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棠在蜷起手指的時候就已經足夠緊張了,在聽見關敘的聲音後更是嚇得忘了動作。


    然而人類在麵對與本能相關的事情時,總是會無師自通的,阮秋棠抿著唇,甚至沒空意識到自己現在可能也在發顫,幹脆緊閉著眼,用關敘欠她錢一樣的表情,嚐試著兌現自己剛才的承諾。


    自己可真是太守承諾、太有契約精神了。


    阮秋棠在心裏戚戚地想,她怎麽就不知道耍賴——不是,怎麽就要說出那句話呢?!


    她原本隻想隨便敷衍敷衍的。


    就算她從小就開始學習鋼琴,手型指法耐力全是頂尖水平,之前跟樂隊合作,演繹奏鳴曲的時候一連串的八度和弦從來都得心應手,也曾有過連續演奏拉赫瑪尼諾夫,直到指腹發漲的經曆……


    可都不一樣。


    阮秋棠在心裏叫苦不迭。


    隻是她自己也知道,現在自己想這麽多,也不過是為了能稍微分散一下此刻的注意力。


    因為要是她真的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其中一處上,估計她現在就要直接衝出地球,去往太空了。


    阮秋棠抑製不住的臉紅,但更讓她難以招架的是耳畔的鼻息。


    比剛才還要灼熱熾烈,像是真的會燙傷自己,而在這之間還夾雜著幾聲壓抑的悶哼——關敘平常說話的聲音就足夠好聽了,現在這種帶著難以克製的欲望的低喘,每發出一次,幾乎都要讓阮秋棠慌亂得腦海空白一瞬。


    真是……太陌生了。


    她半小時前還在感慨,在這種名義上的新婚之夜,她跟關敘居然還真的能睡在同一張床上,蓋著薄被純聊天,沒想到最後還是因為自己的一些小插曲,最後居然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關敘一隻手抱著她,而身體還伏在她的身上。


    阮秋棠沒法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表情,然而無論是耳畔的喘息,還是無法言喻的悸動……


    炙熱的如心髒脈搏般跳動的血管與青筋,都讓她生出一種,被關敘完全包裹的感覺。


    而氣氛也是這樣變得濃稠起來的。


    黑色的夜裏,像是被打翻了調色盤,也像是一隻蝴蝶在月色中抖動了一下翅膀。


    有什麽東西應該在心裏發生了,隻是此時的兩人還一無所覺。


    兩人因為不自覺的動作廝磨在一起,衣服也因為這些摩擦而變得淩亂。


    隻是現在沒人顧得上這個,阮秋棠覺得自己處在一種很奇怪的氛圍裏,她從小接觸這類知識永遠隻在語焉不詳的生物生理課上,而那些書上並不可能直白地告訴你,於此事的情動本就是兩人互相傳遞的,若是要強行用慣有的理智壓住,反而會有些得不償失。


    她覺得輕飄飄的,想要更放鬆些,卻又害怕自己的放鬆讓事情走向一個更不可控的境地——如果一切事物一旦陷入不可控,那以她的經驗來看,這隻會讓她覺得慌張。


    當然還有一些別的。


    她的小腿開始不自覺地攀上關敘的,有些難耐,也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一切的盡頭在哪裏,未知固然令人恐懼,然而也不乏新鮮感。


    她不知道自己的睡袍是什麽時候鬆的,盡管胸前的紐扣還牢牢係著,但肩頭的冰絲衣料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墜了下來。


    在某些時刻,阮秋棠不是沒想過別的,甚至在對方的嘴唇貼到自己的脖頸上時,她竟也閃過一個念頭,是想要伸手回抱一下他。


    雖然這個念頭很快消散了,但也的確讓她忙亂了片刻。


    阮秋棠現在隻能感受到關敘用嘴唇擦過自己的下頜,不想阻止也無力阻止,然而過了一會兒對方的薄唇慢慢下滑,舔舐過頸側,又一寸一寸地落到她潔白的肩頭。


    她的心髒猛烈地收縮了一下。


    然而關敘盡管在這樣的時候也還留存著理智,他的嘴唇很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肩膀,在停留了幾秒後,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動作。


    阮秋棠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隻是她甚至還沒放鬆多久,下一秒,關敘像是想要尋什麽代償似的,張口很輕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然後又伸出舌尖,在耳廓的內圈極曖昧地勾了一下。


    都不等他用力,阮秋棠就像是被按到了什麽按鈕,腰一下子軟了下來,整個人仿佛瞬間脫了力。


    潮水一般的癢湧上來,阮秋棠一下子就想耍賴了——


    她帶著鼻音抱怨,甚至有點服軟:“我真的好累,我明天跟你睡一起也不用腳蹭你了,好不好啊?”


    關敘再開口時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磁性低啞,可惜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沒讓步。


    “我看過你當年在國外演出的報道,說在準備拉二演奏的時候一天能彈十二個小時,怎麽這才一會兒就累了?”


    阮秋棠又羞又氣,幹脆把臉埋在關敘湊過來的肩膀上,囁囁嚅嚅地說:“我雖然答應你,但是,但是這種……你明明自己可以……”


    “那不是我太太都要懷疑我是不是該進男科了,”關敘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廓,讓阮秋棠下意識地顫了一下,他看見後眼神一暗,才繼續說,“要是我再不讓你驗證一下,我豈不是回國就要去掛號?”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阮秋棠聲音哼哼唧唧的,又因為被對方抱著,聽上去更像是撒嬌。


    等到了後麵就更像是嬌嗔耍賴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試圖蒙混過關:“關敘,關敘!!”


    關敘的音色跟剛才比又更悶了一下,他銜了一下她的耳垂,用耳語的聲音問她:“那麽太太,禮尚往來,要不要我也幫你一下?”


    阮秋棠聽見這句話,腦子轟的一下,仿佛有煙花在裏麵炸開了。


    “我不要——!”


    她提高了聲音,掩飾著什麽,似乎覺得關敘的話題在考慮之外。


    她開始不自覺地掙紮,然而被關敘壓得太死,根本不可能出得去,她幾乎都想求饒了,她哪能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卻是現在的光景?!


    然而她越掙紮就被抱得越緊,關敘像是再也沒忍住似的,終於用上了一點力氣,一口咬上了她的肩頭——


    “唔!”


    驟然而來的刺痛感讓阮秋棠忍不住輕哼一聲。


    然而也是在這一刻,在她身上的人也驟然安靜了下來。


    等再過了幾秒,阮秋棠忽然從被子裏暴起:“關敘!!你你你——”


    對方倒是好整以暇地頓了許久,才開口道:“那阮阮,你最開始的疑問,有結論了麽?”


    阮秋棠的臉還紅著,隻不過現在早就不是因為羞赧而紅了。


    她啞然,簡直覺得自己就是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她之前說的什麽來著,什麽能起立固然好,但別的地方不行也是個大問題……


    阮秋棠撇著嘴,別別扭扭地想從被子裏鑽出來。


    “你放開我!”即使是在黑暗中,她都不好意思抬頭看關敘,“我我我……”


    她動作都有點僵硬,像是翻臉不認賬似的踹了關敘一下:“我要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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