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眨了眨眼,模樣依舊虛弱。(.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皇後娘娘,您這是說得哪裏話,奴家怎麽聽不懂啊!”


    郭皇後一皺眉,帶著些厭惡地表情又看了焚香一眼。


    “這裏隻有我和你,翠橋和本宮的婢女都在外頭,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陸焚香,你最好說出點什麽事情來,若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看本宮怎麽治你!”


    郭氏小臉一昂,帶著幾分挑釁的笑容看著焚香,焚香瞧著這國色天香的臉蛋,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反而就沒有先前那麽草木皆兵了。


    “奴家怎麽敢誆皇後娘娘,隻是焚香真沒想到,居然還真能夠將您給請來!”


    “哼!”


    郭氏鼻間一動,又是輕輕一哼,這一回,卻並沒有說什麽反駁的話,大家心知肚明,她是為何而來,若不是看到鍾青譜三番四次遞給她的那個鄒字,她也斷然不會願意到這內夫人閣來找陸焚香。


    “有什麽事快說,咱們時間不多!”


    一想到自己似乎是被這陌生女人看透了並且設計了,更何況她還是鄒正行的夫人,郭皇後怎麽都沒辦法喜歡陸焚香,甚至於腦子裏已經飄過了很多個能夠將她治罪的理由,隻要她開口。


    小皇後臉上的表情不曾有變,依舊是眉頭深鎖,焚香自知這一招太過鋌而走險,說好聽點是有事相求,不得已而為之,往大了去說,她這分明是拿著郭氏的陳年往事來要挾她,更何況,全拜鄒正行所賜,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瑣碎已經足夠刺傷郭皇後的自尊心了,焚香想到這裏,也懶得再拐彎抹角,忽然便掙紮著坐直了身體。


    本來有些氣悶的郭皇後也不管她,任由她自己自食其力,就這麽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仿佛自己一個不小心,陸焚香就會使出什麽讓她追悔莫及的招數似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焚香想求皇後娘娘一件事,也是為了鄒家著想!”


    郭皇後聞言心中一動,卻仍舊不發一語。


    “……焚香求皇後娘娘能不能找個機會給太後娘娘通融通融,讓鄒家人能夠借閱章懷皇後的醫誌一看!”


    郭氏聽罷,杏眼圓睜,噌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動作之大,險些將那圓凳都帶倒,她看了焚香好久,忽然便指著焚香厲聲說道。


    “陸焚香,你到底是何居心!”


    焚香見著郭皇後對她怒言相向,竟然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愈發地冷靜。


    “想皇後娘娘也不知道鄒家近兩年來發生的事兒吧!焚香的婆婆現下一病不起,許多大夫看了均是束手無策,惟有章懷皇後的醫誌是唯一的希望,這也是為何……焚香冒天下之大不韙向皇後娘娘提這個請求!”


    “嗬嗬,陸焚香,別人本宮不清楚,難道本宮還不清楚你麽,最恨鄒家的人,怕就是你了吧!”


    郭氏不怒反笑,慢慢將指著陸焚香的手放了下來,微微偏著頭站在床邊,像是在和誰賭氣一樣。


    “恨麽……我是恨,不過,現下也是個機會為我的將來博上一博,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奴家上次任性,已經擅自去過望江閣了!”


    話音剛落,郭氏的身子果然有些顫抖,她的小手已凝成拳,過了好半晌才問道。


    “你見過他了!”


    焚香搖頭,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話。


    “人是沒見過,臨到門前卻突生事端,不過聽那兒的大丫鬟說,正行得的應該是和老夫人一樣的病症,所以……我……”


    焚香咬了咬唇,沒有再說下去,隻是低著頭,仿佛已經將生死都交給了眼前這個尚不及豆蔻的小女孩,耳邊似乎傳來郭氏變得愈發沉重的呼吸聲,焚香不動聲色,卻下意識地揪緊了蓋在身上的薄被,身上汗已濕透。


    這步棋太險,賭得便是郭氏是否也是知情人之一,她到底和自己一樣也受了鄒家的誆騙,還是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也許當初她沒有與鄒家訂親,並不是因為李家捷足先登,完全是因為她一早就發現了鄒家的秘密,隻不過是沒有捅破這層紙。


    數百個可能性在焚香的腦子裏轉著,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在微微發脹,若郭皇後再不給自己一個答案,她還真就要窒息在這裏了。


    郭氏低著腦袋,一直都沒吭聲,自顧自地想著,更沒有多去打量焚香,過了好半晌,她不發一言地離開了焚香的住處,待到房門一關一合之後,焚香才敢抬起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爾後將自己完全放逐在被褥裏,享受著劫後餘生的幸福感。


    這個賭,看來她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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