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聞言,震怒:“你,本仙,我,我需要偷你東西?!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他哼道:“走就走,本仙,我才懶得管你們!”


    又勾了勾蘇月璃的下巴,依依不舍:“小丫頭,別太想我哦!我有空再來找你!”


    他甩袖憤然離去。


    青玄看了一眼身後的蘇月璃,無波無瀾道:“你沒事吧?剛才,對不起!”


    “嗯?”蘇月璃目送暮歌離開房間,還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青玄。


    青玄朝著身後擺了擺手。


    牯沉意會,退下,順帶把看熱鬧看得驚心動魄的小環帶離——架離。


    “你放開我,你拉我幹嘛?”小環怒氣衝天的掙紮著。


    行了一段路,牯沉鬆開了架著的小環。


    小環哼了一聲,就要往回走,被牯沉一把抓回。


    “你究竟想幹什麽?”小環惱羞成怒。


    牯沉語重心長教育道:“少爺和你家小姐很安全,你應該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你應該像我一樣,少爺需要我的時候,隨叫隨到,不需要我的時候,我會找個地方躲得遠遠的!這是我們作為侍衛必須遵循的規則!”


    私人空間,那是什麽?小環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離開了小姐,心裏空落落的。無助道:“可是,我自小就和小姐在一起,小姐在哪,我就在哪,我壓根就沒聽說過什麽規則!你別在這裏信口開河了!我要回去找我家小姐了!”


    “他們正在辦正事,你不能進去,也不方便進去!”牯沉焦急拉回了正往回走的小環。


    小環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什麽正事?”


    牯沉無語:“我都說了不方便說的!”


    他把小環連拖帶拽的拉進了比天字一號房間小了一倍的廂房中。


    今夜月光如練,皎潔明亮,牯沉獨自坐在窗前,手握一杯清酒,凝視著那動人的月色,思緒萬千,等待著一個未知的時刻。


    小環的心空落落的,像是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來,如同上演著繁華不肯謝幕的盛宴,隨時光輾轉在火光閃爍的舞步間,沸騰著。


    她想即刻出現在小姐眼前,哪怕天天要挨小姐的罵,讓她做這個做那個,她也是無悔無怨,心滿意足。可是,牯沉說她要辦正事,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怎麽沒聽小姐提起過?


    天字一號房內,青玄在圓桌旁坐下,低頭為自己倒了杯酒,同時拿了隻空杯子滿上遞給了蘇月璃。


    蘇月璃下意識的接過,凝視著杯中的刺鼻的液體,抬頭看向神色變幻莫測的青玄。


    青玄如同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低眸踟躕著,半晌抬眸道:“方才我說話沒嚇到你吧?”


    蘇月璃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知道青玄你是不想我受到傷害而已!你放心吧!我不怪你!你是好人!”


    青玄目光漫無目的的遊離,眼神似乎毫無焦點,像是盯著虛空中的某一處,就像是什麽都看不見。


    好人?自出生到現在,他從未想過,這個詞有朝一日會用到自己身上。


    “你覺得我是好人?”青玄心裏五味雜陳,思緒萬千。


    蘇月璃挽著青玄的手,點頭:“是啊!你剛剛不是在保護我嗎?”


    “這杯——酒,我真的要喝嗎?”蘇月璃思索著。要不試一試?


    青玄默然片刻,“你不喝就算了吧!”他想把酒躲去,不料,蘇月璃卻緊眯雙眸飲了一小口。


    青玄長袍一捋,側著身靠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蘇月璃喝酒後的反應。


    蘇月璃卻像是無事人一般,青玄估摸著是喝的份量太少。


    蘇月璃凝視著酒杯,猛地舉起酒杯又多喝了幾口。酒的味道——難以形容,像是一堆亂石間燃燒的烈火,烈得讓人眼暈。


    青玄坐觀虎鬥,作壁上觀。烈酒一飲而盡,會讓人興奮,但從嘴角流出來的,卻是痛苦和無奈。


    人生如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喝不好喝,酒中有何意隻有自己知道。


    胡思亂想間,蘇月璃把青玄按倒,眼神迷離,紅撲撲炙熱的小臉蛋緊緊貼著他的胸脯,隨著上下起伏而一呼一吸。雙目緊閉。


    青玄試圖掙紮了一下,蘇月璃喊了幾聲,把自己的食指覆在柔軟的唇上,嘴裏喃喃道:“快睡覺吧!我們一起睡覺!”


    房門“咿呀”一聲被打開,牯沉驚疑不定的掃到了這不堪入目的一幕,青玄正想開口讓他救自己一命,不料,“咿呀”一聲,房門再次被牯沉關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青玄一愣,臉上神情瞬間變幻莫測,五顏六色。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精致麵容,手搭在蘇月璃的背上,輕輕拍了拍,蘇月璃一動不動,似乎已睡著。


    青玄捏手捏腳把蘇月璃的身體一翻,頓時,蘇月璃成一大字型在床上躺著。似乎夢到什麽好吃的,嘴角微微抽動著。


    青玄翻身下榻,牯沉畏手畏腳的推門而入,四周瞧了瞧,確定剛才不忍直視的那一幕已成過去,才一閃,閃進了房間。


    “少爺!”牯沉閃現在青玄眼前。


    “她的侍女呢?”青玄凝視著蘇月璃的臉,目光沉沉。


    “已睡了!”牯沉也看了躺在床上四平八穩的蘇月璃一眼,道。


    “少爺,真的要這麽做嗎?”牯沉還是覺得此舉不甚道德。


    “你說呢?”青玄掃了牯沉一眼,反問。


    青玄坐於蘇月璃床沿,伸出一隻手,往她的手腕伸去。


    “鴛鴦鐲”此物原本乃季國王宮之物,隻是季國沒落,隻能靠晉國幫襯勉強存活。


    晉國公主安翎看上了他,季國王上自然也不敢說不,而是欣快的答應了。良辰吉日已挑選好。


    “鴛鴦鐲”是安翎看中的。拿過去玩了好些天,也許是玩膩了,她把那隻鐲子隨意扔到了角落裏。後被賊人所偷,拿到市集販賣。


    兜兜轉轉竟到了蘇月璃手中。


    青玄臉色深沉,心內五味雜陳,用盡全力要把“鴛鴦鐲”從蘇月璃手腕上奪回。


    蘇月璃的手腕猩紅一片,可是“鴛鴦鐲”原封不動,似乎已與她的手腕連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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