪口呆,你特麽擱這玩《曹劌論戰》呢!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還兄弟,你特麽之前還是我老子呢!


    彭源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菜刀,又看了看梅花豬的喉嚨。


    怎麽做?


    砍?


    彭源浩比劃了一下,好像角度不大對,不好使力!


    割?


    這著梅花豬粗壯的脖頸,割好幾分鍾都割不到喉管和大動脈吧?


    “還是兄弟你來吧!我這刀,不方便!”彭源浩拒絕道。


    不是我不敢,是真的武器不合適!


    楊靜秋遞過他手中的剔骨刀,並且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彭源浩,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相交多年的好兄弟呢。


    雖然是在夜裏,可是兩人離著近,眼神還是能夠相互看到的。


    看著楊靜秋鼓勵的眼神和他遞過來的剔骨刀,彭源浩連連擺手,拒絕道:“我也沒經驗啊,還是兄弟你來吧,沒經驗不打緊,你捅多兩刀,捅著捅著,這經驗不就來了麽?”


    彭源浩的話,讓楊靜秋眼皮直抽抽,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捅著捅著經驗就來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那你幹嘛不動手刷經驗?


    所謂“稱兄道弟,推來推去”。


    就在彭源浩兩人推來推去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震天響的鼾聲突然沒了。


    超巨型梅花豬,它睜開了一隻眼睛……


    嗯?這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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