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重創一人,可餘下八人仍讓楊樹撓頭,幸好方才彈散飛劍上的神識,給了他啟發。


    楊樹散掉突進之力,憑借肉身力量奔跑,速度比路行靈器還快上一點。又一波攻擊來臨,他故意放過一把飛劍,用先前辦法,肌肉夾住飛劍後使用爆突躲避後一輪攻擊,然後收取飛劍。


    楊樹恨極了先出手的老穆,收取的便是他的飛劍,使其重傷。還剩七人追擊,其中劍修有二人,可這兩名劍修不敢再向楊樹使用飛劍,用出並不擅長的靈術幹擾楊樹。


    本命飛劍上的神識損失,加上飛劍被收取,等於一名劍修廢了大半實力,想要修煉回來,可不是三年五載能辦到的。


    靈術攻擊乃是純能量體,速度到不比飛劍快,但行動軌跡飄忽,飛刀想要攔截更加困難,往往幾把飛刀方能擊中一道靈術。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十四隻手,楊樹不時便身中一道靈術,靠著強大體質硬撐,攻擊靈術還好,打在身上隻是加重些傷勢罷了,楊樹最討厭的便是幹擾靈術,有遲緩的,定身的,纏繞的,冰凍的,震蕩靈魂的等等。


    楊樹第一次經曆如此高強度的戰鬥,肉身能量大量消耗,他的胃部不停消化辟穀丹補充能量,雖然肉身得到能量補充,但傷勢卻不斷累積。


    修士打鬥很少能長時間進行,靈力並非無限,楊樹一直用肉身力量抵擋,他那點可憐靈力根本派不上用場,體修持久力遠超其它種類修士。


    法修算持久力較弱的,強些的也就能發出幾十道靈術。


    楊樹的嘴角一直有血線下落,他不敢張大嘴吐血,因為嘴中還含著兩枚辟穀丹和一枚療傷丹。


    又一道靈術躲過飛刀阻攔打在楊樹身上,是最討厭的幹擾靈術,靈術化做鎖鏈禁錮住楊樹身體,楊樹行動受限,立刻用發力技巧震顫肉身,快速破壞掉靈術上附著的神識,當靈術失去神識控製,威力減弱大半,隨之他又運起力量撐破靈術束縛。


    這耽擱小會,兩道靈術一前一後近身,楊樹發動爆突躲過一道,另一道卻打在身上,又是該死的幹擾靈術,楊樹行動受阻,躲過去的那道靈術轉向追來打向他頭部。


    想掙脫束縛得一秒左右時間,顯然來不及阻擋或躲避攻向頭部的靈術,頭部不像身體別處可以硬抗,無奈下楊樹忙咽下口中丹藥,喉部一聲巨吼,使用似獅吼功的發力技巧。


    這聲巨吼,不僅把攻向頭部靈術上附著的神識震散,還讓其剩餘的威力減弱,連帶身體束縛靈術上附著的神識也被震散。


    楊樹頭部被殘餘的靈術打中,幸好威力減少太多,沒能使其重傷,可仍然讓楊樹頭破血流瞎了一隻眼睛。


    發出吼叫時,楊樹很怕威力小,幾乎用了全力,他喉部受重傷,連帶整個脖子充血腫脹,再加上一隻眼睛瞎掉和滿頭滿臉都是鮮血,看著異常淒慘。


    靈術上附著的神識很少,損失後對修士影響不大,那七人仍不給楊樹喘息機會,反而不惜靈力,加快靈術發射速度。


    楊樹瞎了一隻眼後又不知撐了多久,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打碎,連帶皮膚也損失大半,整個身體凹凸不平,多處傷口和骨肉缺失,楊樹血糊糊的在奔逃,奔跑姿勢怪異,顯然腿部有傷,一條胳膊耷拉著,隨著身體跑動而甩動,僅剩的一隻手臂仍然不時放出飛刀抵擋攻來的靈術,全仗著楊樹肉身控製力強,鎖住血液外流,換成旁人,即便失血也能要了性命。


    當下他靠著堅韌的靈魂支持,身體已察覺不出痛感,隻是一陣陣疲憊升起。


    追擊的七人也不好過,手中握著靈石恢複靈力,他們自身靈力消耗過大,想發出一道靈術,得恢複好一會靈力才能發出。


    又不知道追逃多久,楊樹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不能再運使飛刀抵擋靈術,隻有靈術打在身上時才有些反應,天上七人已不再肉身飛行,而是取出飛行靈器,在低空吊在他身後,許久其中一人才能打出道攻擊靈術。


    前方已無路,乃是懸崖,楊樹快要宕機的大腦根本察覺不到,奔跑不停,一腳踩空掉落下去,還好懸崖不算高,僅有幾十米,下方還是水麵,楊樹砸到水裏並未傷上加傷。


    冰涼的江水讓楊樹精神略微清醒,查看下環境後心中升起一股絕處逢生的喜悅,立刻向水下深處潛去。


    追擊的七人也追到水裏,可楊樹越潛越深,追了小會,水壓讓這七人不能繼續下潛,隻好看著那紅色身影越來越模糊。


    金丹期修士能下潛深度本不該如此潛,隻怪靈力消耗太過。


    楊樹覺得身體承受壓力越來越大,感覺快要承受不住,忙上升一些,然後隨意朝一個方向移動。


    不知在水中遊了多久,楊樹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昏死過去。昏迷後楊樹身體失控,向水麵升去。


    楊樹順著水麵漂行,身上的血肉吸引來許多水中動物,可他肉身強度極高,凡俗水生動物撕不下他身上一絲血肉。但這些生物沒什麽智商,依然努力不輟。


    過了大半天時間,楊樹漸漸有個人樣。療傷丹藥治療著傷勢、強大的身體又有極強的恢複力,辟穀丹能提供充足能量。三者相輔相成讓他皮膚生長出來,傷勢也得到穩定。


    生出皮膚後,聚集在楊樹周身的水生動物察覺不到血氣,漸漸散去。


    楊樹隨波逐流,在一處岔道口被衝進支流。


    “爺爺,我打賭,昨晚下的籠子會抓到三條魚,”一個八、九歲渾身補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圍著一個老頭說話。


    老頭笑嗬嗬說道:“我猜一條魚也捉不到,昨天你那籠子下得太深,說了你又不聽。”


    男孩不服氣的說道:“那咱爺倆打賭,要是你輸了,就去求王木匠給我做把木劍,鼻涕猴兒和大嘴總拿木劍跟我顯擺。”


    “好,好,好,爺爺答應你,可要是你輸了呢?”


    小男孩轉動幾下眼珠說道:“我要是輸了,就少玩一會,跟爺爺學會一萬個字。”


    同樣渾身補丁的老頭哈哈大笑後問道:“靈寶,你知道一萬是多大的數嗎?爺爺可認不得那麽些字,你要是能把爺爺會的百十個字認全,我就知足,日後便不是睜眼瞎。”


    …………。


    爺孫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閑話,距離下網的小河越來越近。


    距離河邊近了,小靈寶開始心急,想立刻知道捉到幾條魚,再轉過一座土坡就到河邊,他嫌爺爺腳程慢,自己頭前跑去。


    “啊……”


    老頭聽到孫子尖叫,他跑是跑不動,心中急切快步行走,嘴上喊道:“怎麽了靈寶,靈寶,靈寶,怎麽了?……”


    沒等老頭轉過土坡,小靈寶已飛奔回來,嘴中大叫:“爺爺,爺爺河邊有死人,嚇死我了。”


    到了近前一下撲到爺爺懷裏。


    老頭知道孫兒隻是受到驚嚇,提著的心放下。


    隨後老頭讓孫子停在此處等待,自己壯著膽子去查看,見一個裸體男子正仰躺在河岸邊,下身還泡在水中。


    老頭有些見識,知道被水淹死不是這樣的,於是大膽走近,發現躺著這人呼吸正常,麵色也正常,好似睡著一樣。


    他可挪不動楊樹,忙回村叫人……。


    楊樹肉體傷勢很重,療傷丹與辟穀丹的能量耗盡,傷勢隻是減輕些,肉身本能繼續去修複,漸漸肉身能量缺乏起來。


    一股不是很強烈的饑餓感傳達到楊樹腦部,昏迷不知多久的楊樹猛然睜眼。


    他對饑餓感覺太過刻骨銘心,稍微生出就把楊樹喚醒,


    頭腦開始工作,所有事情記憶起來,楊樹眼中發出仇恨的光芒。過了會他平複恨意開始查看身體。


    傷勢比較重,但不危及生命,有意識的去恢複,兩月時間應該能痊愈,楊樹放下心來,有了心思打量所處環境。


    現在是白天,這是一間低矮的屋子,采光不錯,屋內並不昏暗,屋內沒什麽像樣的陳設。


    他想取出枚辟穀丹先服下,可發現身上僅穿著一件粗布大褲衩,再無它物。


    楊樹回憶了下,自己一直刻意保護儲物手鐲,還抽空把傳訊靈器收入到儲物手鐲中。之後衣服、左手腕帶的計時靈器和儲物腰帶都被打壞。


    楊樹沒有起身,躺在床上靜等人來。


    約莫一個多小時,他察覺三個孩童接近院子,一個眼神機靈的小孩與另兩名孩子說著話。


    “咱們隻趴在門邊看一眼,爺爺不讓進屋。”


    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吸了吸鼻涕道:“沒事,大人都在田裏,誰知道咱們進屋。”


    楊樹起身打開房門走出,巡視一下坐在了一個石墩子上,院門被打開,三個小家夥見到楊樹都愣了愣,然後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不久院子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院門被一名滿身補丁的老頭推開,他看到穿著大褲衩坐在石墩子上的楊樹露出笑容。


    “小夥子醒了?感覺怎麽樣?村裏麵湊錢請了大夫,大夫說你身體並無大礙,幾日就能醒過來,果然沒騙人。”


    這些人救不救楊樹都無關緊要,時間到了楊樹自然醒來,凡俗的人或動物對昏迷的楊樹夠不成威脅。


    但楊樹仍然記了老頭和村民的好,楊樹起身向老頭和身後的村民作揖行禮。


    “謝謝諸位相救,在下銘記在心。”


    村民和楊樹客套了會,開始聊天,楊樹問明了自己儲物手鐲的去向,原來發現楊樹後,村民把他抬回了老頭家中,怕惹麻煩,又上報給了縣裏官府。


    官府派差人前來查看,在走時取下了儲物手鐲,說是當做證物,好查找這人的身份。大家都心明鏡是那差人貪心,可又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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