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到中午啦!”語調中微微有些不滿,這是麗蓮安娜的聲音。


    “這麽快嗎…我知道了!”口中應答著,艾文停下腳步,接著再翻看了一頁,他才意猶未盡的合上書本。


    自從與第十一魔法使接觸之後,這段時間,他幾乎每時每刻都端著魔術書,即使刮風下雨都照樣不誤,這讓麗蓮安娜時不時的有抱怨。她不知道,正是因為她,艾文才如此拚命。


    根據一些典籍,他自身受靈體幹涉克製的缺陷已經找到彌補的方法,問題在於麗蓮安娜。


    裏麗蓮安娜時刻都在朝表麗蓮安娜轉化,這種轉化是好是壞,誰也不清楚,可是艾文不想裏麗蓮安娜就這麽死去,他在和時間賽跑。


    雖之前也有了部分的基礎,從文菲兒、伊妮德那裏各自得到了關於第三法幹涉係的一些知識,不過當真正的學習到這一係別時,才會感觸到其領域的寬廣、浩大。


    通過這些天來的了解,已經明白要阻止裏麗蓮安娜的消亡,隻有將她從身體裏抽離,那已經是極其高明的魔術領域,憑艾文現在初學的半吊子魔術能力,就連入手都不行。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表裏的融合更加緊密之後,恐怕到時候僅憑魔術也無法達到。


    換句話來,就算勉強成功,那也需要立刻尋找一個容器,否則也會因為修正而失敗。況且,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傷害到表麗蓮安娜。如此多的重重難關,對於現在的艾文來,就像是天塹一般難以越過。


    不能找魔術師幫忙,也無法對人述,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令人絕望。


    “怎麽了?艾文?”心有靈犀似的,即使沒有表現出什麽來,麗蓮安娜也感應到艾文的情緒。


    “我很好!”艾文勉強笑了一下,道:“今天想吃什麽?”


    有了隨身的空間之後,的確是方便了不少,至少在生活上如此。五天前在這茫茫大山中居然碰到了一戶隱居的獵人家庭,從他們那裏重金買了一套炊具,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這兩天夥食上倒是改善良多。


    “艾文,我們真的要去打那條什麽蛇嗎?”半個沙漏時之後,兩人麵對麵坐在地上,中間一口鍋野菜燉肉,沒有生火,水咕噥咕噥開著,香氣四溢。


    “嗬嗬,不用怕,你不用去的!”艾文笑著對少女。


    “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似乎生怕艾文誤會她的含義,麗蓮安娜急忙解釋道:“怎麽都是一起碰到的事情,我怎麽會丟下艾文不管呢?”


    “現在太早了,還有二十年呢,以後再吧!”艾文簡單的敷衍了一句。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我是,到時候請人幫忙不就行了嗎?”少女建議道。


    “不行的!”談到這方麵,艾文少有的保持嚴肅:“那樣絕對不行,安娜,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關係到魔法,一旦傳出去的話,不僅會有人去搶那個東西,而且你我也會遭到追殺。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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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少女有些低落:“我出的爛主意,真是沒用!”


    “你還嘛!”艾文這麽安慰了一句。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以後,即使碰到各種各樣的事情,麗蓮安娜也不複當初的那種幼稚,對於十七歲的少女來,已經不錯了。如果不是重生,這個年紀的他遠遠不如少女這麽優秀。


    “少來了,我比艾文要大兩歲呢!”歪著頭,麗蓮安娜又開始照例的回應:“按理艾文應該叫我姐姐才對!”


    “嗬嗬!”艾文笑了兩聲,不置可否。


    按照艾文心中的計算,現在是四月三十七,還是盛夏,天氣卻逐漸的轉涼,這山脈的季節,真是詭異。已經進入這因那提德橫斷山脈一個多月,照理來,也該走出去了。


    午餐完畢,兩人整理一番後,踏上行程。艾文再次取出魔術典籍,翻開一頁逐字逐句開始閱讀,以心眼來探路,一心二用,趕路中都能節省出時間來看書,達到了時間的最大利用。


    最初的幾天麗蓮安娜還嘖嘖稱奇,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抱怨了。身邊隻有一個關注於書本的木頭人,恐怕誰都會感覺無聊吧。


    一場大雨過後,連清風也帶著些微的寒意。周圍的高山逐漸低矮,叢林也開始變得稀疏。


    “艾文,你話!”少女有氣無力的請求道。


    “什麽?”視線依舊盯在書本上麵,艾文的話聽起來沒有一意義。他的心神正在推算一些符文的含義,沒有人指導,所以隻能依靠自己更加努力,魔法使送給他的都是一些古老典籍,和現代的魔術有著斷代,所以在某些方麵極難理解。


    “給我關於寶具的知識?”麗蓮安娜隨便找了個話題,對她來,這樣一聲不吭的趕路,如果是一個人還好受些,可是身邊偏偏有人卻不肯交流,那更不習慣。


    “嗯,不是早就已經給你講過了嗎?”艾文稍微從書本中轉移出視線,望了少女一眼。當初就給這個一無所知的劍之騎士普及過關於她武裝方麵的知識,算是幫她掃盲了。


    “那你知道我這寶具的真名嗎?”少女已經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我怎麽知道?”艾文的視線再次回到書麵,接著:“你自己的東西應該更清楚吧!”


    “我也不清楚…”麗蓮安娜的聲音有些低沉:“或許她知道吧…”


    “你什麽?”聽到了不得了的話,艾文暮然停下腳步,緩緩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女,聲音高昂。


    “我我不清楚…”意識到漏了什麽,被他的這麽緊盯著看得不自然,麗蓮安娜聲的回答道。


    “你知道了嗎?”忽略掉少女試圖掩蓋的話,艾文直接問:“多久了?”


    “果然,那是真的嗎?”眉頭舒展,嘴角微翹,麗蓮安娜輕輕笑了一聲,反過來問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那隻是夢而已,沒想到艾文你居然瞞著我…”


    “呃!”艾文愕然無語。從來沒有意識到少女有這麽聰明的一麵,居然這樣被她被訛出了真相。該怎麽呢,是麗蓮安娜的偽裝太巧妙,還是他太過於緊張這件事情?雖然心裏知道少女遲早會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可怎麽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情形。


    麗蓮安娜以期待的眼神望著艾文,既有著懇求的味道,也包含的不滿:“艾文見過她吧!不能告訴我嗎?”


    “哎…幾次而已!你遲早會知道的。”莫名其妙的煩躁不安,艾文歎了一口氣,對少女:“走吧,別問了…”


    無視掉少女的幽怨,他把黑皮魔術書放回到自己的包裹,大步前行。他和裏麗蓮安娜的糾葛,真的隻有那麽幾次見麵而已,這是事實。但是其中兩人間的默契、見麵時那種奇異的心靈感應,讓艾文迷戀其中,至今都無法自拔。而這些,都無法述。


    這天以後,不知道為什麽,有些若即若離的尷尬與冷淡,兩人都沒有再次交談。不管行走也好,做飯也好,雙方都默默的配合著,直到過了幾天,才稍有好轉。


    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走到了因那提德山脈的邊境,按照地圖,出去就是寬廣的希亞大平原。


    “奇怪,這附近明明有房子,怎麽會沒人呢?”這不僅是麗蓮安娜的疑問,就算艾文也感到不可思議。


    剛剛看到成片房屋的那一刻,已經很久沒見過人煙的兩人都感到萬分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已經快要走出因那提德了,在這之前,麗蓮安娜早就抱怨著自己的皮靴快磨破了。


    這是他們走了這麽久所見到的第一處人類的聚集地,靠著一個山坡,稀疏的二十來戶人家分布在半山腰,下麵還有幾處開墾的農田,周圍是一片果林。


    可是當他們走近時,卻現一個人都沒有,房子裏甚至都還剩著一些大件物品沒有搬走。


    “難道吸血種已經蔓延到這個地方來了?”艾文想起以前在西大陸的那次遭遇,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先不這裏的狀況不一樣,就教會的力量都不會讓死徒這麽快衝到這裏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兩人沿著村子走了一圈,順手取了一些急缺的鹽和佐料等等,就離開了村子。


    才走了半刻鍾不到,在一個山坡的草叢裏,艾文和麗蓮安娜看到了不正常的東西。


    那是一具屍體,身材魁梧,全身灰褐色的皮裝,脖子上一道致命的傷口,鮮血還沒有凝固,周圍甚至都看不到搏鬥的痕跡。這是專業的刺殺,死去的這個家夥眼睛還瞪得老大。


    艾文翻了一下這個家夥,現他身上還掛著一把匕,潛伏者的常用武器。


    “心些!”他對少女吩咐道。這裏的氣氛有異樣的緊張,太不正常了,謹慎絕對沒錯。


    “嗯!”麗蓮安娜朝四下望了一眼,頭。


    正在這個時候,“嗖嗖!”


    利箭劃破空氣,出勁響,從兩個方向射過來的弩箭,直指艾文和麗蓮安娜!


    漆黑的箭頭上閃著幽幽的藍光,那是致命的毒箭!


    “哼!”似乎早有料到,艾文在那同時就拔出長劍,左右手同時一揮,兩支利箭全部撥開。


    “咦!”被艾文這樣的身手所震驚,一個方向襲擊者居然出輕聲的驚歎。


    沒有等艾文吩咐,少女已經朝著這個方向衝了過去,而艾文自己則衝向另一個襲擊者。


    連偷襲都要用弩箭的家夥,對於裏世界的存在來,絕對不可能有多高的層次。心眼早就看到了這兩個家夥的隱藏在不同的方位,看樣子大概是想用屍體來吸引觀察者,然後趁其不備襲殺。多半是沒有料到艾文可以防禦住吧,這兩人還稍微的愣了一愣,隨之才想著後撤。


    不過,已經太晚了!


    艾文幾個大步間就追了上去。那是一個同樣身著皮裝的男子,身上掛著繩索,弩箭,手裏還握著匕,低矮著身子在草叢裏急奔走。可惜,艾文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這個家夥連意誌力都沒有。隻不過一個稍微強的普通人而已!


    隻用了三個呼吸,艾文就追上了目標,在對方隻來得及回頭觀望的一瞬間,劍背輕輕在其後腦一擊,常用的擊暈技生效。


    等他拖著襲擊者回到原地,麗蓮安娜早就已經功成等候,不過那一個家夥看來要慘得多,頭破血流。


    完全搞不明白這些人的意圖,艾文準備審訊一下。連人都不認識,就痛下殺手,這也太不同尋常了。


    “等等,艾文,你聽見什麽聲音了嗎?”少女的劍之騎士的聽覺異常敏銳。


    “什麽聲音?”艾文仔細聆聽,卻怎麽也聽不到。不知何時,麗蓮安娜的力量程度已經再進一步,從兩人之間的聽覺差別就可以看得出來。


    “從山那邊傳來的…”少女指了指這座山頭。


    “我們翻過去看看!”艾文完全相信少女的直覺,他暫時放棄了拷問這兩個家夥的打算,和麗蓮安娜一起往山走去。


    漸漸的,爬得越高,他也開始聽到那澎湃的響動。


    等到兩人攀到最高處的山,向下俯視時,艾文和麗蓮安娜都不由為之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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