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杳坐在銅鏡麵前,麵前是一大早溫照凜讓人送來的三大盒子的首飾,身後是給她梳妝的嵇荷,這本來是新來的兩個丫鬟的活,可是畢竟是新來的,手腳還不麻利兒,還需要調教。


    成婚之後的女子,需要把頭發全都盤起來,秦杳沒梳過這樣的發型,看著鏡中的自己,她一時間還有些陌生。


    “王妃,王爺先前交代了,待會兒會來陪您用早膳。”嵇荷說話手裏動作不停,沒一會就把秦杳給裝扮好了。


    秦杳聞言,點點頭隨後問道:“如今王府還有長輩嗎?”


    若是有長輩,她作為新婦,是需要前去拜見的。


    “沒有了。”嵇荷答道,“從奴婢來王府,王府就隻有王爺一個主子,後來又有了小公子,現在還有了王妃您。”


    “那王爺的——”


    “娘親!”秦杳的話沒說完,一聲稚嫩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進來,隨後一個穿著暗紅色衣服的小團子就衝進了屋子,眨眼就撲到了秦杳的懷裏。


    “娘親娘親,柚柚終於又見到你了,嬤嬤說我一覺醒來就能看見娘親了,果然沒有騙我。”小團子奶聲奶氣的撲在秦杳懷裏撒嬌,瞪著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秦杳。


    “娘親你昨日真漂亮,柚柚從未見過像娘親這樣好看的人,柚柚簡直太高興了。”


    小團子話密,秦杳一個字沒說,就聽他一張嘴在自己耳邊叨叨,人還不停的往自己懷裏拱,跟一隻調皮的小貓兒一樣。


    不過說起來,她現在才想起,她昨日似乎沒有見到小團子,按理說就小團子這歡脫的性子,是不可能不在人前兒晃悠的。


    “柚柚也很好看,不僅好看也很可愛,娘親最喜歡柚柚了。”秦杳把小團子摟在懷裏,揉了揉小團子肉嘟嘟的小臉,笑著說道。


    “柚柚也最喜歡娘親了。”小團子開心極了,見到娘親這麽喜歡自己,昨日的不開心立馬就消失了。


    “嗯,真乖,用早膳了嗎?”


    “沒有,我想跟娘親一起。”柚柚期待的看著秦杳,這讓人怎麽能拒絕呢!


    秦杳愛極了小團子可愛的模樣,點頭答應道:“那好,娘親陪柚柚用早膳,但是不可貪吃哦,昨日好吃的特別多,客人眾多沒人管著你,你是不是貪吃了,這小肚子圓滾滾的。”


    “嘿嘿嘿,柚柚就多吃了一點點兒,昨日柚柚一個人在院子裏,沒有人陪我用膳,吃著都不香了。”


    “一個人在院子裏?”秦杳呢喃一聲,抬頭看著身旁的嵇荷,用眼神詢問嵇荷。


    嵇荷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果然!


    其實秦杳心裏大概已經有了猜測,難怪昨日一整天都沒有看見小團子。


    不知道小孩子究竟明白不明白昨天他為什麽隻有一個人待在屋子裏,秦杳摸了摸小團子的臉,看著他無辜的大眼睛,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有點心疼。


    但她不能在小孩子麵前表露出來,隻能把情緒壓下去,然後笑著對小團子說道:“那娘親先帶你去洗臉,等你父親來了,咱們就可以用早膳了。”


    “好——!”小團子高興的滿口答應。


    溫照凜來得很快,秦杳剛給小團子洗完臉,小團子還抱著秦杳的腿撒嬌,溫照凜就進來了。


    “你今日倒是起得早。”這話是溫照凜對小團子說的,隨後轉頭看著秦杳笑著說道:“阿杳也起得很早,昨晚睡得好嗎?”


    嗯......這稱呼,他倒是叫得挺順口。


    當然秦杳沒有說什麽,他願意怎麽叫是他的事,她也管不著,“很好,王爺看起來臉色一般,是沒休息好?”


    溫照凜前腳剛進來,廚房的人後腳就把早膳送上來了,嵇荷見一家三口聚齊了,便領著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出去了。


    溫照凜臉上帶著倦意,看起來並不健康,但是好在精神頭不錯,“府上很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難免激動,就休息晚了。”


    這可是實話,他昨晚的確是休息得很晚,的確也激動了很久,所以拉著祝伯夷閑談了半個晚上。


    激動?秦杳對此持保留意見。


    “哎呀,娘親娘親,柚柚餓了,您和父親可不可以坐下說呀,我的腦袋都快要斷了。”柚柚矮矮的一個,站在秦杳身邊,仰著頭看看父親,又看看娘親,這腦袋瓜都快撐不住了。


    “就知道貪吃。”溫照凜睨了一眼小團子,雖然嘴上嫌棄,但是腳下卻上前一步,把小團子抱到了凳子上坐好。


    柚柚高興的坐在凳子上,溫照凜給他盛了一碗粥,然後便不再管他,因為從小沒有娘親在身邊的原因,柚柚很早就學會了自己吃飯,但是今天他不願意了。


    他將桌子上的碗往秦杳麵前推去,然後可憐巴巴的看著秦杳,嘴裏奶乎乎的說道:“要娘親喂。”


    柚柚的話一出,溫照凜和秦杳皆是一愣,但兩人也反應很快,溫照凜放下手裏準備給秦杳盛粥的勺子,唬著臉道:“幾歲了?自己吃,不許調皮!”


    “嗯~”小團子撅著嘴蹬著腿撒嬌,“我就要娘親喂嘛——”


    “溫庭修——”溫照凜鮮少會叫小團子的大名,一旦出口,就說明是要開始管教人了。


    但是今天小團子可不怕,就算是對著溫照凜嚴肅的臉,他也傲嬌的撅著嘴反擊回去,然後再可憐巴巴的看著秦杳,嘴裏喊著:“娘親~父親凶我——”


    “溫庭修!你給我——”


    “好了好了,”秦杳打斷了溫照凜的話,她可不想大早上就見這父子倆吵嘴,她安撫的看了一眼溫照凜,意思是在說交給我,在得到對方默許的眼神之後,轉頭對著柚柚說,“柚柚乖,娘親知道柚柚會自己吃飯,隻是今天特別想要娘親喂對不對?”


    其實就是小孩子撒嬌爭寵求關注的把戲而已,這是柚柚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小團子可能不明白昨天自己一個人待著的意義,但是在他的潛意識裏,已經種下了被拋棄的危機,所以今日才會這樣,秦杳心裏很明白。


    但是溫照凜想不到,他沒有秦杳那麽細膩。


    小團子聞言點點頭,嘟著嘴回答:“嗯,柚柚早就會自己吃飯了,但是,但是別人都有娘親喂飯......”


    說委屈了,小團子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的鼻音。


    秦杳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拿起小團子推過來的那碗粥,拿起勺子,舀了半勺,等了片刻之後喂到了小團子嘴邊,“啊——張嘴哦。”


    “啊——”小團子張嘴就吃了美滿的一口。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一碗粥下肚,小團子已經喜笑顏開了,甚至想要抱著秦杳吧唧一口,幸好溫照凜眼疾手快,以不要打擾娘親吃飯為由,讓丫鬟把小團子帶出去玩兒了。


    小團子一走,這屋子裏就隻剩下溫照凜和秦杳兩個人了,秦杳心裏記掛著事情,這早膳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個——”


    “阿杳——”


    兩人同時抬頭,同時看著對方開口,眼神交匯的一刹那,秦杳手裏的勺子僵住了,然後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你先說。”溫照凜放下手裏的碗道。


    “嗯。”秦杳點點頭,漫無目的的舀了舀碗裏的湯,大概是在思索著怎麽開口,片刻之後她放下勺子,連同碗一塊推到了一邊,“我今日一早看了一下咱這院子裏的布局,偏殿還有幾間屋子空著,我想,要不然讓小團子搬過來住一段時間,等他再大一點兒了,再搬回現在的院子住。”


    “他還那麽小就一個人住一個院子,總歸是不放心。”


    秦杳沒有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如今她進了廣平王府的門,不管自己態度如何,別人總會議論小團子的身份,在這嫡庶尊卑分明的時代,小團子就是沒名沒份的庶子,即便溫照凜對其寵愛有加,但總有他照看不見的地方。


    昨日就是一個例子,如今秦杳進門,她必須表態,隻有她表態了,表明自己接納小團子的立場了,小團子日後在府上的日子才能好過。


    溫照凜心裏明白,昨日的事他昨晚就聽祝伯夷說了,本想著今日處理,倒是沒想到秦杳先開口了,“你想好了嗎?”溫照凜雙手交疊,隨意的放在桌子上。


    秦杳點頭,接著道:“原本來說,該是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才對,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交代過了,而小團子很合我的眼緣,我不想他在府上過得不舒心。”


    也不是她有多善良有多無私,隻是她是邊關長大的,蒼北的民風淳樸,沒那麽多的等級觀念,更是因為邊關長大的原因,見多了生死,所以她格外珍惜身邊的人,小團子就是其中一個。


    看著秦杳認真的樣子,溫照凜心裏偷笑,一隻手不自覺的摸著另一隻手的胳膊,他把心裏的笑意掩飾得很好,故作鎮定的道:“那好,這事我會交代下去的。”


    當時讓柚柚一個人住一個院子,是因為他每日都很忙,晚上回來很晚會打擾到他,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下這小子不知道得高興成什麽樣,肯定每日都粘著你。”


    “沒事,我人在京城,平時也就處理一些信件而已,還挺閑的。”她此番回京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所以並不是很忙,“對了,還有一件事。”


    “你說。”


    “我從蒼北回來,帶了幾個人回來,這些人日後恐怕不會少出現在王府,你那邊......”秦杳不想給他帶去麻煩。


    “這你放心,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我的人不會攔著他們,你若是願意,王府可以給他們提供住宿的地方,這樣進出也方便。”兩個人都是人精,溫照凜是知道秦杳手底下那幾個能人異士的。


    沒想到這麽順利,秦杳驚喜又意外,對溫照凜又多了一份笑臉,“那就麻煩王爺了。”


    “阿杳這話就客氣了,你我既已成婚,這就是我分內之事。”溫照凜擺手笑道,心裏其實是很開心的,這說明阿杳不是那麽排斥他!


    “對了,給你說件趣事。”見秦杳已經放下碗筷,溫照凜招了招手讓人進來收拾。


    “還記得火器營的事嗎?”


    秦杳點頭。


    “二皇子沒能挽救火器營的損失,圖紙到現在也沒能複刻,皇上一怒之下就發落了他,禁了一個月的足,火器營的權力也收回了,他現在跟我一樣,是個沒有實務的王爺了。”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而已,但這誰能說不讓人高興呢?


    “你這麽高興,現在火器營到你手裏了?”秦杳語氣淡淡,仿佛已經料到了這個結局。


    溫照凜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兩人心照不宣的繼續往下聊:“是他自己沒有本事,守不住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丫鬟手腳很快,兩人說話間就已經把桌子收拾幹淨了。


    秦杳對溫照凜的言辭沒有意見,不過說到這裏,她倒是想起了當時那個圖紙,她匆匆看過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準備幹什麽,我就單純就圖紙的問題發表一下意見。”


    “以我的經驗來看,那戰船改造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若是到時候在戰場上被敵人發現,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然我的想法可能不成熟,你就當聽個響吧。”


    她擅長的不是海上作戰,現在僅有的那些想法是她遊曆那幾年積累下來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溫照凜並沒有請視秦杳的話,反而是認真的看著秦杳,“沒事,有什麽想法就說。”


    “那好吧......就我的經驗來看,在戰場上,靈活多變是應對敵人很重要的一環,但是圖紙上改造的戰船,說的是分開可單獨作戰,合並可聯合作戰,分開作戰可行性咱暫且不說,重點說將戰船合並之後。”


    “戰船合並,聲勢浩大,對整個海域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占領,但是戰船合並是用木板鑲嵌而成,且為了穩定,還加固了木板,這其實是個很不錯的想法,但是這裏麵有一個問題,戰船上最多的是炸藥火種,若是一個戰船發生意外,若是處理不及時,連接在一起的毫無疑問會被連累。”


    “當然我們可以避免這樣的意外,但若是敵人采取火攻呢?”


    “戰船一旦合並在一起就很難再分開,一船失火,其餘必將遭殃。”


    木頭材質的東西,一旦失火,幾乎沒有留存的可能!


    秦杳的話說完,溫照凜久久沒有說話,這的確是他之前不曾注意到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直接忽略了,他現在手裏的圖紙,的確還會再修改,但若是秦杳不說,他根本也不會往這裏想。


    秦杳見他沒有說話,也就不再開口,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腦海裏斟酌這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


    溫照凜沉默的很久,久到秦杳杯子裏的水都溫了,才聽到溫照凜開口說:“那依你的意思呢?”


    “嗯......我覺得,可以把木板換成鐵鏈,鐵鏈一端做成掛鉤式的,再在每隻船的船側安裝鐵環,合並時掛上,需要分開時可隨意取下,至於士兵行走,隻需要在船上備下木板,合並時拉開船與船之間的距離,鐵鏈就可以繃緊,然後利用木板將其連接,再簡易加固,能供人同行即可。”


    “海上作戰,依靠的是船隻,用來連接到木板時其次,容易拆卸很重要。”


    “這樣,即便是敵軍采用火攻或者某一隻船發生意外,命人將木板銷毀或者收回,船與船之間便可迅速分離。”


    秦杳的話落在溫照凜耳朵裏,他就已經在腦海裏模擬了一遍實況了,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很重要的一環,但他總覺得還有改造的空間。


    溫照凜腦子轉得飛快,幾乎把各種情況都過了一遍,可以改進的地方被他一一列出,然後再一一排除,最終隻留下了一個方案。


    思及此,溫照凜沉吟片刻,道:“用鐵鏈連接戰船是很不錯的想法,但若隻是靠一根木板供將士們行走我覺得不妥。”


    聞言秦杳挑眉,“有何不妥?”


    “朝廷若是出兵海域,最少也是幾萬大軍,為了保證裝備武器足夠,每艘戰船上裝備最多的肯定的兵器和火藥,糧草肯定不會很多,所以需要專門的船隻提供將士們的衣食住行,所以將士們在各船隻之間穿行的機會很多。”


    溫照凜的解釋很明白,秦杳認可的點頭,這的確是她沒有想過的,但這也很能看出,海上作戰和陸地上是很不一樣的。


    “那你有什麽想法?”秦杳問。


    “嗯,還是按照你方才所說,用鐵鏈,但是木板也不能少,隻是木板需要改造,將其與船隻合二為一,裝在船隻的一側,然後在另一隻船上鑿一個凹槽,用鑲嵌的方式連接在一起,留下木板活動的空間,這樣一旦需要分開戰船,木板就可以很容易取下來,其實就跟你說得鐵鏈是一個道理。”


    大概是怕秦杳不明白,溫照凜用手指沾了茶水,然後在桌子上給秦杳畫了一個簡易的結構圖,不算詳細,但能看懂。


    秦杳點頭,心裏對溫照凜又高看了一分。


    “王爺的想法很不錯,不過我覺得,還需要模擬一番,免得到時候改造出現什麽問題。”就像她在蒼北作戰一樣,戰況模擬是很重要的一環,她平日裏就會花打量的時間在沙盤上,用來模擬這種可能出現的戰場情況然後即使規避。


    “阿杳說得有道理。”溫照凜非常認同秦杳的話,一邊誇讚秦杳心細,一邊覺得自己大概是撿到了一個寶貝兒了!


    一早上的功夫幾乎都被兩人用來討論這個問題了,而且竟然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等外頭又熱鬧起來,秦杳才猛地想起,她早上隻想起了王府的長輩,卻漏了一個重要的人,“我是不是還沒有去給大長公主請安?”


    大長公主昨日在王府主婚,今日他們是需要去拜見的!


    秦杳有些著急的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應該沒有不妥,然後轉頭看著身旁的男人,示意他帶路。


    結果溫照凜卻笑了笑,拉著秦杳的手讓人坐回了凳子,然後才笑著說:“殿下昨夜就已經回去了,說讓你過幾日去府上做客。”


    “昨夜就回去了?”


    “殿下不喜歡在外留宿,我陪著用過膳就走了。”


    “這樣啊。”這樣也好,倒是免去了秦杳不少事,她其實是很不喜歡那些瑣碎的事情的,不過,“你說過幾日去殿下府上做客?”


    也不是不想去,就是跟人不太熟,她覺著別扭。


    大概是看出來秦杳的糾結,溫照凜連忙開口道:“要是不想去就不去,就說你公務在身,殿下不會介意的。”


    “那還是去吧。”她還是直到好歹的,而且她的家教也不允許她做出這樣不禮貌的事。


    “那到時候我陪你一塊兒。”溫照凜笑著討好道。


    不過秦杳沒說話,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王府雖然沒有長輩,但是成婚這樣的大日子,還是需要告訴列祖列宗的。


    溫照凜帶著秦杳出了屋子,然後帶著人在府裏逛了逛,幾乎把廣平王府走了個遍,該說不說,這廣平王府是真大啊!


    一個時辰才堪堪走完,兩人還都是腳力不錯的主兒呢!


    走著走著,秦杳突然問了一個問題,“有什麽地方是不能去的嗎?”


    其實一出口她就不後悔了,這算是個什麽臭問題,這不是明目張膽說別人藏著東西嗎!


    但其實她也沒別的意思,她直到溫照凜身份不簡單,所以才問了這個問題,避免自己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弄得兩人都不好看。


    溫照凜沒有說話,秦杳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心裏琢磨著怎麽挽救自己這冒失的話。


    正在秦杳糾結開口的時候,溫照凜笑著開口了:“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他發現了秦杳的偷瞄,也發現了秦杳的心虛,看見對方懊惱的模樣,溫照凜表示自己很受用!平常嚴肅不苟言笑還疏遠的秦杳見多了,這樣表情豐富靈動的秦杳就變成了奢侈,他當然想要多見見,所以等了老半天才開口。


    “府上有幾處上鎖的地方,待會兒我會讓人把鑰匙給你,庫房的賬目你也過目一下,我知道你不屑於管這些後院小事,但了解了解你夫君家裏的情況應該是很有必要的。”


    “呃——”秦杳語絕,這一刻她真的想多讀點書了!


    “好了,咱們該去祠堂給阿父阿母上香了。”


    “嗯,好。”


    說完溫照凜就帶著人去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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