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現在六皇子在福春,可以找他試試。”林子平說。


    胡蓉蓉希冀地看向林子平道:“你有什麽辦法嗎?”


    林子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但你可以去福春樓碰碰運氣。”


    胡蓉蓉“撲通”一聲跪下。


    林子平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想將她扶起:“胡小姐,這是作甚?”


    “林差爺多次救我於水火,先前是我不懂事,陷害於你,林差爺不計前嫌再次救我,從此我這條命就是你的。”胡蓉蓉將林子平推開,以額觸地,深深磕了一個頭。


    “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林子平蹲下身拉著胡蓉蓉,“我要你的命幹什麽?”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胡蓉蓉道。


    林子平使出力氣將她拉起:“不是說了救你的是你自己嗎?”


    胡蓉蓉抿了抿嘴唇:“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林子平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胡蓉蓉偏頭躲開,不悅地瞪了林子平一眼:“女子的頭不能隨便碰。”


    林子平訕訕收回手,忘了現在自己是男子,轉移話題道:“我現在還沒想好要什麽,就當你欠我吧,以後我想要什麽了再問你要。”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還很有儀式感地擊掌見證。


    “好了,我要去做事了。”林子平道,“你是回馬車,還是自己逛一會兒?”


    胡蓉蓉像是打開了什麽枷鎖,整個人突然就變得鮮活起來。


    “這人生地不熟的,我一個人還是回馬車。”說完白了林子平一眼,“以後你也少一個人在外麵。”


    林子平一愣,轉而“哈哈”大笑起來,抽出別在腰間的刀晃了晃,“看,這是我的武器。”


    “我知道你厲害,但還有比你更厲害的人,那山洞……總之聽我的就是了,我還欠你一個約定,你可別死了。”胡蓉蓉道。


    “知道了。”林子平將刀放回刀鞘,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轉變,但與接受她的好意並不衝突。


    兩人來到村口,張大順已經安排人支好了桌子,兩口大鍋正在“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泡。


    林子平戴好口罩,對張大順道:“叫來的人都掩好口鼻,誰家裏有酒拿來灑著。”


    “林差爺,你說笑了吧,這年頭飯都吃不飽,誰家有酒,就算有也不是這麽糟蹋的。”張大順旁邊的一個小夥子說。


    是哦,林子平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怪自己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就掩好口鼻,間隔遠一些。”林子平大聲說道。


    “叮——”身後傳來鈴鐺的聲音。


    林子平回頭,一輛騾車緩緩而來,不多時就到了林子平麵前停下。


    車上的人掀開車簾從車上走下。


    是一個穿著紅色襦袢,衣袖上麵繡著蘭花的圖樣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的人穿著短褐背著一個藥箱,兩人都緊捂著口鼻。


    中年男子走向林子平拱手行禮道:“差爺鄙人姓錢是藥堂大夫,這是柱子,本次受知縣之命,特來平頂村施藥。”


    林子平向中年男子抱拳道:“有勞錢大夫了。”


    然後頷首向柱子打招呼:“柱子你也來了。”


    錢大夫詫異道:“差爺認識柱子?”


    林子平點點頭:“我倆是同鄉,一起來的福春。”


    錢大夫看看柱子,見他點頭,笑道:“如此便都是熟人了。”


    “錢大夫,我已經安排人將水燒好,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林子平道。


    錢大夫點頭:“車裏還有藥材,勞煩差爺安排人搬下來。”


    不用林子平吩咐,張大順帶著人走向騾車,往外搬貨。


    施藥有條不紊的進行,柱子負責將藥材放在鍋裏熬煮,平頂村的幾個小夥子負責舀,幾個婦人負責分發。


    錢大夫看著柱子將藥材放下水,然後就坐在一旁。


    聽說他是藥堂的大夫,喝完藥後,又排著隊找錢大夫看病。


    錢大夫看病,柱子寫方子,兩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看病的人拿著藥方,放下十個銅板在桌子上的布袋裏。


    流程之順暢,林子平看得目瞪口呆。


    似乎看出來林子平的疑惑,張大順對他說:“村裏偏遠,看病不容易,錢大夫也不能白來,大家都這樣。”


    林子平看出張大順是在解釋村民給錢的事。


    看大家流程這麽熟悉,想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個人能力有限,林子平能改變什麽?隻當沒看見。


    到最後排隊看診的人比喝藥的人還多。


    以前的時代都說看病難,現在林子平對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又有了直觀體會。


    一個村子別說衛生所了,連個大夫都少的可憐。


    這場大麵積的生病,也有這方麵的關係,很多人看不了病,拖著拖著全家都躺下了。


    哎,現在這個世道啊,活著都不容易。


    不知何時,胡蓉蓉也站在林子平的旁邊,看著就診的人。


    日頭偏西,施藥就診才告一段落,錢大夫站起來活動僵硬的肩膀,柱子送了一碗水給他。


    錢大夫端著水揭開麵巾一飲而盡。


    林子平道:“今天真是辛苦錢大夫了。”


    錢大夫擺手道:“有勞差爺了。”


    “那我們回去了,明天再來?”林子平詢問。


    “平頂村差不多了,明天到峁峁村看看。”錢大夫說。


    林子平有些詫異,什麽神丹妙藥,吃一碗就好了?


    心中這樣想,口中也這樣問。


    錢大夫看著林子平笑道:“差爺說笑吧,這施藥哪有一直施的,時間久了這藥從何而來,這買藥的錢從何而來?”


    林子平傻眼,還能這樣算的嗎?


    自己以前那個時代的疫情,也沒見去一次直接就走的事啊,那不就成了作秀嗎?


    看錢大夫習以為常了樣子,這肯定不是個例。


    林子平看看身後,張大順安排人將藥渣撈起來,旁邊涮碗的水也被收起來,村民們動作迅速,手腳麻利,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做。


    回去的路上,錢大夫和柱子上了來時的騾車,林子平載著胡蓉蓉。


    想到今天的事,林子平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的平頂村施藥就這樣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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