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杳撂倒了大漢,周圍的打鬥也接近尾聲,這些人都是死侍,秦杳打倒大漢的第一時間,就卸了他的下巴。


    嘴裏藏毒是死侍慣用的伎倆,大漢的下巴被卸下,嘴裏果然吐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


    毒藥被包裹在藥丸裏麵,隻要咬破藥丸,毒藥入喉,頃刻間便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秦杳手快,但別的人就未必了,本來一共十一個死侍,最後留下來的,隻有三個。


    不過這並不礙事,三個人和十一個人的效果是一樣的!


    回去的時候,秦杳和溫照凜倆人是帶著小團子坐這個宅院的馬車回去的,影二駕著馬車,其餘的暗衛帶著三個活口暗中回城。


    小團子受了驚嚇,被溫照凜抱在懷裏早就昏睡了過去,但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皺,額頭上還有些密汗,雙手也死死地攥緊,完全就是防禦的姿態。


    “這回怕是真的把小團子嚇到了,回頭要讓大夫好好瞧瞧。”秦杳心疼的說道,一邊給小團子擦汗,一邊握著他的小手,想要給他一點安全感。


    “這脖子上的淤青紅痕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消下去,小團子那麽在意自己的形象看到這個不得蹦到房頂上去。”


    那個大漢下手實在是不留情,看著小團子脖子上已經發紫的淤青,秦杳就恨不得也在對方身上也掐一個出來!


    “祝伯夷那裏有上好的活血化瘀藥,塗上個三天便可沒有痕跡,不必擔心。”溫照凜當然也心疼小團子,自己一把屎一把尿親自帶大的小孩子,現在活受了這樣的罪,說不心疼是假的。


    但他不想讓阿杳心憂,隻能說些安慰人的話,隨後還把話題轉到了秦杳身上。


    “阿杳果然不凡,你的功夫即便是放在暗衛裏,放在紅鸞閣,已經讓很多人望塵莫及了。”


    聞言秦杳給小團子擦額頭的手一頓,隨後道:“我從小習武比較雜,小時候跟著父親和軍營裏的將士們學習,後來我外出遊曆,遇到了一個大伯,幫了他一個忙,他就給了我一本武功秘籍。”


    “我的很多功夫,都是在那上麵學的。”


    “今日使的就是那本秘籍上的招式?”溫照凜反問。


    秦杳點點頭,“那本秘籍的招式跟各大門派的都不一樣,基本是依靠四肢的力量和協調能力,它不需要深厚的內力,隻要訓練有素,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在兩年之內脫胎換骨,若是再有一些內力加成,使出來的效果會大大增加。”


    “原來如此,難怪那些招式我從未在別處見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為了獲勝和取敵人性命而創造,雖然這些招式在美觀上有所欠缺,但是不得不承認,那些都是極具殺傷力的!


    方才阿杳的每一個過肩、借身、出拳都是最好的角度和力道,即便對麵是身形彪悍的大漢,也拿她沒辦法,他驚訝的,也是於此,這功夫獨到,狠辣,不可多得!


    “隻不過很可惜,那本秘籍沒能保存下來,三年前在蒼北跟北越最後一戰中被毀掉了。”其實那個大伯給她的秘籍裏麵不隻有功夫,還有很多秦杳從未見過的東西,很多她不曾接觸到的思想,那本秘籍給她打開了一個新世紀的大門。


    “如果留下來了,靠著那本秘籍裏的東西,秦家和蒼北的秦家軍,可能情況會好上很多,不過可惜......”


    “阿杳這麽有信心?”


    麵對溫照凜的問題,秦杳毫不猶豫的點頭,“那是一本很厚的秘籍,裏麵不僅有我方才使的功夫,還有權術,有軍隊,甚至還有經商之道,那都是我從未見過的新奇的觀點和法子,上次我幫你演練戰船用的計策,有一些也是在裏麵看見的,隻可惜我隻看到了一半,後麵的經商之道我也隻是草草翻看了一遍被毀了。”


    “其實兩年前我曾經試圖找過那個大伯,但是遍尋天下卻最終無果,雖然我還記得一些,但終究是皮毛,不敢輕易嚐試,畢竟蒼北現在經不起任何波瀾,若不是今日你問起,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跟別人提起了。”


    秦杳的語氣裏不免帶著失望,當初得到那本秘籍的時候,她隻是覺得裏麵的東西很吸引她,但是後來秦家出事,她在疲於奔命的時候,偶爾想起裏麵的內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裏麵的思想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並且給了她很多的幫助!


    她隻用短短一年時間就穩住蒼北局勢甚至把秦家軍的兵力恢複到鼎盛時期,那裏麵的思想和法子是居功至偉的!


    溫照凜當然也看出了秦杳的失望,聽完秦杳描述,他不禁好奇,這東西難道真有那麽好?


    但他的懷疑隻有那麽一下下,他是絕對相信他的阿杳的,“阿杳是什麽時候遇見的那個人?”


    “我回蒼北的前一年,大概四年前,在徐州。”


    “那你覺得那個人現在還活著嗎?”溫照凜繼續發問。


    這下秦杳聽出了一點苗頭了,她微微吃驚的看著他,這一刻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找不到人,是她能力不夠,但是溫照凜不一樣,他身後有紅鸞閣!


    大概是太激動了,半響她才回答道:“當時那個大伯大概四十的樣子,身子骨硬朗,不出意外應該是還在世的。”


    “我會安排下去的,不過還需要你提供一些那個人的信息。”不管那個人是真有本事還是徒有虛名,溫照凜都想要找到他,不為別的,他就見不得阿杳失望的樣子。


    秦杳高興的點頭,若是真的找到了那個人,不僅蒼北有救,說不定還可以幫溫照凜謀劃謀劃別的事情,這樣一舉兩得!


    “不過,若是那個先生不願意,咱們也不要勉強了。”興奮之餘秦杳還是帶著理智的,萬一那個大伯不喜歡紛爭呢?


    “這是當然。”強人所難的事情,他溫照凜不做。


    “嗯......父親......父親救我......”小團子不安的夢語打斷了倆人的話,他大概是夢魘了,額頭的虛汗又冒了出來,眼淚不停的流,一隻手還死死的拽著溫照凜的衣服。


    看見小孩兒這模樣,溫照凜心疼得緊,輕輕拍著小團子的後背,溫柔的小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父親在呢。”


    “已經安全了,壞人都被趕跑了。”


    “別怕......”


    興許是溫照凜的聲音傳進了小團子的夢裏,他沒一會兒就安穩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還在溫照凜懷裏拱了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秦杳在一旁看著,嘴角的笑容很欣慰,雖然小團子和溫照凜平日裏老是互相看不順眼,這種時候才看的出來,小孩子還是依賴父親的,而溫照凜當然還是疼愛小團子的。


    三人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了,秦杳在屋子裏陪著小團子,因為小團子一進城就發起了熱,臉蛋被燒得通紅,影二半道上就去找大夫去了,等兩人帶著小團子回府,大夫就已經等候著了。


    “小公子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加上沒有休息好,這才發起了熱,我去開兩副藥,給小公子服下,身上不熱了,就沒事了,不過切記,這幾日不可情緒激動,需靜養三日。”


    “麻煩大夫了。”


    秦杳送走了大夫,這才回到床邊,從丫鬟手裏接過手帕,細細給小團子擦汗。


    她太專注了,根本沒注意到溫照凜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屋子,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了,反正等秦杳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照凜已經端著一碗薑湯進來了。


    “我讓嬤嬤煮了薑湯,阿杳喝一碗驅寒吧。”這樣冷的天在外麵吹了一晚上,他怕阿杳著了風寒。


    秦杳是很意外的,但是心裏卻很窩心,她喜歡溫照凜的體貼。


    看著秦杳喝完,溫照凜把碗拿走,又接過了秦杳手裏的活,說道:“累了一晚上了,阿杳先去休息吧,柚柚這裏我看著就好。”


    “沒事,我還不累。”


    “阿杳,”溫照凜似乎並不認同秦杳的決定,“你再不休息我會擔心。”


    溫照凜看著秦杳,眼神堅定又溫柔。


    秦杳抿嘴敗下陣來,“好吧,那你也別太累。”


    “放心吧,這小子常年在生病,都是我照顧的,有經驗,不會讓自己累著的。”


    秦杳回到自己屋子裏,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腦子裏麵都溫照凜那張臉,想他冷不冷?困不困?無聊不無聊?


    一想到這些她就更睡不著了,最後她叫丫鬟給溫照凜燙了個暖壺,拿了件溫照凜留在她屋子裏的大氅給送過去,小團子生病,屋子裏不敢生炭火,她隻能這樣給溫照凜送溫暖了。


    之後她不安的心算是安靜了,然後沉沉的睡過去,直到天亮才醒。


    所以秦杳並不知道,溫照凜在拿到暖壺和大氅之後,按捺不住激動顫抖的心,狠心的把小團子一個人放在了屋子裏給丫鬟照看,然後自己悄悄溜到了秦杳的屋子,在她屋外站了半個時辰!


    第二天一早,小團子就已經不燒了,隻是還有些虛弱,臉色也不好,早飯都沒怎麽用,還是秦杳連哄帶騙才吃了一碗粥下去。


    小團子焉焉兒的,沒了往日的活潑,用完早膳就又睡下了。


    秦杳把溫照凜趕去補覺了,隻是沒想到溫照凜這個不要臉的,竟然直接就在她屋子裏歇下了,並且沾床就睡,根本不給秦杳拒絕的機會。


    最後,秦杳給他掖好被角,自個兒去了外邊兒。


    “王爺,王妃!”院子裏安靜沒一會兒,祝伯夷驚抓抓的聲音就傳來了,“聽說你們把小屁孩兒找回來了?”


    “怎麽沒有叫上我呢?這麽重要的時候,竟然沒有叫上我,真是太不厚道了!”


    不見其人,秦杳已經聽了好幾耳朵了,“暗衛裏邊都傳開了,說王妃身手了得,三招就製服了一個內力深厚的彪形大漢?真的假的?”


    秦杳無奈,站起來準備出去見人,雖然她很想承認是真的,也真的很想三招打倒大漢,但是......


    原來不管在哪兒,都會有造謠嗎?


    “怎麽沒人呢?不歡迎——”


    “噓!”倆人終於在屋門口見上了,秦杳一見人就比著噤聲的手勢,“王爺一晚上沒合眼,剛睡下,小團子就在旁邊,大夫說這幾日不能受驚嚇,你別給他嚇到了。”


    秦杳看了看自己身後,努嘴指著旁邊小團子的屋子,意思很明顯了。


    祝伯夷是有點自來熟在身上的,對秦杳的話完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轉頭就說:“王妃,你真的三招就撂倒了一個彪形大漢?”


    “這種話你也信?”秦杳讓祝伯夷進了屋子,讓丫鬟給他上了茶,把昨晚的事情大致給他講了講。


    “王爺交代你的事情辦完了?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她一直覺得祝伯夷很閑,不然也不會一天到晚往王府跑,當然她沒有嫌棄趕人的意思,就是單純羨慕而已。


    “就那點東西還值得本公子親自動手嗎?手下的人又不是吃白飯的,早就吩咐下去了,不出三日,那些產業都會歸為王府名下。”


    祝伯夷相當的自豪,但是他一大早來可不是做這個的,他心心念念的,還是暗衛口中的那些話。


    “王妃咱們找時間切磋一下吧。”他早上一醒來就聽暗衛在自己耳邊叨叨,說王妃如何如何,好奇心直接拉滿!


    “切磋?”秦杳反問。“我跟你?”


    “一大早那些暗衛把你說得神乎其神的,上一個被暗衛一致好評的,還是溫照凜呢,他我是打不過了,所以想跟王妃切磋——”


    “你要跟誰切磋?”祝伯夷的話沒說完,一個聲音就從兩人身後傳來,散著頭發,披著長袍了溫照凜緩緩走來,臉上明顯帶著被打擾睡意的不滿。


    當然這不滿不是對秦杳的,而是不滿咋咋呼呼還想跟自家阿杳交手的祝伯夷!


    秦杳對著溫照凜笑笑,然後有道抱歉的說道:“吵醒你了嗎?”


    溫照凜搖頭,握著秦杳冰涼的手,“不幹你的事,是他。”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祝伯夷。


    “我要是你我就去打聽打聽宮裏的消息,彌補昨天晚上的缺席。”


    嘿!


    祝伯夷可不幹,當即就反駁,“你都沒給我消息我咋去,你可真會倒打一耙!”


    “想讓我跑腿就直說,隔這拐彎抹角的!”


    溫照凜聳聳肩,不置可否,“既然明白了,那就跑一趟吧,閆曜梁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得到消息了。”


    “你——!”祝伯夷怒!


    溫照凜視而不見,繼續道:“另外,傳令白騁,本王要這個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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