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登記之人,似乎是個小頭領,他與青年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他調侃道:“刀疤啊,好久沒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幹了呢。”


    被稱為刀疤的青年,身體微微一僵。


    不為別的,隻為這個有些羞恥的外號。


    當初他初入人獸鬥場時,沒有多費心思,隻是草率地取了個名字。


    他當時想,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什麽都一樣。


    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青年不敢回頭看扶蘭若的表情,他隻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隨後若無其事道:“怎麽會?隻是上次受傷實在太過嚴重,回去多養了幾天罷了,你瞧我不是又來了?”


    “真是多虧了孫頭惦記,想必我這幾日好得快,都是因為您的緣故。”


    孫頭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倆還說這些客套話,見外了啊。”


    他小心地左右瞧瞧,低聲對他說道:“今日可是有大人物來,參賽的鬥獸有些凶猛,你要小心些。”


    “據說今日賽製有些變化,可惜我等級不夠,不知道具體有什麽情況。但今晚恐怕有些危險,你打完一場後就趕緊離場,知道嗎?”


    刀疤點點頭,“多謝孫頭告訴我這件事。”


    孫頭擺擺手,“哪裏的話,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哪裏還有今天。”


    說著,他餘光掃到刀疤身後的兩人,他眉尾一揚,驚訝地看著他們,“刀疤,你竟然帶徒弟了?你不是說不帶人的嗎?”


    刀疤朗笑道:“不是徒弟,他們是我遠房親戚,聽聞這地下鬥獸場的威名,想來見識見識。”


    “他們父子倆煩了我好幾天,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帶他們來見識見識。”


    孫頭點點頭,“原來如此。”


    他望向扶蘭若,微微皺起眉頭,“這個小哥,你太瘦弱了,就別去場上湊熱鬧了。”


    “你就好好待在觀景台看看比賽就行,要是真去了,你這小胳膊小腿,怕是要送人頭啊。”


    扶蘭若知道,他這是看在刀疤的麵子上,好心勸告她。


    她露出笑意,壓低嗓音道:“好,勞您費心。”


    孫頭又看向修聞,點了點頭,“這個兄弟的大體格子,倒是可以上去感受一下。”


    “不過新人嘛,去低級場感受一下也就可以了,但今日這賽場可不是低級場啊。”


    “而且這鬥獸可是不管過程怎樣,參賽者的性命如何,是隻看結果的。”


    “所以啊,還是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在台上看看比賽、長長見識也就罷了,別真去拚命啊。”


    修聞的臭臉一如既往,但還是接受了好意,點了點頭。


    三人拜別孫頭後,往賽台邊上而去。


    青年一邊走一邊給他們介紹情況。


    扶蘭若和修聞發揮了十足的演技,將頭一回來地下鬥獸場的反應做了個淋漓盡致。


    他們不停東張西望,看起來像是十分好奇,實則是探查情況。


    扶蘭若發現,這地下鬥獸場和地上一樣,賽場中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放著鐵柵欄的拱門。


    通過拱門,隱隱可以聽見獸吼聲,以及撞擊籠門的聲音。


    她的視線在場上不停轉著,發現了幾個沒有聲音的拱門。


    她微微扯了扯青年的袖子,動作輕微地指向了那幾個方向,“你知道那些門後是什麽嗎?”


    青年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片刻後收回目光,“那後麵都是人。”


    修聞一頓,“人?”


    青年頷首,垂下了眸子,“那些人都是因為得罪了某些權貴,被他們綁了送進來,作為……開場表演。”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話裏的意思十分明顯。


    這鬥獸場,分明是把那些人,當作了那些獸類的獵物——


    以人飼獸。


    扶蘭若眼眸驟冷,聲音中透著冷意,“每場都如此?”


    青年沉重地點點頭。


    在他們說話間,場上有人說話了。


    那人站在露台上,特意修建的一個高台之上,高聲道:“諸位,今日有人送來猛虎一隻!”


    “這猛虎體長十五尺,重達400公斤,是十足十的猛獸!以此作為我們今日的大軸出場!”


    現場鼓掌聲此起彼伏,還夾雜著陣陣歡呼。


    那人伸手往下壓了壓,嘈雜的現場漸漸恢複平靜。


    “還是老規矩,各區域都有賭莊,要下注的人在當場賽事結束前下注,要參賽的人請到參賽區靜候,抽選入場順序。”


    “今日,與大軸猛虎對決之人,無論挑戰成功與否,我們鬥獸場都再追加一倍的賞金!”


    “如果沒有人願意上場,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就讓那些「餌料」為大家助興可好?”


    “所以,今天的開場表演暫時取消,放在最後作為閉幕驚喜!”


    “今日鬥獸大賽,即將開始,諸位可以先行下注!”


    人群爆發出陣陣歡呼,臉上滿是癲狂的笑意。


    他們手上舉著銀票,紛紛往賭莊衝去,將每個賭莊擠得水泄不通——


    “我,我要下注!”


    “我賭最後一場沒人上場,我賭一千兩!”


    “我賭有人上,我出一千五百兩!”


    “我賭……”


    扶蘭若的視線從賭徒們身上移開,她看著猛虎所在的方向。


    似乎是嗅到了人味兒,它有些狂躁,身上的鎖鏈不停地撞擊地麵,發出陣陣令人膽寒的聲音。


    扶蘭若收斂情緒,看向青年,“你是第幾場。”


    青年接過前麵之人遞來的登記冊,看著上麵的內容,在空餘的順序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第八場。”


    他把冊子遞給扶蘭若,“你們也要參賽嗎?”


    扶蘭若還未有反應,修聞推開他遞過來的冊子,拒絕了,“不,我們隻是看看。”


    青年點頭,然後將冊子遞給其他人。


    片刻後,冊子傳到高台上的人手中,他有些失望地看了眼手上的冊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參賽者順序已經新鮮出爐,大家做好準備了嗎?我宣布,鬥獸大賽現在開始——”


    “第一場,王韌對決野狼。”


    扶蘭若和修聞及青年,坐在為各參賽選手提供的包間中,默默看著場中的發展。


    在宣布完參賽者之後,王韌先入賽場。


    他十分自傲地朝場上揮手,送出幾個飛吻,引來觀景台上陣陣回應。


    “王韌!王韌!”


    “王韌,幹翻那玩意兒!我壓你贏!”


    ……


    王韌入場後,籠門被打開,拱門後的黑暗中,隱隱有幾雙發綠的眼睛,閃爍著幽光。


    王韌手上揮著他的武器——一對狼牙棒,全神貫注地盯著拱門後。


    兩方僵持片刻,拱門後的野狼受不住肉香的誘惑,紛紛躍出拱門。


    竟然有三隻野狼!


    王韌心中也不由一驚。


    雖然他知道鬥獸的危險,也十分自傲於自己的本事,但要讓他一次性對上三隻野狼,他心裏也不由發怵。


    但事已至此,絕不能臨時反悔。


    地下鬥獸場的規矩,上場後絕不允許反悔,就算反悔,也沒人管你。


    他們隻會冷眼旁觀,甚至是對場上之人的恐懼和死亡感到興奮。


    他攥緊手上的狼牙棒,伏低身子放下重心,眸子死死鎖定對麵的野狼。


    野狼顯然被餓了幾天,眼珠子都綠得發黑了。


    它們看著近在咫尺的肉,再也忍不住,飛身撲向王韌。


    王韌迅速揮出一棒,然後迅速側身避開第二隻狼,卻因為躲閃不及,被第三隻狼咬住大腿。


    他痛吼一聲,雙手攥緊狼牙棒,朝著那不鬆口的狼死死捶去。


    尖銳的釘子瞬間刺入野狼的頭,當場擊斃野狼。


    他忍著痛掰開野狼死死咬著他大腿的獸口,尚且來不及包紮,回身便揮出一棒擊退野狼的攻擊。


    王韌體力漸漸流失,卻因為強大的求生欲望,硬生生和那兩隻野狼耗了許久。


    最後還是他略勝一籌,以全身沒有一塊好地兒為代價,擊殺了三隻野狼。


    他無力地仰倒在地上,粗重地喘息著。


    高台上的人見此,高聲道:“王韌勝!”


    “第二場,喪彪對決黑熊——”


    隨著聲音落下,喪彪進入場中,而王韌仍舊躺在地上。


    見此,扶蘭若問道:“沒有人進場,去拖上一個參賽人下場嗎?”


    青年搖了搖頭,“不會,鬥獸場隻會給上一場參賽人一炷香時間離場,倘若沒有離開,便自動加入下一場鬥獸,生死不限。”


    扶蘭若和修聞交換了個眼神,各自默默坐在席上,看著場中。


    王韌顯然也知道這個規矩,他恢複些許氣力後,一點一點往場外爬,終於趕在一炷香結束前,離開場內。


    扶蘭若看著他的方向,對修聞微微點頭,然後悄然離開,往王韌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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