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帶著江老太爺和固玉去了審訊室。


    兩人分別關押在不同的審訊室內,因著明餘之前和固玉的關係,沈白淵沒有安排陸爾玄和明餘去看管固玉,而是自己親自看管。


    陸爾玄和明餘也明白沈白淵的意思,從沈白淵的手中將江老太爺接過來帶進了另一個審訊室內。


    兩個審訊室內的燈同時打開,特殊局內的審訊員例行詢問一般的記錄著信息,除了你問我答的說話聲之外,就隻剩下了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這聲音讓沈白淵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暫時將男歡女愛的事情拋在一邊將整顆心放在了正事上麵。


    他看著麵前戴著麵具的固玉,手指輕敲桌麵,示意一旁的審訊員將固玉臉上的麵具拿下來。


    審訊員會意上前將麵具拿下,固玉並沒有像在江家庭院中對林玄儒的那般凶惡,而是嘴角含笑的任由審訊員將他臉上的麵具拿了下來。


    隔著玻璃窗在看的林玄儒隻覺得心裏一陣憤懣,因為固玉前後對他和審訊員完全不同的態度。


    他不理解,為什麽同樣是摘掉麵具自己卻不可以。


    沈白淵卻是明白固玉的心思,當時知道這個人就是固玉之後,他曾經查過不少的資料。


    知道這個人向來看不起妖鬼,對於他來說妖鬼就是人修的磨刀石,提升能力的工具罷了。


    而當他成了邪修,這想法隻會與日俱增,甚至覺得妖鬼都不過是讓他修為快速提升的養料。


    單是他如今這一身與江老太爺都差不多的實力,背後就有不少妖鬼的貢獻。


    這就導致,如今的固玉看那些妖鬼就如同看食物一般,而麵具是他身份的象征,他怎麽可能會任由一個被自己視為食物的東西將自己的麵具拿下來呢?


    自然是不願也不可能的,可審訊員哪怕是修為再低微,那都是他的同類,即使他的同類弱的如同能夠被隨意掐死的螻蟻一般,固玉都會覺得比那些妖鬼強上太多。


    所以,審訊員摘掉他的麵具他倒是沒有太大反應的,這麽一被摘下來,固玉的麵容就裸露在幾人麵前。


    不得不說陸安歌畫出來的畫像是十分像的,審訊員拿過一旁的畫像比對,甚至覺得這畫像比他們現場照的照片還要像。


    尤其是那一股陰鬱的神韻,這神韻是相機很難拍的出來的。


    固玉的臉是毀容之後經過高科技修複過的,這麽多年也一直在想辦法保養。


    明明是和固善相當的年紀,可看上去卻如同固善的晚輩一般年輕,沈白淵鼻尖縈繞著固玉身上散發出來的腥臭氣。


    很容易就猜到了他是怎麽保養自己,讓自己這張臉十幾年如一日的和沒有毀容之前一模一樣的。


    更甚者,他從這一絲氣味上,嗅出了當時在唐誠別墅內還沒有解決的謎團。


    那就是那些被打掉的不滿月的孩子是怎麽處理的,還有那些女人的屍體和鬼魂都去了哪裏。


    之前他和陸安歌都高看固玉了,竟以為他胸有大誌將那些女人的屍體和鬼魂以及不滿月的胎屍喂給了某種東西,隻為了培養一個能夠提高自己實力的巨大殺器。


    可沒想到,這人竟然並不是有這麽大的抱負,他隻是用那些東西做成了一種能夠永葆青春的食物罷了。


    這食物吃起來腥臭難當,但在美容養顏上卻有著非比尋常的能力,隻它一旦食用便不能停止。


    每隔一個月就要吃一次,還必須是最新鮮的食材否則吃過的人就會受到嚴重的反噬。


    先是身上的腥臭味越來越濃鬱,然後便是身上開始潰爛發癢,直至流膿長出人麵瘡,如同惡鬼啃食一般全身潰爛而亡才算完。


    至於食材,對於固玉來說倒也不難,不過是幾個不滿三月的胎屍和哺育他們的母體以及鬼魂罷了。


    這些,在這些花花公子的手裏不過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拿到的東西,甚至那些花花公子還會對他感恩戴德,覺得他幫他們解決了天大的人命麻煩。


    大把的錢財奉送到麵前來。


    唐誠便是固玉這不知道多少年中找到的最聽話也最有能力的人,不光是唐誠,就連唐家也是遮天教最忠誠的狗。


    他一直以為自己這幾十年都不會為原料的事情發愁了,等幾十年後唐誠的兒子長大了,又可以和唐家延續起來。


    這樣子子孫孫無窮盡也,他能夠活多久就能夠和唐家合作多久。


    抱著這種想法,固玉可謂是基本上將自己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唐誠的別墅中去完成,這才被陸安歌發現了端倪。


    而唐家地下室內發現的那些東西就是他和唐誠唯一知道的事情了,更甚至唐誠或許比他知道的還多些。


    畢竟唐誠是唐老太爺的孫子。


    可這些沈白淵和陸安歌卻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會將目光一直放在唐誠和固玉身上。


    沈白淵剛剛一聞到固玉身上的氣味就隱約覺得他們調查的方向有些不對。


    固玉既和唐誠隻是這種互惠互利的關係,那或許他做的事情,除了在別墅中的之外其餘的應當是一概不知。


    而固玉,這般在乎自己的麵皮,半分沒有想過如何快速提升自己和遮天教實力的樣子,顯然造神已經是他能夠知道的最深的東西了。


    可他雖然這麽覺得,但還是不想放過一絲可能,萬一固玉隻是裝出這麽一副樣子迷惑他們,背地裏早就做好了兩手打算呢?


    所以沈白淵還是抬起頭,眼神尖利的看著坐在審訊椅上都不安分的固玉:“固玉,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處境,也知道無論你們遮天教的手有多長,隻要是我不想放的人是沒有人能夠撈出去的。”


    “所以收起你那些鬼鬼祟祟的想法,好好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


    “回答沈大局長的問題?回答了沈大局長就能夠送我出去嗎?”固玉一副懶散的樣子將脊背靠在審訊椅的靠背上,說話的語氣猶如和朋友閑聊一般。


    他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更是讓沈白淵的眼神淩厲了許多,眼神死死的盯著他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無聲的交鋒著。


    最終還是固玉先在沈白淵淩厲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身軀,大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壁。


    語氣中帶著些大發慈悲的意味道:“不如沈局長先說一說是什麽問題?說不準我一高興就回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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