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一落,眾人不由疑惑地眉頭緊鎖。


    他們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裴斯年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華文彬開口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裴斯年手中的折扇一合,重重地拍在桌上。


    他眼神灼灼,“眼下形勢嚴峻,在下需要得到各位的幫助。”


    他將城主夏弘盛暗中與異族勾結,建設地下鬥獸場,然後以那些人做試驗,研究疫症並傳播的事,一並告訴眾人。


    聽完後,何正初臉色難看,他望著裴斯年,“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為何我們根本沒有聽到絲毫風聲?”


    裴斯年看著他,沉聲道:“所以事情才更為嚴重。”


    “不僅如此,肅州附近的豐州和襄州,乃至離原川城最近的雲山鎮,都遭受過疫症肆虐。”


    “但這一切,卻依舊無人知曉,你說這是為何?”


    其中深意幾何,何正初不敢深想。


    此時,華初柔卻提出了猜測,“難道是城主下令封鎖消息?”


    “可他就算在原川城權勢滔天,但其他州縣,他卻也管不著啊。”


    裴斯年轉眸看她,“倘若夏弘盛背後有人呢?”


    “他背後之人封鎖了消息,將一切都壓下,這才讓每個地方都被迷霧籠罩,讓人看不清端倪。”


    “至於其他州縣,如果我說,那些人互相勾結呢?”


    “別忘了,肅州、襄州、豐州這三個州縣,可是緊挨著的。”


    他話音一落,眾人不由沉默。


    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手上的能量不會小,或許還有不小的官職……


    倘若真的如此,他們又該如何?


    他們雖然在原川城,乃至在肅州有幾分能力,但如何與那些人鬥?


    裴斯年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淡淡道:“諸位可是害怕了?這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你們可知,我為何沒有叫上宋家?”


    眾人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但仍舊抱了絲希望。


    但裴斯年接下來的話,徹底打破他們心底最後的一絲念想。


    “因為宋家,已經成了夏弘盛手下的棋子,任由其擺布。”


    “所以,宋家才用了短短三年的時間,從四大家族之末,一躍成了第二。”


    “至於我裴家,”裴斯年嘴角扯出冷笑,“裴康寧早就成了夏弘盛手下的走狗。”


    “之前,裴家墜到四大家族之末,那不過是因為裴康寧事情沒辦好,夏弘盛給了他一點懲罰罷了。”


    華文彬視線鎖定他,眼神裏有著幾分防備,“那你裴家又成了四大家族首位,豈不是……”


    裴斯年給了他一個眼神,臉上的笑帶著幾分自傲,“不過是經商而已,要奪下魁首,那很難嗎?”


    其他人臉都綠了。


    媽的,忘了裴斯年的能力了。


    他們悻悻收回那個猜測。


    如果裴斯年也成了夏弘盛的人,他也不會來此找他們了。


    裴斯年眉毛微挑,“我原本不想管裴家,但不知我母親知道了什麽秘密,竟然被裴康寧暗中殺害。”


    “我母親向來身體健康,根本不可能驟然離世。”


    “在我暗中調查下,我發現竟然是裴康寧做了手腳。”


    “我沿著這條線繼續查下去,發現裴康寧竟秘密與夏弘盛往來。”


    “一次偶然,我得知了他們在暗中建設地下鬥獸場,想要以此傳播疫症。”


    “然後,我一邊奪走裴家權勢的同時,將裴康寧關了起來。”


    “但還是百密一疏,他竟然早就將相關渠道給了裴華茂。”


    “因此,裴華茂早就成了夏弘盛的人,他手下的勢力還不小。”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有處置裴華茂,就是為了從他身上探查到更多的消息。”


    眾人驚詫不已,裴斯年竟然知道那麽多東西。


    裴家和宋家,已經是夏弘盛的幫凶了,這原川城幾乎盡在他們掌控。


    在如此境況下,裴斯年卻還是以一己之力和其對抗。


    這樣的勇氣和能力,著實讓他們佩服。


    他們雖心中欽佩,但此事牽扯太廣,一旦踏入這趟渾水,就難以脫身。


    再加上現在局勢尚不明朗,故而他們想再觀望片刻。


    裴斯年見此,淡淡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們在權衡什麽。”


    “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們,如果選擇加入他們,那爾等,日後便是整個盛朝的敵人。”


    華文彬和何正初交換了個眼神。


    “可我們若是明確與你成為一個陣營,那華家和何家,便是和原川城,和那些權勢滔天的人為敵,接下來豈不是危險重重?”


    “我們兩家人,都不過是普通商人罷了,如何能與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對抗啊。”


    對於他們的反應,裴斯年也是早有預料。


    商人重利,雖然有幾分心性和底線,但還是逃不開一個利字。


    華何兩家或許是想加入他們,但為了家族未來,不得不考慮一些實際的東西。


    華何兩家剛剛所說的話,便是想看看他手上的底牌,想知道對於這次戰鬥,他們有幾分勝算。


    裴斯年嘴角微挑,輕輕拍了拍手。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在他拍手後,門外走進一個人影。


    那個人步履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透過屏風,眾人看見一道影影綽綽的,纖細柔和,卻透著別樣吸引力的身影。


    那人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反倒是讓人心中好奇得緊,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人的廬山真麵目。


    一息之後,她繞過屏風。


    映入眼簾的,先是一抹青色。


    那青色,恍若雨後翠竹一般,讓人見之心喜。


    緊接著,他們看到了那人嘴角的一抹笑意,動人心扉。


    鼻尖的小痣透著幾分誘惑,與那瀲灩動人的桃花眼,相得益彰。


    但她眼中卻並無絲毫媚意,眉宇之間清冷盡顯。


    她渾身充斥著矛盾,卻格外惑人心弦。


    好一個遺世獨立的清冷女子。


    這是眾人對她的第一印象。


    華文彬和何正初最先回神,他們疑惑地看向裴斯年,問道:“她是?”


    裴斯年輕輕一笑,“絕醫,延卿。”


    眾人心中一震,竟然是她!


    絕醫一手冠絕天下的針灸之術,早已在盛朝上下聞名。


    若說之前隻是聞名而已,那前幾月京都發生的事,更是讓她的名聲大振。


    誰人不知,絕醫延卿入京都,輔助皇帝解決血吸蟲大案,還幫忙拔除了京都的異族根基。


    那事過後,盛朝人人稱許。


    甚至有說書先生,將這事整理出來,寫了評書,日日講與人聽。


    他們遠在南方的肅州,也聞聽過絕醫的鼎鼎大名。


    但今日一見,卻發現絕醫竟然如此年輕,長得還和仙女兒似的。


    小輩們也紛紛回神,他們都站起身來,朝著扶蘭若行了一禮,“竟然是絕醫,有失遠迎啊。”


    扶蘭若擺了擺手,神色如常,“不敢當,諸位安好。”


    華映天三姐妹一見到她,眼眸發亮,“絕醫真是好顏色,不知我們姐妹可否與你成為朋友?”


    扶蘭若轉眸看她們,嘴角的笑意倒是真誠了幾分,“好啊,不過現在,我們先說正事。”


    華映天三姐妹心中激動不已,紛紛坐直身子。


    桌下,三人的手在暗中比劃。


    華映天:我要當第一個和漂亮妹妹做姐妹的人!


    華文君:我第二我第二!


    華初柔一把掀開華文君,眉尾挑釁:我第二,你排我後麵。


    華文君和華初柔撕了起來:老四,你這就不厚道了,竟然和二姐搶。


    華初柔才不管:等你打得過我再說。


    兩人暗中較勁兒中,華映天正驚歎地欣賞著扶蘭若的美貌。


    在看到她視線轉過來時,華映天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扶蘭若笑了笑,轉頭和其他人說起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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