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雷霆撐住連東承踩在他胸前的腳,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總……裁……”


    連東承臉色冰冷,咬牙怒視著他,腳掌不斷施壓,堅硬的皮鞋碾著皮肉,還未痊愈的傷口崩裂殷紅的血液順著衣料漸漸滲透,連東承眸色一暗。


    “……”雷霆憋得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有種總裁真的要將他活活踩死的感覺,胸骨仿佛被折斷疼得撕心裂肺,胸腔幾乎炸裂。


    “啊……咳咳……”連東承給了他一絲喘息的空間,雷霆抓住連東承的褲腳揪著不放,仰著身體劇烈的咳嗽著。


    連東承漠視他的痛苦,雷霆咳了很久才得以順暢地呼吸,一雙通紅滿是血絲的眸子通對上總裁的眼神,“……我沒做過……咳咳……”


    “背叛你的事!我一件都沒做過!”他怒吼,攥拳捶在地板上。


    連東承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怒目圓睜語氣冷得駭人,“那些證據從你手上流出來,你告訴我,你沒做過!”


    他將雷霆狠狠地拋出去,後背砸在茶幾上折斷木塊,玻璃碎了滿地,雷霆趴在那裏艱難的想要撐起身又摔了回去,側臉貼著地板大口地喘著粗氣。


    雷霆說到做到,典型的打不還手。手肘支撐在地麵,玻璃碴刺痛他的皮膚,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掉。


    連東承走過去,抬腳踹在雷霆的肩膀上,他翻過身喃喃地重複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圖片是怎麽交到國際法庭的,我沒做……”


    “不是我!我沒做過!你為什麽不相信我!”雷霆絕望地盯著連東承,眼神裏流露出悲戚。


    “我給過你機會,雷霆。”連東承沉了聲音,“或許,我該叫你jensen?”


    雷霆瞪大眼睛,渾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他怔怔地搖頭……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恐怖分子說的話,你說的一個字,一句話我都不信。”總裁絕情地告訴他。


    字字誅心,雷霆低垂著頭,心頭的恨意一點一滴的積累,手掌緊握著玻璃碴刺穿他的掌心。


    “你把我當個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因為季汐救過你的命,所以你像狗一樣搖著尾巴舔他的腳趾,但是你不該來招惹我。”


    連東承沉聲,猶如渾身籠罩著黑暗的氣場,恐怖如斯。


    他踩著雷霆的手掌,任憑鮮血染髒他昂貴的地毯,一雙黑眸中映著雷霆狼狽的樣子,他幾乎奄奄一息,連東承扯動唇角,“你該逃的,現在沒機會了。”


    雷霆抬眸對上連東承黑洞般毫無波瀾的眼神,盯著總裁毫不留情地踢在自己臉側,雷霆眼前一黑,再沒有知覺。


    房門被撞開,劉子儒是聽到打鬥聲擔心總裁有危險才闖進來,他震驚地看到躺在地板上的男人,走過去蹲在雷霆的身前檢查他的鼻息才能確定這人還活著。


    “他來找你?”劉子儒簡直不敢相信,到底是有多不怕死才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總裁麵前。


    連東承抓住額前淩亂的碎發向後理,他撕扯開領口的兩枚紐扣,露出紫紅的脖頸,他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大口飲下。


    “把他帶走。”連東承修長的手指扣在酒杯上,仍覺得不解氣暴躁地擲出杯子向雷霆砸過去,酒杯四分五裂,劉子儒側身閃躲,酒水還是濺在袖口。


    劉子儒動了動唇,不知道開口說什麽索性閉嘴,現在連東承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劉子儒叫來親信,將雷霆拖下去。


    “你……好好休息。”劉子儒合上房門。


    連東承閉上眼睛沉沉地吸氣,再睜開眼睛,迸發前所未有的恨意,他掀翻整個吧台,憤怒地咆哮。


    農夫與蛇,作繭自縛……


    他信任季風換來自己十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沒有人再比他更懂得仇恨的滋味,他要所有人付出代價。


    另外雷霆……


    他該死。


    意識清醒的時候雷霆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他睜開眼睛出現耳鳴,蜷縮著慢慢撐起身體。


    “嗯……”他伸出手指觸碰到耳廓摸到濕濕黏黏的觸感,低頭才發現滿手血漬。


    “啊……”他誇張的張大嘴巴痛呼。


    茫然地環視四周,陌生的環境使他陷入短暫的記憶空缺,像是玻璃罩子一樣的隔離房間,把他困住。


    思緒逐漸清晰,雷霆想起自己從總裁的古堡逃出來,老大以c國大校的身份向總裁提起訴訟。


    連東承追查他們的下落,他跑回去,卻被國際刑警盯上,差點被抓,好不容易脫身逃回公寓,結果總裁已經找上門,


    雷霆站起身,他想見連東承。


    等等,“嘶——”


    腦袋傳來陣劇烈的刺痛,總裁對著他開槍,自己跳下公寓逃走,看到總裁出現在國際法庭,他找到總裁想要解釋,最後總裁與他決裂,一幕幕畫麵衝擊著他的大腦,雷霆痛苦的拍在玻璃牆上。


    路過的工作人員被他的樣子嚇到,本能的退後確保他不會闖出來時,才安心走過去。


    雷霆頹廢的靠著玻璃坐下,原來他和總裁已經完了。


    他盯著自己手掌的傷口,連東承敵視的目光烙在他記憶裏,絕情的和自己一刀兩斷,給他留下這麽幾道傷口。


    自己是被他帶到哪裏來了?


    雷霆茫然再次觀察這裏,有點像fbi的審訊室,又像是科幻片裏的實驗室。算了,管它是什麽,總裁沒弄死他,也沒趕他走,那就說明自己還有機會見到連東承。


    雷霆一點也不恨連東承,雖然他打得自己挺狠的。


    但還是自己先隱瞞身份又去調查他的,所以自己不怪連東承,雷霆也不喜歡被欺騙的感覺,甚至有點理解他。


    雷霆隨遇而安的躺在玻璃罩子裏的床上。


    如果雷霆得知連東承將要如何對待他時,他一定不會這麽想。


    第二天,連東承是被邢秘書叫醒的,他喝了太多的酒睡得很沉,坐起身揉捏脹痛的太陽穴,連東承聽說傑弗瑞在會客室等他。


    “把人交出來!”傑弗瑞開門見山問他要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連總裁除了走私軍火,製造化學武器,破壞國家穩定等罪名,還要加一條窩藏罪犯嗎!”


    連東承已然忍無可忍,摔下文件雙手撐在桌邊,咬牙切齒地說,“我還沒有落魄到讓你欺壓在我頭上,相信我,讓你明早就露宿街頭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詹森不顧國際通緝令,大搖大擺的出現在f國境內,有眼線稱他試圖接近你,連總裁你說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邢宇,送客!”


    連東承懶得聽他長篇大論,雷霆確實在他手上,交不交人,還要看自己的心情。


    連東承忙著處理科研項目,有些武器必然不能交公,否則批量生產會導致行業鏈失衡。賈斯汀果然夠義氣,讓出自己在東歐的庫房交給連東承轉移武器。


    “總裁,杜森部長的電話。”邢秘書問他需不需要接聽。


    看著總裁的臉色,邢秘書已經猜出一二,他切換線路告訴杜森,“總裁正在忙。”


    “讓他接電話,否則老子現在就去斃了他。”杜森不耐煩。


    “杜森,我們同學一場,你真想他翻不了身嗎,別煩他!”邢宇低聲質問他。


    “老子就是為了這件事!”


    基地


    雷霆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著實驗人員正在處理他的傷口,他被捆綁著四肢無法動彈,“你們不用綁我,我又不是怪物,又不會襲擊你們。”


    實驗人員像是聽不到他講話,繼續使用藥膏幫他塗抹,“你們知道總裁什麽時候來嗎,我能見見他嗎,或者能不能讓我給他打個電話?”


    雷霆得不到任何回應。


    實驗人員離開後,束縛四肢的鐵環自動解開,他又恢複自由。


    走到玻璃牆邊雷霆幾乎瞬間望到總裁的身影,他在自己十幾米遠的距離和實驗人員交談,雷霆拍著玻璃牆企圖吸引他的注意,可總裁根本沒有看向他的這邊走到另一條走廊。


    他喪氣地轉身,瞧見又一熟悉的麵孔,對麵的玻璃罩裏竟關押著那個叫金澤的男人,曾經不擇手段想要暗殺連東承,他怎麽會被總裁關在這裏。


    雷霆坐在牆邊,仰著頭無聊地漫無目的地神遊。


    莫名地感到一陣壓迫感,雷霆低頭看到總裁站在玻璃牆外,他激動的站起身,牽扯身上的傷口疼得他佝僂起腰,踉蹌的往總裁身前走。


    他站在自己麵前,張嘴胡亂的說著什麽,連東承聽不到,他抬手示意工作人員關閉屏蔽器,聽到雷霆迫切地問他,“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對不起,我看到你出事後回來的太著急,也顧不得隱藏身份,一定有人盯上我了。”


    “殺手,刑警巴不得要了我的命,你多小心,必要的時候供出我的消息也沒關係。”


    連東承冷漠地盯著他,等待著雷霆說完。


    他還是那副樣子,像什麽事都沒發生,嘴角掛著傷口還咧著笑說,“你不是要保護我吧?”


    雷霆想起總裁把自己帶回古堡,聲稱是在保護他,甜蜜的笑容爬在臉上,整顆心被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幸福填得滿滿當當。


    “不,我是在報複你。”


    連東承生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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