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用冷水洗了一下臉後,承鈺終於覺得人清爽了一些。


    許靜在旁邊給她遞過一張擦手紙,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承鈺,你沒事吧?”


    就剛剛那情況,她到現在還有些消化不良。


    一來是聽不懂,二來是,她對承鈺實在是有些好奇。


    她隻是知道承鈺是在縣裏教高一,還知道她是在北京讀的大學,其他的還真沒了解過。


    怎麽一會之間,那個趙明珠的男朋友就叫她小師姐了。


    這兩個人看起來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啊。


    承鈺擦著手,心裏苦笑,“有事啊……”


    她恐怕是第一個因為不務正業被學生現場抓包的助教了吧。


    許靜就挽著承鈺,兩人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要是我能幫上一點忙就好了。”


    承鈺知道許靜的好意,她笑了笑,“你當然能幫上了忙了呀,你不是說你會做那叉燒嗎,以後你要是有時間做好了就告訴我,我過來吃呀。”


    許靜就眉開眼笑,“好,不過不用你過來,到時我送上來。開車也就一個小時嘛,我順便去找你玩呀。”


    承鈺就點著頭。


    在洗手間外麵等著的姚瑋棕嚴國棟就看到這兩人竟然是討論著那叉燒的做法,說說笑笑地走出來的,又有些覺得好笑。


    姚瑋棕就在想,果然,這才是陳承鈺啊,她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嘛。她要是真讓人擔心那都不是她了,就她那強大的能量中樞。


    不得不說雖然姚總你現在是真相了,但之前因為趙明珠男朋友去而複返時,那低冷氣壓能把人凍死的也不知道是哪位。


    沒看那俊傑小可愛現在都不敢跟你們一塊出來嗎,都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療傷去了。


    承鈺就見到姚瑋棕,他的臉上又帶上了如往常一樣的笑意,他的眼神是在迎著她的。


    承鈺就停下腳步,雖然她隱約也猜到,就剛才她跟alex說的那些,姚瑋棕應該是聽的懂的。


    可是她隻要一想到剛剛她讓他鬆手時那眼睛裏一瞬間的情緒,她就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


    她說服自己的是,她不想讓這人誤會,以後又亂冒些怪話啥的。


    嗯,權當是這樣吧。


    剛好嚴國棟許靜也在,她也就將情況大概說了一下,“這個alex是今年剛交換到我們學校的學生,他的導師剛好是我以前的教授。我離校後已經不怎麽參與到學生的功課裏了,但是那個教授是帶到我畢業的,她有新課題或者忙不過來的時候也還是會叫我幫忙。”


    說著她又有些不太好意思,既然答應了教授接了這個活,那有些錯誤該承擔的還是要承擔的嘛,“因為這個月我有忙講課比賽還有我自己班級期末考,那個,就,就沒怎麽有空參加他們的課題討論。這個我承認是我的問題,嗬嗬,已經跟學生溝通好了,嗬嗬,不好意思啊,鬧笑話了。”


    姚瑋棕又有點想笑。不錯,這還挺勇於認錯的嘛。


    他今年剛讀完碩研,所以剛才他倒是聽清楚了。隻是沒想到的是,她本來就已經很忙了,還要幫教授帶學生。難怪每次見她都感覺她瘦了。


    嚴國棟就道,“陳老師,你也真是厲害。我聽說那個alex是哈佛出來的,這你做他們的助教,你這書肯定讀的很厲害。”


    承鈺就有些好笑,“並不是,很多學校都有交換生項目的嘛,剛好我們學校就有這個alex不?又剛好他是那個趙-明-珠,”


    承鈺一時起了玩心,就對著姚瑋棕,將這三個字重重地說了出來。


    過分了啊,說的好好的要報仇,結果反把自己鬧了個大笑話,“-的朋友,哎,失算失算。”


    姚瑋棕就笑了起來,“嗯,確實是失算,這下好啦,承鈺老師估計都不敢打開郵箱了,畢竟,學生都已經知道你在哪,分分鍾就能打個飛的趕過來監工了。”


    承鈺:“……”有些想錘他是怎麽回事。


    姚瑋棕好整以暇地道,“不過承鈺老師也可以試試找外援啊。”


    承鈺眼睛一亮,聽起來,好像不錯哦。作業別人是代批不了啦,但是課題資料翻譯跟校對,英文熟練的就可以啊,多一個人幫看著,到時她再來複核,整理提綱,這個是可以實現的呀。


    姚瑋棕就微微俯下頭,對著承鈺道,“我可以毛遂自薦一下嗎,承鈺老師?”


    嚴國棟就一撫掌,“是啊,陳老師,阿棕哥是華大碩士,應該可以幫到你的。”


    不容易啊,今天到這個時候了,終於有個這麽好的機會幫到阿棕哥了,連我自己都感動了。為了這個機會,實在是承受了太多。


    嚴國棟跟許靜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裏看到了欣慰。終於可以不負阿棕哥所托了。


    承鈺看著姚瑋棕,她倒也沒有直接答複,隻是道,“嗯,這個,到時再看。現在比賽完了,我沒有那麽忙了。”


    姚瑋棕就摸了摸她的發頂 ,“好,都隨你,反正我都在。”


    承鈺:……早在姚瑋棕伸手摸她腦袋的時候,嚴國棟跟許靜就默契地別開了頭,兩人甚至還特意轉過身去說起了啥。


    承鈺就暗暗瞪他一眼,飛快地道,“不要總是摸我的頭,這樣很不好。”


    姚瑋棕就笑,“又沒別人看到。”


    承鈺:……嚴國棟許靜不是人嗎?


    嚴國棟許靜:一,我們不是阿棕哥的別人;二,為了阿棕哥,這個時候我們也願意暫時不當人。


    姚瑋棕道,“好,以後不會在有人的地方這樣了。”


    嚴國棟許靜:找個沒人的地方唄,多簡單,這點子事哪難得住我們阿棕哥。


    事情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也快到八點了,幾人就準備撤,不過還是要先回去跟方老師說一聲,就又往宴廳走。


    一進宴廳大門,就發現裏麵還挺熱鬧的。原來是那個舞台上竟然有人在跳舞,而此時跳的最歡的,不正是那個據說被姚瑋棕嚇到不知去哪個角落療傷的,俊傑,那小子嗎?


    嚴國棟都有些醉了,他可真的會蹦躂,這是真的蹦躂起來了啊,在台上。他還占了個c位,混到了個領舞的位置,嚴國棟搖搖頭,這也真是沒天理。


    他怎麽還跳的起來的。


    承鈺倒是覺得挺有趣的。這會子俊傑正在那台上,後麵還有幾個一起,跳那科目三。


    那舞姿,嗯,承鈺老師客觀評價啊,雖然他剛才整那個不靠譜的報仇計劃讓她報了個寂寞,現在嘛,看在他在上麵賣力表演的份上,嗯,扯平了。


    “好看嗎?”姚瑋棕輕聲問。


    承鈺直覺就道,“嗯,看起來很好玩啊。”


    手腕上又是一股熟悉的力道,“那走吧,一起玩。”承鈺就這麽被姚瑋棕拉上了台上。嚴國棟和許靜相視一笑,也跟上了他們。


    “嘿,阿棕哥,陳老師,老嚴,嚴嫂,就等你們了,一起來啊。”


    剛跳完科目三的俊傑就喊道,看著他們也來了,就去選音樂去了。


    承鈺都沒什麽準備就被姚瑋棕拉了上去,這會子宴廳裏留下的人不多了, 但是因著音樂聲和喝彩聲,似乎還比開始的時候還熱鬧。


    “沒事,等下不會的話就跟著我。想怎麽跳就怎麽跳。”姚瑋棕道。


    也許是這樣的氣氛讓承鈺感覺到了開心,她也沒有鬆開姚瑋棕的手,還問道,“你怎麽會認為我不會跳呢?瞧不起誰呀?”


    剛選好音樂上來的俊傑就看到他阿棕哥那對著陳老師笑的不值錢的樣子。


    “姐姐,阿棕叔,我要和你們一起跳。”就見方老師的孫子方牛牛邁著小短腿跑上了舞台,一下就跑到承鈺跟姚瑋棕麵前,嚷著要跟他們一起跳。


    姚瑋棕就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跟著姐姐跳。”


    承鈺也喜歡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娃娃,聽到姚瑋棕這麽說就道,“姚瑋棕,我們來比賽吧。看誰跳的好。”


    方牛牛就拍著手跳,“好啊好啊,姐姐要贏阿棕叔。”


    姚瑋棕就對著承鈺挑了挑眉:聽見了嗎,要贏我哦。


    承鈺:走著瞧~


    “卡拉永遠ok……”


    音樂聲一出來的時候,承鈺就帶著方牛牛一起玩了起來。


    大屏幕那裏有視頻,照著跳就可以了,再加上有個小牛牛搖搖擺擺地在那有樣學樣,承鈺就確實按姚瑋棕說的,想怎麽跳怎麽來了。


    她這樣一個工作生活都很自律的人,還是以前讀書的時候有這樣放鬆的時候,這音樂一響,好像心情也放飛了起來。


    姚瑋棕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那麽感恩。


    當他看到陳承鈺說要跟他比賽,然後真的跟上節拍跳了起來,他的心止不住地悸動。


    他看到過各種各樣的陳承鈺,而現在這個在自己麵前笑地那樣開心的她,卻是最讓他心動的一個。


    她在對著他笑。


    那樣的純粹,那樣的熱烈,那雙帶笑的眼睛如同星辰閃爍,照亮著他心靈的歸宿。


    仿佛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她的眼眸能穿透過他的內心深處,將他沾染世俗的所有塵埃都蕩滌而去。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自由,感到輕鬆,外人眼中姚總的所有束縛,在這一刻,在她那雙盛滿了開心愉悅的眼眸裏,他可以通通卸了下來。


    原來,他這一路,走了這麽久的孤獨沿途,隻是為了和這個小時候對著他哭,現在對著他笑的女孩,在這個地方,真正地重逢啊。


    原來,是這樣。


    “姚瑋棕,你怎麽不跳啊,你是不是不會啊,哈哈哈。”一曲完畢,承鈺看著一動不動的隻看著她的姚瑋棕,笑了起來。


    方牛牛也笑,“羞羞羞,原來阿棕叔不會跳舞,我要告訴阿公去。”


    說著又一溜煙跑了下去。


    姚瑋棕就過去拉承鈺的手,“嗯,被你看出來了。那以後,承鈺老師可以教我嗎?”


    承鈺就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認輸咯?”


    姚瑋棕笑笑,“隻要是你,我永遠都不會贏。”


    而如果不是你,贏了全世界又如何?


    …………


    “承鈺,”跟方老師告別之後,他們幾人也就要回去了。走到停車場,許靜摟著承鈺依依不舍,“好舍不得你啊。我明天就做好那道古法叉燒,給你送上來好不好?”


    嚴國棟就頗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家媳婦在那跟陳老師磨磨蹭蹭不舍得走的樣。


    他其實心裏也是感激的,許靜平時真的沒有幾個能說話的朋友,現在有了陳老師,總算也是解了他的心結了。


    “國棟。”姚瑋棕看著那邊承鈺許靜兩人還在說悄悄話的樣子,臉上也帶著些笑意,對著嚴國棟道,“不要想太多,也不需要理會別人說什麽。你的能力我們都知道。那幾個項目要辛苦你了,廣州那邊需要怎麽協調的,你放手搞就是。”


    嚴國棟看著眼前的姚瑋棕,如果不是他,也就沒有他跟許靜的今天。


    這是真真正正一直在幫著自己的人,是今晚高總那個花裏胡哨的,根本不能比的人。


    沒錯,其實那個高總說的什麽意思,他完全清楚。他看起來是在說自己,其實更多的是在比姚瑋棕。


    其實早去年開始,嚴國棟就在負責姚瑋棕自己團隊在廣州的幾個項目,隻是有些事情也沒必要對外人道而已。


    姚瑋棕給了他最大的信任和便利,也讓他那十幾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學的一身本事沒有白白浪費。也這才有了許靜所說的,白天做他自己的事,晚上再在店裏幫忙。


    他的聲音就有些哽咽,“阿棕哥,幸虧有你。我跟許靜……”


    姚瑋棕就製止了他說下去,“無需說這些。慢慢來。我們項目起步的晚些,但是有你在,慢工出細活,廣州那邊也全力配合你。專心幹就是。”


    嚴國棟收了情緒,鄭重地對姚瑋棕道,“你放心,團隊我會調配好的,一定會給你交個好成績的。”


    姚瑋棕就笑著嗯了一聲,伸手與嚴國棟碰了碰拳。


    男人之間的友誼,是不需要用說的。


    …………


    “這是?”承鈺微微擰著眉,似乎有些不確定,又按了一下手中的車鑰匙。


    就聽到麵前的車響了一下,承鈺就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那閃爍的車燈嘲笑了。


    “你又換車了?”承鈺簡直了,這才多久,一個月有沒有,這人又換了一部車。


    這換車怎麽跟換衣服一樣的。


    姚瑋棕煞有其事地搖著頭道,“嗯?你說之前那部啊,不好。我一看到就總想起讓你花了三萬六,太不厚道了。


    唉,我人你都不待見,再開著一部更讓你不待見的車在你麵前溜達,那我要猴年馬月才能被你看順眼啊。”


    承鈺:……


    跟你的車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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