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比他們更快到小院。


    它趕緊進門找修聞。


    一進房間,卻發現修聞爛醉如泥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它想要叫醒修聞,在他身上踩來踩去,卻無法叫醒他。


    然後它露出爪子,在修聞身上狠狠地抓了幾下,卻也叫不醒修聞。


    它心裏又急又氣,看著桌上的酒壇,心裏有了主意。


    柒柒馬上跳上桌子,使勁將桌上的酒壇推翻。


    酒壇在重力的作用下,掉落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砰——


    酒液和瓷片飛濺,不少瓷片擦過修聞。


    巨響和疼痛,讓修聞清醒過來。


    他睜開迷蒙的雙眼,便聽到院外傳來延芙的聲音。


    一聽到延芙的聲音,他不由就想起了她師父修衡,眼眸中恨意席卷。


    當即撿起手邊的空壇子,往院子的大門一扔,怒喝道:“滾!”


    他知道不該對一個小輩發脾氣,但他就是忍不住。


    修聞還記得,當初那個奄奄一息的小嬰兒,如何在他手中慢慢成長為一個大姑娘。


    小卿還那麽年輕,她長得那麽漂亮,性格那麽好,醫術也那麽好,怎麽就沒了呢。


    他還記得,前幾日醒來後,自己身上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舒適之感。


    但那卻並未讓他感到高興,他抬起有些疼的手腕,上麵已經包紮好了,是小卿的手藝。


    他臉色一變,立馬為自己把脈。


    察覺到身體已經徹底好了,他臉色變得黑沉無比。


    此時,修衡進來了。


    他端著一碗藥,放到自己麵前。


    修衡臉上帶著欣喜,“師弟,你好了。”


    修聞卻毫無笑意,一臉黑沉地問道:“小卿呢?她去哪了?”


    修衡臉色一僵,支支吾吾。


    修聞卻發狠地拽住他的衣領:“你說!是不是你對小卿做了什麽!”


    修衡歎了口氣:“想必你也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是她給你換了血。但她卻因為失血過多……”


    頓了一瞬,修衡繼續道:“為了不讓我們擔心,她自己撐著離開了,不知所蹤,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修聞心中怒意哀意翻湧,狠狠地給了修衡一拳,然後就想自絕,卻被修衡阻止。


    “你想讓小卿死不瞑目嗎?她做這麽多都是為了你!你想讓她的苦心白費嗎?”


    修聞的手僵住,頹然地垂下了頭。


    “滾,你給我滾!”


    他滿眼恨意地看著修衡,“我讓你滾!”


    “若不是你當初背著我,將小卿練成半藥人,又告訴她成為藥人後就可以給我換血,她如何會走到今日!你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再不走,我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不顧同門之誼,不顧師門戒令殺了你!”


    修衡走後,他痛苦異常,卻又不敢殺了自己,隻好用酒來麻痹自己。


    他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但偏偏酒量好,就是喝不醉。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才醉倒。


    一醒來,就聽到修衡弟子的聲音,這叫他怎能不生氣。


    扔出壇子之後,他發現了在他身前一直叫著的柒柒。


    柒柒似乎有些著急,一直咬著他的衣袖,似乎想帶他去哪裏。


    柒柒這隻貓很有靈性,一直纏著小卿,怎麽會離開小卿出現在這裏?


    難道小卿就在不遠的地方,柒柒想帶自己去救她?


    修聞被酒精迷醉的大腦瞬間清醒,他問道:“你是要帶我去找小卿嗎?她就在附近嗎?”


    柒柒見他終於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後它往門口走了幾步,回頭示意他趕緊跟上。


    修聞狠狠地抹了把臉,趕忙站了起來,跟著柒柒就往外走。


    沈冉冉等人看著一人一貓飛快地往外走,根本不瞧他們一眼。


    沈冉冉還在疑惑,沈嘉年和沈嘉慕交換了個眼神,轉身立馬跟上。


    不對勁,事情不對勁。


    他們先是單獨遇到柒柒在迷陣中打轉,然後又在小院中見到柒柒。


    現在柒柒和修聞一前一後往外趕,這一切都顯示著不對勁。


    難道是蘭若有危險,讓柒柒來找救兵?


    他們腦中思緒繁亂,紛紛墜在修聞身後跟著,想著或許能幫上忙。


    他們幾個跳躍,消失在山林中。


    洞穴中,扶蘭若身上的軟筋散已經解了三分之一。


    雖然身體還有些疲軟,但已經可以動了。


    但想要逃出去,還不夠。


    她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扶蘭若趕緊取下封住身上幾處大穴的銀針,隻留了兩處大穴未動。


    如此一來,她既可調動更多的內力,也可不讓修衡發現。


    取下的銀針,她藏在指尖,或許等會就能用上。


    腳步聲漸近,扶蘭若閉上雙眼,調整呼吸,裝作一副還在昏迷的狀態。


    那腳步聲有些重,似乎抱著什麽東西。


    扶蘭若體內不斷運轉內力消耗軟筋散,一邊聚精會神地聽著動靜。


    修衡抱著杜丹秋來到這裏。


    他打開山洞的密室,將昏迷的杜丹秋放在密室中的小塌上。


    然後出來將扶蘭若也抱進去,放在杜丹身旁的小塌上。


    接下來,修衡關上了密室的門,開始做準備。


    趁著修衡準備的時候,扶蘭若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個密室不是很大,但設備十分齊全。


    各種熬藥燒水的爐子,四處可見的各種珍稀藥材,像是不要錢一般堆放在角落。


    牆上還掛著各種形狀的刀具和銀針,不遠處還有幹淨的,經過藥物處理的,泛著褐色的布。


    她和師叔母並排躺著,師叔母也毫無意識,想必是修衡給她下了足量的麻沸散,讓她暫時失去意識。


    而她,就不知道師叔還有沒有點心思,給自己也來一碗麻沸散。


    不過她相信,師叔會給她來上一碗。


    給她喝的藥,種類可不會少,除了更大劑量的麻沸散外,恐怕還會夾雜更大劑量的軟筋散和迷藥。


    以師叔的性子,怎麽會忽視小細節呢?


    要是她在剜心途中醒了,開始劇烈掙紮,豈不是浪費了這一顆上好的藥人之心?


    扶蘭若心中嘲諷。


    見修衡要過來了,趕忙閉上雙眼。


    修衡取來兩張小桌,放在兩張小塌的中間。


    然後取來所需的各種刀具、銀針、藥布和烈酒,以及一爐燒得正旺的火爐。


    修衡先是打開烈酒壇封,整齊地擺放在一旁,隨時備用。


    他還準備了一張空的小桌子,上麵放了一個和桌子大小相同的托盤。


    這托盤,是他事先用烈酒泡過,然後用藥布擦幹淨後放在這裏備用的——


    用來裝心髒。


    一切準備就緒。


    修衡先是愛憐地解開了杜丹秋的衣衫,露出她的胸口。


    然後舉起一壇烈酒,倒在了自己手上,用作消毒。


    接下來用沾滿烈酒的藥布,在她胸口處擦拭。


    他拿起一把刀,在火爐上燒了片刻,冷卻後就要刺在杜丹秋的皮肉上。


    就在小刀即將刺入杜丹秋的皮膚時,修衡突然膽怯了。


    他的手顫抖個不停。


    修衡用另一隻手死死握住握刀的手,卻發現無濟於事。


    他不得不收回手。


    修衡深深地看了眼心愛的妻子,隨後將視線移到了扶蘭若的身上。


    既然他無法先對妻子下手,那就先取她的心髒。


    到時候,在緊迫感的壓迫下,他一定會做得又快又好!


    修衡眼眸一狠,走向扶蘭若,掀開了她的外衣。


    到裏衣的時候,他的手還是有些抖。


    阿卿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雖然當初他的動機不純,把她當作了心髒的培養皿,所以才不收她做徒弟。


    於是他讓師弟修聞收了延卿當徒弟,就是為了減少相處時間,保證動手時沒有羈絆。


    但這麽多年過來,不說丹秋,就是他自己,也把她當成了疼愛的小輩看待,現在卻要親自剖開她的心髒。


    修衡有些於心不忍。


    但他一想到妻子越發難受,現在偶爾還會吐血,心中的退縮淡了幾分。


    他取來提前準備好的藥布,蒙上自己的雙眼,想要自欺欺人。


    修衡平時也經常做解剖,為了防止今日這種事情的出現,他在平日的練習中就會選擇蒙上雙眼。


    通過成千上百次的練習,他已經能做到不睜眼就能順利取下心髒。


    他先是喝下一碗藥,然後蒙上雙眼,就要解開扶蘭若的裏衣。


    裏衣綁帶已經鬆開,修衡即將撩開她的裏衣。


    此時,扶蘭若眼眸一睜,指尖的銀針泛著燭火的微光,下一瞬就刺入修衡毫無防備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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